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卫仲道的离席而去,没有一个人当做一回事。
那些才女们虽然有些人对其文采倒是觉得还行,但是珠玉在前,又哪里来的欣赏。
更何况其一副病鬼模样,难不成要嫁过去没几年就守寡吗?
而潘凤和蔡昭姬二人,此时却也来到这后花园,观看那些亭台水榭以及各式花色。
只是如今已是深秋时节,百花也已凋零,落目之景乃是一片枯黄之色。
二人在人多之时话语连绵不绝,似乎是有说不完的话一般,但碍于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细细详谈。
而此时,却是只有二人,倒是却都害羞起来一般,沉默无言,只是时不时目光的接触令二人心中升起了一丝异样情绪。
“冠军侯……”
“蔡小姑……”
二人都是忍耐不住,却是正好同时开口。
四目相对,却是令蔡琰脸上更加红润几分。
潘凤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唤我表字无双即可。”
“无双?”
蔡琰闻言一愣,随即嘴中念叨了几声。
“无双,无双,无双兄真乃无双上将也。”
“还请无双兄唤我表字昭姬,莫要再蔡小姑蔡小姑的叫了。”
“昭姬。”
潘凤闻言轻声唤道。
“无双兄。”
蔡琰脸蛋红润无比,低声唤道。
“我是个文人,不善措辞,且吾明日便要离京就任,便直言相告了。”
潘凤先是装作迫不及待的说道,随即又话语之中略带羞涩的唯唯诺诺道:“吾虽与昭姬初次见面,但一见倾心,此言实乃肺腑之言。”
“你……我……”
蔡琰闻言芳心大乱,这人怎么头一次见面就说这些。
一时间,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昭姬不必忙于回应,我只是想表明心迹而已,我潘凤此生非你不娶,至于昭姬若信不过我,可待日后观察,只是还请给我一个机会,等我下次返京,在此之前,希望你不要出嫁。”
潘凤直勾勾的盯着蔡昭姬,缓缓说道。
“我……”
“无双兄”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自古以来,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岂能是我一个小女子能够左右的,若是无双兄看中了我,何不去向我父亲大人提亲,而是向我诉说呢……”
蔡琰闻言娇羞的想要将自己的头颅埋入胸中,轻声细语的说道。
潘凤闻言一亮,是啊,自己去问她爹不就行了,反正现在蔡琰这样子也是心中同意了,只要让蔡邕同意,那便可以。
当即,他便说道:“那好,我们现在就去见你父亲!”
说完,便起身欲行。
而蔡琰却是懵了,这……
怎么这么快?
就是见了一面而已,为何就要去见父亲了?
这……
再想到父亲大人的那副样子,顿时蔡琰慌乱的说道:“冠军侯固然骁勇善战,文采斐然,可家父他……”
“哦?令尊如何?”
潘凤闻言回过身来,好奇的问道。
“实不相瞒,家父他恐怕不会将小女嫁给冠军侯……”
蔡琰低着头,有些黯然道。
倒不是为了阻止潘凤上门求亲才这般说的,主要还是因为蔡邕本就是这么一个人。
蔡邕先前便因宦官所致,导致其流放朔方,历时九月后被大赦天下,被五原太守王智送行,王智起舞劝蔡邕,蔡邕不理他。
王智是中常侍王甫的弟弟,本来很骄贵,丢了面子为宾客所嘲笑,就破口骂蔡邕说:“罪犯也敢轻侮我!”
蔡邕振衣而去,王智非常恨他,于是密告蔡邕心放怀怨,诽谤朝廷。
灵帝宠幸的人也都诬陷他,蔡邕害怕无法幸免,于是逃命江海,远走吴会之地,往来依靠泰山羊氏。
就这样,待在泰山数年,近日方才返京。
因为被那些该死的宦官有勾结的人给一次次的陷害,这让他对那些阉宦之党的人是恨之入骨。
所以,蔡邕最为痛恨那些阉党之人。
而潘凤,无疑在其眼中便是阉党之人。
虽然得军功封侯,可却也因投靠阉党导致其名声被士子们所抹黑。
“这……”
潘凤闻言,心中便猜到了几分是因为自己投靠张让所致。
可他也没办法啊,自己又不是那些世家大族们,想要做些事哪里能够不投靠阉党?
阉党自然是有能就收,而不看出身。
因为看出身的是世家子弟,他们天然之间便是抱团,而后才会有种种利益分割集团的不同。
但首先,他们是世家,其次才是互相有仇有利益瓜葛的集团。
潘凤在心中暗叹一声,没办法啊,他去投靠世家,人家要吗?只能够靠钱贿赂那些死太监了。
“昭姬放心,我此番前去绝口不提你我二人之事,我只是去拜访一二,想必令尊不会太过……”
潘凤稍稍宽其心道。
而蔡昭姬闻言亦是点了点头,想必以其侯爵之尊,拜访一二应该不至于被赶出门外吧?
于是,二人便立即起身动行。
实在是潘凤所剩时间不多了啊,一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来到府外后,蔡昭姬领着潘凤朝着自家的马车而去,而车上的车夫则是靠在车厢昏昏欲睡当中,一旁的两名婢女也是站在车旁等候。
“别睡了,小娘来了。”
那两名侍女赶忙将那车夫喊醒。
车夫见状,连忙弯着腰下来,随即取下马扎,道:“小娘请上车。”
蔡昭姬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潘凤,方才动身进入车厢。
而潘凤见状微微一笑,将那车夫一把拉了下来,道:“今日我为昭姬驾车。”
“唉,你这人……”那车夫差点摔倒,连忙说道。
而那两个侍女也是一副好奇的样子看着潘凤。
那车厢里面的蔡昭姬闻言大惊失色,连忙掀开帘子道:“冠军侯万万不可。”
“无妨!”
潘凤摆了摆手,道:“昭姬且坐好。”
“冠军侯?!”
车夫闻言大惊失色,连忙跪在地上喊道:“侯爷恕罪,恕罪。”
“婢子见过冠军侯。”那两名侍女亦是行礼道。
“无碍,起身吧。”
潘凤手持马鞭,摆了摆手,随即悠闲无比的架起车来了。
马车缓缓前行,车夫和两名侍女也跟在后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