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腾出来的,所以朱永贵暂时还是没有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但他却躲到了洗手间里面,还把门给反锁了起来。
拿出手机就拨了个号码过去,脸上尽是掩不住的得意……
唐伊诺抱着自己的一些小东西,流着眼泪离开了宿江集团的总部大楼。
只觉得委屈无比的她,并没有直接回家,也没有去医院看望还在病床上躺着的杨晨,而是自己孤零零一个人,找了个公园坐着,小声地哽咽着。
手机突然响起,倒是把唐伊诺惊了一下,再等她拿出手机一看来电的号码,眼泪就更加止不住地倾泻而下……电话是朱永贵打来的!
抱着最后的一分期望,期望朱永贵是良心发现,特意打电话来跟自己道歉的。
唐伊诺滑动屏幕接起了这个电话。
“喂……”声音还是带着几分哽咽的味道,嗓子都快哭哑了。
可电话那头的朱永贵,却是无情的粉碎了唐伊诺对人性的最后一分期待,只听他哈哈大笑道:“唐伊诺!我现在是宿江集团市场部的副经理了,年薪四十万!宿江集团董事长就是我亲爹!我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的……所以以后我也有钱了!”
“你是董事长的儿子?这怎么可能……”唐伊诺惊声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虽然我爸没有明说,但已经等于说的很清楚了……”朱永贵哼哼道:“总之我现在也有钱了,你说吧,昨晚那小子一年包养你花了多少钱?你不就是喜欢钱吗?现在我也有啊!不管他给你多少,我都出双倍的价钱!今天晚上我开好房间等你过来,机会就这一次……”
“朱永贵,你无耻!!!”唐伊诺哭着大骂了一声,就直接掐掉了电话。
而这头正在洗手间里得意的朱永贵,却是撇撇嘴巴骂了一声,“贱货……给脸不要脸……你不愿意我还不稀罕呢!以后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我玩不起?”
……
杨晨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一出手,竟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昨晚从罗店市强撑着回来之后,他就感到身体不适,那是强行越阶使用灵术之后的后遗症。
在唐伊诺的坚持下,杨晨还是老老实实地躺到了金州市第二人民医院的病床上,但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医院也找不出什么毛病来,只是给他开了一些补充营养的东西,说他是典型的肾虚……
看着一旁癫道人一副想笑又不笑的古怪表情,再看看医院最后开出来的诊断书……虚弱无力的杨晨也只能跟着一起苦笑,他会肾虚?开什么国际玩笑!
病房是vip独立病房,只有杨晨这一张病床。
所以癫道人也没什么好顾忌的,跟杨晨聊着一些玄学方面的事情。
原本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但聊着聊着癫道人就震惊地快要疯掉了。
因为他这才发现杨晨别看年纪不大,可见识、阅历、知识之丰富,竟连他都有种扛不住的感觉!任何一个话题一旦被杨晨深入的说下去,癫道人就会可悲的发现,自己居然听不懂了……
身为终南山首席弃徒,整个中华玄学界都鼎鼎有名的离经叛道之人,癫道人以为自己的很多想法就已经够逆天了,谁曾想床上躺着的这位,竟比他还要离谱无数倍!
所以聊了一个多小时后,癫道人就果断的结束了这一场短暂的‘病房论道’,不示弱的他,也就胡咧咧地开起了杨晨的玩笑,尤其是这张诊断书被送来之后,他更是表现的夸张无比。
瞅着癫道人那一副快要癫掉的便秘表情,杨晨苦笑道:“想笑就笑呗……反正这是误诊,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哈哈……肾虚!你肾虚!医生说你肾虚!!”癫道人突然放声大笑,好像生怕隔壁那些病房听不到似的。
而很快杨晨就听到隔壁那些病房里面传来了一阵轻笑声,显然都在议论他肾虚这件事。
再看看癫道人嘿嘿直笑的奸诈表情,杨晨就有点无奈了,“难怪都说癫道人身残志不残……你这是打算把逗逼精神死撑到底的节奏么?”
“我嘞个擦,谁敢说老道我身残?!”癫道人却跟被踩到了尾巴一样的野猫似的跳了起来,瞪着俩眼睛凶狠狠地说道:“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这句话,好像是重阳宫的老牛鼻子说的吧?”杨晨翻了翻白眼,“有本事,你倒是去啊!”
“嘿嘿……小子,你可别激我。”癫道人眼珠子一转,就又嘿嘿笑着坐了回去,“重阳宫的厉害,我就不信你不懂,别说老道我只有区区五阶的本事,就算是七阶、八阶的实力,我也不会活腻了去找重阳宫的麻烦……说就说呗,我又不少块肉!”
“……看来你不仅身残,而且还极度无耻。”杨晨哀叹道:“我有点后悔昨晚的决定了。”
“嘿嘿,现在后悔可就晚了。”癫道人说道:“但凡是被我缠上的,不把你们的本事榨个干干净净,我是不会走的……哪怕把你闹破产了,了不起老道陪你一起上街要饭!”
“唔,就我们之前讨论过的那些话题来说……”杨晨鄙夷的看着他,“你觉得,就凭你现在这种状态,还能活着把我榨干?”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杨晨提到这个事情的时候,癫道人眼神明显黯淡了一下,可转瞬就恢复了正常,兀自倔强地说道:“再说了,就算最后没搞定你,老道我不还有个能给我送终的人么?至少你不忍心看我曝尸荒野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忍心呢?”杨晨学着癫道人的语气说道:“再说了,就算最后我看你可怜把你下葬了,你身上这几件宝贝不得都是我的?至少我还能回本不是?”
“哇擦,你小子别看年纪轻轻,心肠挺歹毒啊……”
“彼此彼此……”
一老一少正斗嘴的时候,病房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抱着一只纸箱的唐伊诺,两只眼睛红红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眼睛都快哭肿了。
而看到她的这副模样,杨晨和癫道人都楞了一下,最后还是杨晨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现在就过来了?你不上班吗?”
“呜……”满肚子委屈不知找谁倾述,想来想去才到医院里来的唐伊诺在把病房的房门关上之后,就再也忍不住大声的哭了出来。
抱着纸箱就在贴着门蹲了下去,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癫道人奇怪地问道:“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你光哭有什么用?乖,把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老道开心开心……”
“我……呜……我被公司开除了……”唐伊诺也只是想找个人好好的述说一下自己的委屈,想来除了杨晨这个罪魁祸首之外,她也找不到别人来听她讲这些话了。
于是,唐伊诺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将今天在公司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杨晨倒是没反应过来,可自称吃盐都比杨晨吃的米还多的癫道人,却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他朝杨晨挤眉弄眼地说道:“这搞不好是摆了个大乌龙啊……”
“什么意思?”杨晨和唐伊诺同时问道。
癫道人扭头对唐伊诺问道:“你们那个什么张助理,当时问了那个姓朱的小子哪两个问题?”
“他问他是不是朱永贵……”
“还有呢?”
“还问他是不是有辆银灰色的吉利熊猫……”
“这不就对上了吗?”癫道人眼中闪着浓浓的八卦之火,说道:“很显然,这个姓张的什么狗屁助理也就是个传话的小角色……人家真正找的可不是朱永贵!”
“那是找谁?”
“喏……不就是这小子吗。”癫道人朝着病床上的杨晨扬了扬下巴,一脸坏笑地说道:“明显是有人知道了昨晚的事情,就想跟他搭上点关系,就顺着那辆车的车牌找来了……正主是杨晨才对,跟那个叫朱永贵的小子有半毛钱关系?”
“啊?!”唐伊诺霍然起身,之前光顾着伤心了,还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现在被癫道人这么一说,她也回过味来了……是啊,昨天晚上把车开去罗店市的可不是朱永贵,而是杨晨啊!
小丫头有点急了,“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董事长人很好的,就这么被骗了,万一要是……”
“我看你们董事长也是个糊涂蛋,被骗了都是活该。”癫道人瞅了瞅床上躺着的杨晨,挤眉弄眼地问道:“不过,你小子现在不正好也缺钱吗?这是有人上赶着给你送钱来了啊……怎么样,要不要过去装一把逼,顺便弄他个三五十亿的回来当零花钱用?”
挺正经的一件事情,从癫道人的嘴巴里说出来就完全变味了……
杨晨苦笑着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看我这样子,还能去哪?要管管倒也不是不行……可总得去个人吧?”
“老道我发过毒誓的,绝不给人当走狗!”癫道人一脸严肃的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于是二人的目光就同时落到了眼睛红肿的唐伊诺身上……
“你……你们……你们都看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