“四少主……”
白丘见长阔不依不饶地口口声声对阚羽萱要杀要打,便实在忍不下去地要站出来恐吓长阔。
但他才刚开口着上前一步,阚羽萱却是从内院走了出来,用声音盖过了他的话:
“我是死是活,四少主可以不在意。
但九小姐与我关系亲厚,她视我如亲人,我要是有个好歹,九小姐一定会为我伤心!”
“呵!笑话!她伤不伤心又有谁会在意?!”
长阔闻言又是讥笑一声。
“当然是她的亲生哥哥会在意啊!
长影护短,他护起短来就是个疯子!
要是让他知道,你的儿子长金平日里在府里没少欺负九小姐,你猜他会把你这宝贝儿子如何?”
阚羽萱这几日与九小姐相处时,也没少打听弓影和九小姐生母的事情。
她得知九小姐的生母其实不是蛇族,而是鲛人族,长家一向排外,所以在这府里,她的母亲就成了最不被当主子的姨娘。
而长家长辈不肯承认这位姨娘,自然就连带着不肯承认长影这位七少主和长娟这位九小姐,故外人只知道长家有七个儿女,其中四个少主分别是大少主、二少主、四少主和六少主,剩下排行老三、老五和老七的都是小姐。
所以对于外人来说,没有长家七少主一说,只有长家七小姐,也就府里的下人才知道七少主和九小姐的存在。
长影正是因为从小生活在这样不公、不受重视的待遇下,才导致了他性格孤僻,只想离家出走,逃离这个地方。
所以当他少年时在一次府中宴会上,被一群长阔手底下的小厮欺负时,受了重屿的搭救,他便向重屿求助,请他带他逃离这个地方。
重屿在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和遭遇后,就一口答应了他,但条件就是要长影隐姓埋名地做他的贴身护卫。
也就是这样,长影才改用了他母亲的姓,化名弓影,成了最早跟随重屿的人。
而自从弓影跟在重屿身边后,也慢慢地得到了历练,有了许多变化,就譬如在对待敌人这方面,他不再向以前一样隐忍不发,而是像极了重屿,喜欢摧残对方的精神,然后再慢慢吞噬对方的身体,让敌人一点一点地慢慢感受死亡带来的恐惧和痛苦!
关于这一点,弓影在重新回到这府里时,已经让大家对他的残忍变态深有体会了!
因为他一回来,就拿了一位族中长辈开刀!将对方直接削成了人棍,泡在酒缸做药酒!
而他的理由就是,那位族中长辈当年死活不让他母亲入长家族谱,以至于他母亲郁郁而终,到死都没了了这桩心事,所以他的母亲就是那位长辈害死的,他便要他以命抵命,以慰藉他母亲的在天之灵。
弓影做出这样谋害长辈的事情还没完,他甚至把那缸药酒就摆在他母亲的灵坛前!
更恐怖的是,弓影后来还逼着那位长辈家的后嗣,也就是弓影的堂兄,把那缸酒亲自喝了个干净!
此事一出,所有人都被他吓坏了,都觉得他真的是疯了!
但长家家主和其他族中长辈却莫名地没有对弓影公开处罚,反而替他遮掩了此事,对外声称是那位长辈早就积劳成疾,身体欠佳,自然而然就到了油尽灯枯的这一日。
对于弓影的其他恶劣行为,族中也没有任何惩戒,甚至连批评都没有一句,就好似从没发生过那些事情。
不仅如此,那之后弓影还反而受到了长家主的重用,一直在秘密地帮助长家主进行炼毒一事。
长家上下一众曾经欺负过弓影的下人都因此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自然像长阔这种从前也没少带头欺负旁人的人,也紧张了好一阵子,那段时间他都是躲着弓影走,就怕弓影看到了他会想起他曾经欺负他的事情。
虽说现在长阔不再躲着弓影走了,可他每次与弓影迎面相遇时,也还是会不自觉地低头,极力地避免着和弓影对上视线。
正所谓恶人就得恶人磨,所以阚羽萱此刻面对长阔,自然就搬出了比他更加变态的恶人来压他一筹,看他到底怕不怕事情闹大了,也惹上弓影那疯子。
“……长生!你就是这样管教你的女人的?!我们兄弟说话,她一个外姓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插嘴?!”
而长阔一听到长影的名字,也确实是怕了。
“我记得长影的生母,也不姓长,好似,是姓弓吧?”
长生没有正面回答长阔,而是也狡黠地笑起,同样拿长影暗戳戳地威胁恐吓起长阔来。
“好!很好!这次就算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懒得与你们计较!
长金,我们走!”
长阔怕再待下去,就真会招来长影似的,连忙拽着他儿子长金,慌慌张张地就离开了。
“嗤,怂货真是没用!这就给吓尿了!”
待他们走出院门后,阚羽萱才不屑地笑了一声。
而长生则是用余光瞟向身旁的白丘,回想着方才在阚羽萱出来说话的同时,白丘那想要擅自挺身而出,替阚羽萱说什么的动作。
“大少主,那我就先回屋了。”
阚羽萱数落完长阔,便是打算撤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嗯。”
长生应罢,阚羽萱就习以为常地和白丘对视一眼,眼中泛起一丝得意的笑意,随即就跑回房间去了。
但长生一直盯着白丘的脸,他见白丘并没有回以什么表示,就只好又暂且作罢道:
“风驰,把你今日去银城进一步搜集到的白婉儿的资料给我。”
“是。”
二人说着,就往书房而去。
只不过,白丘趁着长生背过身去地走在了他的前面时,才想着阚羽萱刚才那最后的俏皮眼神笑着摇了摇头。
白丘就是阚羽萱肚子里的蛔虫,他再清楚不过阚羽萱刚才那眼中的笑意,是在向他炫耀她处理长阔一事时的聪明头脑。。
他看出了她的嘚瑟后,当下就差点笑了出来,可他也注意到了长生突然一直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为了不让长生怀疑,他只能先强压笑意,等长生背过身去了,他才敢无声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