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羽萱与白泽到了长府那扇侧门处后,阚羽萱就用高阶障眼法幻化成了长野的样子,这样一来就算是长家的禁制结界,也奈何不了她了。
而白泽还是幻化成一只小猫,被阚羽萱抱去怀中,如此便也能顺利地跟着她一起离开长府。
阚羽萱一手提剑,一手抱猫,她在院墙下后退了数米,而后就向着院墙加速冲刺,以借着这冲力,踩上院墙,再飞上墙头,紧跟着她就顺利地翻出了这院墙,落在了巷道之中。
“阚羽萱,你怎么连个小小的腾飞术都不会?
就算不会用术法飞行,你御剑也行啊!
哪怕御剑都不会,你总该也要会点轻功吧?
就你这样,要啥啥不会,还谈什么修仙啊?!”
阚羽萱一笨重地落了地,脑海里就响起了来自坚炳的吐槽。
“我本来就是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怎么可能什么都会!
再说了,我以前学的那些都是为了应付应付那些臭道士!
以我的聪明才智,真要想学的话,肯定很快就能学会!”
阚羽萱不服气地在心里怼了回去罢,就赶紧又变化了一个样子,抱着怀里的白泽,离开这条巷道,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
翌日,阚羽萱和白泽没有再贸然出现在长府附近,而是先在下榻的客栈里,伸长了耳朵地探听探听,长府今晨可又闹出了什么大新闻。
“诶,你们听说了吗?
长家和白家要联姻啦!”
然而,原本阚羽萱和白泽只是只是想知道长野今晨从幻术中清醒过来后,是否暴走地下令捉拿阚羽萱幻化的吴尘,却没想到会听到这桩惊掉了他们下巴的重磅消息!
“联姻?!
他们两家这段时日来不是闹得十分不愉快吗?
怎么没打起来,反而还联上姻了?!”
“我也觉得纳闷啊!
可是方才我从长府门前路过,确实看到了他们正在置办喜事,红绸都挂到大门口了,这还能有假?”
“那也不一定是和白家联姻吧?
我若是没记错,白家好像只有一个小女娃吧?
不是听说白家上上下下都十分宝贝她,别人家的女儿都关在府里,只有她能四处游学!
听说白家那个大少主更是疼妹妹疼得紧,怎么会舍得在这节骨眼上,把自己的妹妹送来给长家联姻?
这不是摆明了在讨好长家,想借此揭过前嫌吗?
如此一来,这白家小姐入了长家,还能有她的好日子过吗?”
“你管她能不能有好日子过呢,又不是你妹妹!
这些名门望族的做派,你还不知道吗?
他们哪个不是为了家族利益,就能任意牺牲族人幸福的?
我向长府门前的小厮都打听过了,确实就是和白家联姻,听说啊,这事就是昨日长家家主亲自和白家那老家主定下来的!绝对假不了!
而且他们连日子都定好了,就在明日成亲!”
“嘭!”
白泽听到这话,终究还是忍不住地拍案而起,抬腿就立刻往外走去。
他这一下把桌子拍得极响,吓得那桌在议论此事的人都纷纷抖了一下地回过身来看他。
而阚羽萱见白泽这副怒火中烧的模样,就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一颗金珠丢在桌上,随即就追着白泽而去。
“白……大哥!大哥!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阚羽萱见白泽气势汹汹地往长府的方向走,就着急地想要制止他在气头上干出傻事。
但是白姓在这黑城实在是太敏感了,所以她着急之下,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量,就不敢直呼白泽的名字,只能别扭地喊着白泽“大哥”。
可白泽却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父亲绝不可能让婉儿与长家联姻,一定又是长家在造谣生事!”
“你若觉得是长家人造谣生事,那你去长府又有什么好辩的!
况且他们说的是老家主决定的,眼下丘生死未卜,你祖父那个人你最是知道的,他也确确实实有可能会为了保全家族利益,把婉儿卖出去啊!
若是这样,你一不是家主,二你只身一人,根本没有用拳头和他们抗衡的力量,那你现在去了长家又能怎样?!”
阚羽萱见白泽还往长府冲,就干脆直接上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是,我现在是无能!是什么都做不到!
但我身为婉儿的兄长,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推入火坑?!
就好像你得知三弟或有性命危险,明知那长家是龙潭虎穴,也偏要往里闯!”
“可你现在这样冲动鲁莽,不仅帮不到婉儿,还会害死你自己!
现下我们已经跟丘失去了联络,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岂不是更要让大家担心?!
长家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看到我们自乱阵脚,然后自己一步一步瓦解在他们的面前吗?!
你现在若是鲁莽行事,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令那些小人得意?!”
想不到有一天,阚羽萱也会恨铁不成钢似地冲着白泽说这些话,可白婉儿这事不仅事发突然,还十分紧急,明日就是婚期,纵使阚羽萱说的那些道理,白泽都十分清楚明白,可他也还是没办法不为此焦虑:
“明日就是婚期,你让我如何冷静下来慢慢想对策?
难不成你要让我坐在家中,就翘首以盼着三弟,能在明日之前带着所有证据归家?!
我绝不能让婉儿赔上此生幸福!
萱儿,你别跟来,今日哪怕是要拼上我这条性命去闹,我也一定要把这门婚事搅黄!”
白泽说着就拨开了阚羽萱抓着他手臂的双手,又要大步流星地往长府而去。
见白泽被逼得如此不管不顾,阚羽萱当然更加不能放任不管,她一时没了办法,便只能冲上去,直接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腰,故作自我放弃地也说道:
“阿泽!你若非要去拼命,我也跟你一起去拼命!
咱们是一块儿来的,当然得有难同当!
况且婉儿也是我妹妹!你不能眼睁睁地看她被推入火坑,我当然也不能!
可是,我也同样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这样去送死!
丘已经和我失去联络了,你要是再出个什么事,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所以如果你非要在这时候去以卵击石,那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白泽被阚羽萱这么一抱,立时就刹住了脚步,加之他第一次听到阚羽萱这般亲切地以昵称唤他,他就更加安分了下来,不仅站着一动不动,还不再说那些非要和阚羽萱争辩个高低的话。
阚羽萱见他安静了数秒,便是试探性地松开了抱住他的手,而她刚松开白泽的腰,白泽就忽地转过身来,伸出双手将她用力地搂进怀中!
“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我只是一想到,我如今连婉儿都护不住,就痛心疾首!”
阚羽萱被白泽反抱的一瞬间,是整个人僵住的,但当她听到他那少有的,卸了防的柔弱语气,她又不禁感同身受地抬起双手,轻轻拍抚起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我懂,我都懂。
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想到个好办法,救婉儿!!
她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她的幸福,我也一定会拼上性命去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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