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东海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以蔓,医生明明说明珠的伤很快就会好,怎么会治……不好呢?”
他是不敢问冯谋,但又很想知道,因为明珠如果毁了容,别说潘家了,恐怕连嫁出去都是问题。大女儿嫁的那么好,他自然希望小女儿也嫁好一些!
他的话音刚落,冯谋就“咦”了一声,问他:“这话是爷说的,你怎么不问爷呢?瞧不起爷?”
宋以蔓对冯谋此举心里受用,她一把拽住冯谋的手,看似是在劝他,其实那手根本没用什么力度,温柔的很!
冯谋唇角不易察觉地微微勾了一下,他的小女人在跟他撒娇呢,这心情,就大好了起来,越发觉得不能轻易饶了这一家子!
“大少、大少,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冯谋吊起眼,抖着腿,一副你不解释清楚,我就不罢休的样子。
宋东海心里发苦,那边宋明珠又发出一声暴吼,“镜子、妈,给我镜子!”
杨双美看着女儿的脸,终于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整个病房好不热闹。
宋东海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宋以蔓一脸为难也不说话,冯谋就抖着腿在房里戳着,存在感极强!让人想忽视他都不行!
冯谋抖了会儿腿,斜眼睨老丈人,看他一副快死的模样,他这才抬手,把他的小女人往怀里一带,散漫却内含冷戾地说:“别以为我们蔓蔓没亲妈就由着人随便欺负哈!以后谁再敢欺负我们蔓蔓,可就不是吓一吓那么简单了!”
他这是指的当初让他老婆嫁张剑那事儿,但杨双美却不知道,哭声止住,心虚了起来。
冯谋带着宋以蔓一边往外走,一边嘟嚷着说:“老婆,你这娘家以后不回来也罢!”
宋东海赶紧就跟了出去,小心翼翼地问:“大少,不知道宋某人,哪里做得不对了?”
非得攀高枝儿?现在可倒好,面对女婿跟对爹似的,辈分全反了!
冯谋侧身,目光阴寒地瞥了他一眼,瞥得他是遍体生寒。
宋以蔓开口轻语,“老公,你在前面等我一下?”
冯谋收回目光,松开她的肩,散漫地说了一声,“快点哈!”然后就晃着往前走。
宋以蔓转过回走到宋东海面前,轻声说:“爸,那天阿姨她给我打电话,让冯谋听到了!我知道因为明珠的事儿,她心情不好,发发脾气也是应该的,但她却连我已经亡故的母亲都骂了进去,冯谋非常的生气,我一再劝他也没劝住,今天他还是跑过来了!”
宋东海听了大震,心里觉得不太可能,杨双美这些年一直做的不错。但又是可能的,杨双美的性格,一急了,这样的事怎么就做不出来?
怪不得呢,原来如此!
宋以蔓又说:“爸,我妈她已经没了,我希望您能幸福的,可是明珠她对冯谋的心思,冯谋很不喜欢,这样弄的家里不安生,我也是左右为难!”
宋东海回过神来,眸中露出愧疚的神色,他点点头说:“爸都明白,苦了你!好好跟大少过日子,这边有爸呢!”
看来他不好好管管这老婆孩子,真是盛不下她们了!
他突然想起小女儿的伤,又赶紧问了一句,“以蔓,明珠她的脸!”
宋以蔓没有说白,只是暗示地说:“冯谋想让她的脸恢复,就能恢复,不想的话,上哪儿求医都没用!”
宋东海恍然,心里想着,只要有希望就好,一切就看他怎么做了!
“女人,还没完?”冯谋那边已经不耐烦地扯嗓子喊起来。
宋以蔓赶紧说:“爸,我先回去了,您保重!”
“诶!快回去吧!”宋东海心酸的,就差老泪纵横了!
宋以蔓跟着冯谋向回走,宋东海怒气冲冲地回了病房,刚进门还没说话,扬手就给了杨双美一个巴掌,根本就没收劲儿。
宋以蔓还没上电梯就听到杨双美的惨叫声儿,唇微微弯了起来,心情大好!这么多年,她最想看到的,终于来了!用她的手收拾杨双美,并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曾经把杨双美捧在手心里的宋东海收拾她!
“你打我干什么?”杨双美几乎不能忍受,宋东海居然打了她?
“我打你?我还就想打死你了,明珠的今天都是你害的,你这个浑女人!”宋东海气的,又扬起了手。
杨双美赶紧跑,一边跑一边说:“我怎么了?你听人挑拨了是不是?”
“怎么着?你还想不承认?那我把大少叫回来跟你对峙?”宋东海暴跳如雷,心想这女人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悔改,还这副德性的?
“不可能,大少怎么可能听到?一定是那个女人告状的!”杨双美又气又急之下,终于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宋东海听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不由追得更急,下手更快,还是打了不少下,杨双美在病房里嗷嗷叫。
宋明珠也忘了自己的事儿,被老爸老妈给弄的,傻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劝谁好!
宋以蔓和冯谋出了医院,深春的天气分外暖和,弄得人心里都春意浓浓!
坐在车上,想起今晚甚至以后几天,杨双美都不会好过,她的心情就大好,她不由主动靠在冯谋的肩上,轻声说:“老公,谢谢你!”
冯谋一怔,感受到她特有的馨香娇软那样依赖地靠在他身上,就像充进了他的心里一样,分外的温暖受用。他抬手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很有男人的感觉,他有点小得意有点骄傲地说:“谢什么?谁让我是你老公呢?”
他心里暗暗决定,以后这女人就是他罩着了,谁敢欺负她,跟丫的没完!
宋以蔓总算是在冯谋身上发现了闪光点,真是不易!
侧过头,他看到他老婆那略带娇羞的小脸儿,在月光澄静的夜色下显得格外动人,那睫毛微微地颤着,像小刷子一样挠刷着他的心,痒得让人难耐。
他咽了咽口水,喉间急速滑动两下,然后他的手蓦然收紧了一下,再接着,他干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婆……”
这声音,拖沓的、隐忍的,明显有一种求欢的感觉。
宋以蔓抬起头,对上冯谋那深邃的眸,邪气俊美的脸上,没有了冷和戾,有的只是隐现的一股脉脉浓情,的确是,不多,却很浓郁!
再一次,她被他脸上那微微一现的柔情,迷住了。一个冷戾的男人,动辄就要人生死的男人,他专注温柔地看着你,是个女人都要失神一下!
他的另一只手抬了起来,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地摩挲。男人的手指,有些粗、有些痒,她不由紧张地揪紧自己的裙子,脑中空白的有些不知所措。
真是男色误人啊!
他的手,划过她脸侧优美的弧度,手指一弯,轻勾起她小巧精致的下巴,他微微地低头,垂眸盯着那渴望已久的粉润红唇,一切都进行的恰到好处……
前面的大黑二黑听到后面谁也不说话,两人都有些紧张,吓得一声不敢吭,谁也没胆子看看倒车镜,只觉气氛诡异,主子在后面干什么呢!
二黑的嗓子痒,忍咳忍的很辛苦,再一紧张,再一想着要必须忍住,那痒就无限地放大,终于不受人的控制,“咳”地咳了一声。
眼看冯谋就要得偿所愿了,二黑这一声,在寂静的车里,如此投入的气氛中,无异于是平地惊雷,足以让宋以蔓惊醒找回理智,她条件反射地推开冯谋,身子立刻坐直,手都规矩地放在自己的膝上,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正经样儿。
马上就入嘴的美味,这样飞了,冯谋能甘心吗?他气的吼了一声:“二黑!”
这气急败坏的样儿,完全就是欲求不满!
宋以蔓清了清嗓子,说道:“二黑,病了就吃药,千万别硬撑着!”端正的关心姿态,证明她刚才什么都没想做,心里没鬼!
二黑还没道谢,冯谋的声音就炸地响起:“爷看你这死人病的不轻,吃毒药赶紧毒死,不对,你本来就是死人,还吃什么药?”
二黑总算是感觉到大少情绪不对,赶紧闭紧嘴,装哑巴一声不吭。
大黑暗骂,蠢货,兄弟又被你给连累了!
冯谋怎么能甘心?今天他要是不吃进嘴里,那火就灭不下去,这么一个磨人的吻,折腾他多长时间?他又不是要上床,就是要个吻,怎么就这么费劲?
他抬手就按了车子的挡板,挡板升了起来,揽在她肩上的手,蓦然滑了下来,狠勒她的腰,使她完全被纳入他的怀中。
“你干什么?”宋以蔓被勒的差点喘不上来气。
“继续!”他的声音,咬牙切齿!
“继续什么?这可是在车上!前面还有人呢!”她推开他。
“爷不是升起板来了?”他不耐烦地说。
“你这样别人都明显知道咱们在干什么,我可丢不起那人!”她说着,一按,把板又落下。她可不干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儿,你以为别人看不见就不知道你在后面做什么?当人都是傻子?
前面大黑正期望着大少泄了火,心情就好了,结果这挡板又落了下来,大黑的心又提了起来。
“md停车,你们俩死人给爷五百米外候着!”冯谋快被气疯了,这女人怎么就矫情成这样?
时机已过,对于宋以蔓这么纯情羞涩的女人来说,你再继续,那是不可能的!也许别的女人娇羞无限半推半就如他愿了,可宋以蔓是谁?小女人的时候十足的小女人,她要是不乐意当小女人了,那就瞬间成为女汉子,谁也别想强迫她!
大黑二黑立刻把车停到路边,然后以逃命的速度急速跑到五百米开外。
“冯谋你折腾什么?”宋以蔓气。
“你不是嫌有人?现在没人了,咱们继续!”冯谋这是豁出来了,今儿就非得如愿不行!
“有病!”宋以蔓气的,推开门下车就往前走!
“我擦!”冯谋更气,跳下车追她,一把扯住她说:“爷给你升挡板,你嫌有人,爷把人赶下车,你也下车,你不是跟爷对着干是什么?”
“你这么着,我没感觉,你还要强吻不成?”宋以蔓甩他的手往前走,小皮鞋踩的地咚咚响。
“你一句没感觉,爷就得这么干柴烧着?”冯谋嚷嚷地叫,又追上她,拽她的手。
她再一次甩开,“烧着就烧着,要不你去找别人降降温!”
大少终于恼了,又把他往别的女人怀里推,他为什么要去找别的女人?她是他老婆,跟他亲近难道不对?
他再次扯住她的手臂,这次用力极大,让她跌进他怀中,他恼火地叫:“爷就非你不可了!”
大少想要什么的时候,那是别人无法拒绝的,事实证明的确如此,他的动作十分连贯,她还在发晕的时候,他已经得逞了。
只可惜他的女人,反应也是极快的,他还未来及尝尝是什么味道,她就气急败坏地推开他,脚一跺,生气地往前走!大马路上的,丢死人了,还以为小年轻呢?
远远跟着的大黑二黑,满眼精光四溅,欣喜的不能自已!可算是亲上了,他们兄弟都要激动的抱头痛哭了,大少满足了,世界终于要和平了!
少奶奶万岁、少奶奶威武!
只是单纯的碰在一起,就足以让冯谋回味了,他傻呵呵一笑,迈着长腿,轻松地就跟上了疾走的她,他一伸手,霸气地拖住她的小手,攥在手心中,紧紧地捉着。
她照例甩他,只不过这回没甩开,只能算罢!
他拉着她漫步,一脸陶醉地说:“啊呀,有点不尽兴啊!都说真正的吻,那叫唇齿相依的,咱们都没达到那一步嘛!”
意犹未尽的感觉,真想再尝尝,细品品!
宋以蔓却笑了,讥讽道:“得了,说的你多纯情似的,你都不知道跟多少女人相依过了!”
“呀,你这个女人,又出来煞风景,今天多有情调!”冯谋不满地叫。
“大少,那是您有情调,我真没感觉到情调!”宋以蔓心想,她一直拒绝来着。
“行了老婆,我不是早跟你说过,我很纯情吗?我跟你刚才,也是第一次!”冯谋认真地说。
宋以蔓笑得更厉害,“算了算了,你就别装了,你说到死我也不信!”
“你怎么就不信呢?”冯谋很郁闷,他伸出手,食指向上,“老婆,要不要我指天发誓?”
“得了吧,男人的誓言能信,猪都能上树!”宋以蔓不屑地说。
“猪本来就能上树!”冯谋说的理直气壮。
“别瞎扯了,赶紧让人把车开过来,回家睡觉了!”宋以蔓踢他一脚。这一脚多少有些恼火,她的初吻竟然这么被人给强迫没了,一点情调都没有,早知道不如在那油菜花田先亲了再闹!
吻就吻了,本就是结了婚的人,说没同床都不可能,说没吻过,那更不可能了不是?在这方面,她一直不矫情。
“老婆,咱们不再试试了?”冯谋一脸春意,小话说的荡漾极了。
“我可没兴趣在马路上让人参观!”宋以蔓白他一眼。觉得他那话再配他那荡漾,整个儿就一浪人!
“那咱回家试?”冯谋期待地看着她。不是他总想这事儿,是那滋味儿太美好,只是碰一碰就让他心驰神往,那要真知道什么味儿了,还不得欲仙欲死啊!
“谁跟你试啊,我不试!”她双手抱胸,一脸不配合。
“宋以蔓,是谁说好要跟我好好过日子的?”冯谋有点急眼了,真是气死他了,这女人又说了不算!
“我说好好过日子又不包括你这一项!”宋以蔓毫不犹豫地指出这一点。
“谁家老婆不让老公亲的?就算让你在床上陪我,你都得从了!”冯谋叉起腰,开始彰显出他霸气的一面,这女人当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给她几分好脸她又得瑟起来了?
“那也得看我心情好不好,高不高兴!”她说罢,上下打量他说:“别告诉我,你想要个女人你还得强上,你大少的魅力就这么点儿?”
“我呸!”冯谋气的嘴角直抽,“宋以蔓,今天爷让人这么高兴,你丫的过了河就拆桥是不是?”
“谁拆桥了?你刚才不是亲到了?你还怎样?”她不甘示弱地看着他问。
“那叫亲?那叫两片肉贴一起好吧!”冯谋挑着眉,跟要干仗似的。
“哦,我明白了,原来这不叫亲。看来刚才你说的第一次,果真有水分,你跟不知多少女人都这样,反正也不算亲是不是?”宋以蔓恍然大悟,煞有其事地说。
“呀……呀……”他都要气爆了,这女人怎么那么能说,这嘴给他闭上不行?
宋以蔓也气,他居然有脸说他刚才是初吻,真是人贱都不在乎要不要脸了。她一转身一跺脚,冲后面叫道:“两个死人,还不赶紧把车开过来!”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多么不雅,她抚了抚额,心想跟人渣呆久了,自己都要变成渣,人渣的影响力,果真可怕!
大黑二黑吓的,赶紧把车开过来,心里极其迷茫,怎么亲到了还这样?到底要哪样才肯消停?
冯谋这心里就不明白了,本来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一看她这小脸阴沉沉的,他再一想,她说的也没错,自己要个女人总不能用强的吧,要不他脸往哪儿摆?
他抖着腿,看似满不在乎,其实内心纠结极了。
但是一想到刚才,他就又释然了,不由就帮她找起借口来,心想着其实她也不是那么抗拒他,刚才气氛好的时候,她不是很配合吗?乖巧的,想起来就让他心痒痒,关键是二黑那个死人坏了事儿!
给她哄高兴了,她不就又配合了吗?强迫的滋味儿总归不那么美好,是不是?
上了车,冯谋坐在座椅上,搭在左腿上的脚晃了一晃,点名道:“二黑!”
“属下在!”二黑身子一躬,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病了就记着吃药,下回再让爷听到你咳一声儿……”他想了想,然后才轻描淡写地说:“舌头拔了!”
二黑舌头一缩,立刻大着舌头说:“素下,嗞道了!”
宋以蔓忍不住笑出声,刚才的不快,也淡去很多。
冯谋一看老婆终于有笑模样了,心里这才舒坦一些,看来这二黑也不是完全没用嘛!
回到家,冯谋的心思已经淡了很多,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他问她:“老婆,下回什么时候给我做好吃的?”
宋以蔓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嘟嚷,“等你下回跳脱衣舞的时候吧!”
“你个死女人……”
“啊呀,别吵,困死了,睡觉!”她嘟嘟嚷嚷,困的不行了!
冯谋张了张嘴,到底还是闭上了,没说话,他这是怎么了?瞧着她困顿的小模样儿,他就是不忍心吵醒她!想着这个女人的可恶,他真想把她拎起来,啊不!踹到地上,不行,踢到空中!
他想了她的一百种死法,这样才能解他心头之恨!可是空想过后,目光落在她那张沉睡的脸上时,一切又都变得偃旗息鼓,那气怎么也都起不来了!
他怎么了?他还是以前的那个大少吗?怎么连一个女人都下不去手?
哼!不让他亲,他就应该找别的女人气她,泄火!可是一张张美艳陌生的面孔在他脑中晃,除了恶心还是恶心,看都看不顺眼,哪有心情亲?但是当她的小脸儿一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就恨不得扑上去!
躺在床上,他闭上眼心想,完了完了,这是病了吧!赶紧睡觉,睡醒一觉,就醒了!
可是他闭上眼,脑中想起那个让他扑通扑通的小亲亲,他更是躁得难受,在这床上,根本就躺不下去。更要命的是,他想睡都没办法睡,脑子里就跟重复播放似的,停都停不下来,非要让他回味,让他躁动着!
他干脆起了身,下了地,脚步不由放轻,向门口踱去,手又不由的放轻,转头看她仍旧躺在床上熟睡,没有被惊醒的意思,他这才轻轻地带上门,见到门外只有大黑一人,他一边下楼,一边低声问:“二黑呢?”
“回大少,二黑去看病了!”大黑恭敬地说,心里想着二黑倒霉,就是烟抽多了,看啥病?让人忽悠的输液去了,不让他输他还不干,真是个傻缺儿。
二黑跟医生说,绝对不能咳一声儿,不给他治,他都不干。医生见这凶悍模样,也害怕,只好开了些治急性咽炎的药。
二黑躺在床上,输上液,心里总算是舒坦了!
冯谋闲适地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说:“啊,有病是该看看,拖着多不好?”
“是!大少!”大黑忙说。
冯谋的脚晃了晃,然后语气有些迟疑地说:“大黑,你觉得爷变了么?”
大黑心头一紧,生怕自己说错话,他低声说:“大少,您没变!”
“是么?那爷怎么觉得爷变了呢?”冯谋的语气,有那么点子疑惑的意思。
“大少……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个方面呢?”大黑心想这差使难死他了,论打架他是高手,可论谈心,他不在行啊!头一回他想哭,二黑这个出气筒怎么没在?难道终于轮到他倒霉了吗?
冯谋没答,而是反问他:“大黑,你懂感情吗?”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关键这是大少问的问题吗?大少从来不谈感情的,大少有感情吗?
大黑非常为难地说:“大少,属下不懂,属下有需要了,就找个女人,在属下看来,女人只有漂亮不漂亮之分,身材好不好的区别,别的都一样!”
果真有什么样儿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儿的下属!
“唉!”冯谋长叹一声,他以前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现在,他怎么觉得宋以蔓跟别人都不同呢?
论脸蛋,她比不过冯氏旗下公司里的大明星,论身材,她也比不过世界名模,可是为什么他觉得那些人都不如她好呢?对了,他还忘了,她是个坏脾气的婆娘,欠收拾的,那他怎么还觉得她那么可心儿,想着亲亲抱抱呢?他真是病了!
大黑一瞧自家主子这忧伤的模样,他都替主子急,他不由出主意说:“大少,您好长时间没和您的那些朋友聚会了,要不您出去玩玩,消遣一下?”
以前多好,大少那么欢乐,有脾气都是冲外人撒。可是现在,大少老跟少奶奶绑一起,不仅总让他们兄弟倒霉,现在居然还忧郁了,果真是以前好。
冯谋想起那群光会喝酒找女人的胡朋狗友们,心想他要是找那群人散心,只会被嘲笑一番,解决不了问题。那群人根本就不知道他脑子中有深度的疑惑。
那群就是肤浅没有深度的蠢货们!
于是他摇了摇头!
这也不行?大黑眉头紧锁,看着大少纠结的样子,他心里真是不舒坦,于是他又提议说:“大少,杨高主意多,要不把他叫来?”
冯谋瞥他一眼说:“你还行,脑子没算傻透!”然后站起身说:“让杨高去酒吧!”
很长时间没去喝两杯了,再说他也不想把人带家里,吵她睡觉!
他抚额,他又不正常了,居然怕吵到她睡觉!
大黑以为大少终于想明白要去玩了,心情大好,赶紧去备车联络杨高,心想着希望杨高能把大少的问题解决了。
杨高白天刚把那俩秘书解决掉,并且严令声明,以后加班不准穿暴露的衣服,否则的话,一律开除!
冯氏自此进入史上最严着装管理规定!
杨高不明白什么状况,这大晚上的又不敢给少奶奶打电话问问,只能马不停蹄地赶到酒吧,看见大少已经在房间里坐着喝着洋酒等自个儿了,他这汗顿时就冒了出来。
大少什么时候让人等过啊!难道大少发现什么了?
做贼就是心虚!
“杨高,坐下一块儿喝!”冯谋解不开心中忧愁,多少有点借酒浇愁的意思。
还让他喝酒?杨高彻底懵了,他声音有点哆嗦地说:“大少,属下站着就成!”
“废什么话?给爷坐下喝!”冯谋立刻乖戾起来,眉目言语不耐而躁怒。
杨高赶紧坐了下来,冯谋摆摆手,大黑站到外面守着去了。
“大少,您这是……找属下有什么事?”杨高害怕极了,他现在奔出去打电话找少奶奶求救,还来得及吗?可是他腿软了,站都站不起来,怎么办?
冯谋喝了一口酒,感叹道:“杨高,这女人,是不是世上最麻烦的动物?”
杨高一愣,看着大少这悲春伤秋的样儿,难道是来找自己谈心的?想大少什么时候找自个儿谈过心啊!看来也只有少奶奶能让大少如此了。
于是他小心地说:“自古感情之事,最让人无奈却又期待!所以才有那么多的佳话!”
“爷说的是女人,谁谈感情了?”冯谋火气很大地说。他本能地在排斥什么狗屁感情,因为他不需要感情。
杨高更小心,他鼓起胆子问:“大少,你是不爱上少奶奶了?”
“屁!爷会爱上一个女人?”冯谋说着,腿还抖啊抖,这时候还得瑟呢!
杨高赶紧说道:“大少,您仔细想想,您是不是特别在意少奶奶的感受?您又是不是特别想和少奶奶亲近?看到少奶奶难受,恨不得把她抱进怀里?少奶奶惹您生气了,您恨的牙痒痒,却又舍不得动她一根汗毛?”
作为冯谋身边最亲近且洞悉一切的人,杨高无疑是最了解冯谋心理的。
冯谋一听,杨高说的都对啊!他拿着杯,一脸纠结地望着奢华的天花板,还不太相信地自语嘟嚷,“爷怎么会喜欢女人呢?”
杨高心想,不喜欢女人难道您喜欢男人?但他深知这里面的症结何在,于是他开始大肆吹嘘起来!
“大少,少奶奶那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少奶奶那可是文武双全啊!可以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过流氓、斗的过小三,您说这些都对吧!”
冯谋点点头,认同地说:“那婆娘的确如此!”
杨高继续说道:“这些全都不算,少奶奶人长得漂亮,您带出去又进退得度,大气端庄。更可贵的是,少奶奶能力超群啊,现在业界是不知道华曼公司的老总是您夫人,您看这谁提起华曼公司,都是不敢小瞧的样儿,这能力,放眼整个y市,就算是全国,又有几个能挑出来跟少奶奶媲美的?”
冯谋又认同地点了点头,颇有几分自豪地说:“爷当初也没想到,爷的婆娘这么厉害!”
“还不止如此啊大少!”杨高加重语气,说的带了劲儿,“以前那些资料看来,少奶奶在学校,那就是学霸,光芒万丈,让男生们都仰望崇拜自觉配不上她,所以没人敢追。可是现在,跳出学校,优秀的男人多了,瞧瞧潘少、司少,相信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优秀男人为少奶奶折腰!”
冯谋有些烦恼地说:“就是这点太麻烦了!”
杨高赶紧说:“大少,这可不是不好,这是太好了!这证明少奶奶太优秀了,您多有面子,多骄傲啊!”
冯谋听他这么一说,不由点了点头,“也是这么回事儿,哈!瞧瞧潘政跟司拓馋着只能看不能吃,爷就心情舒畅!”
他忘了,他也没吃着呢!如此被夸得天上难有地上难得的人物,哪那么容易吃到嘴里?他心里就是想着,他总算碰着人家的小唇了!
这是占了多大的便宜啊!把他美的,心里都冒泡泡了!
杨高说的都激动了,就好像朗诵一样夸张,难以抑制地说:“所以大少,如果说这世上只有一个能与您这样的人物比肩而立的女人,那就是除了少奶奶,再没有她人了,您可一定要把握住少奶奶啊!”
杨高能在冯谋身边呆这么久,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冯谋也被杨高说的很激动,他摸了摸下巴问:“要是这么说,爷是真的爱上那个女人了?”
“在属下看来,的确是这样的。少奶奶这样优秀的女人,让人爱上,一点都不奇怪!”杨高继续拍马屁!
“是吗?那你爱她吗?”冯谋突然转过头看向他问。
杨高脑子极快,他想都没想,答道:“大少,属下就是仰望少奶奶的那种人,少奶奶是属下憧憬却不敢亵渎女神!”
满意了!
冯谋点点头说:“要照你这么一说,爷似乎还真是爱上那女人了哈!”
换哪个男人让杨高这么一忽悠,估计不爱的也得认为自己爱了。这样一个优秀的女人,不爱上,那不是很亏?全世界再也找不到了,换谁也得抓住不是?
偏偏杨高夸的宋以蔓的特质都是有的,就是忽略了她的臭脾气!
“啊呀,爷都有爱着的女人了,爷该怎么对自己的小女人呢?”冯谋显然有点兴奋,就好像发现自己一个喜爱的新玩具一样,充满了期待!
杨高心想,大少您想的太早了。少奶奶目前心里似乎没您!不然怎么总想着离婚呢?但这话又不能直说,他只好委婉地说:“大少!少奶奶以前没有恋爱经验,她对感情也是迟钝的,她似乎还不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了大少您,所以您目前得先让她看清她心中有您。还有,您的强敌很多,一定不能大意!”
“可不是,这女人就是太招人了!”冯谋烦恼地说。
杨高劝道:“大少,优秀的人,自然身边有很多人环绕。您看您身边有那么多女人围绕,少奶奶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男人围绕,这才证明您二位是最相配的啊!”
“那倒也是!爷有的是信心,那些家伙,没有爷有魅力!”冯谋自大地说。
杨高说道:“大少想的一点没错,不过女人呢,都喜欢浪漫,少奶奶这样没恋爱过的女人,肯定也吃这一套,大少还得多在浪漫身上下下功夫!”
他这是极力撮合啊!极力让大少努力啊!这样少奶奶不受气了,他才能邀功是不是?他现在知道自己站队没错,以后就是少奶奶做主的趋势啊!有少奶奶罩着,大少将来知道他的背叛那也没什么!
“嗯,你说的没错!其实那个小女人,最吃这套了!爷得好好想想!”冯谋想起来自己的那几次突破,不是环境浪漫就是他做出对她心思的事,这个路子是很对的,他一定得把这小女人给拿下喽!
这是他老婆,就得他宠着,别人就看着吧!
哈!想想就爽!
他正暗爽中,门被推开了,从门口涌进一群红男绿女,跟潮水似的瞬间把房间都挤满了,这些个,不是冯谋那群胡朋狗友又是什么?
每个人身边都有个红尘女子,说红尘,又不完全是红尘,这些人玩的,显然比别人要高,很多女人眼熟,不是模特圈儿的就是大家在屏幕上见过的。这些女人,对于他们,只是个伴儿罢了!
为首的男人更夸张,一手一个,居然揽了两个女人,简直嚣张极了。
“大少,爷看见那黑脸门神就知道你来了,不过你那俩门神怎么缺了一个?残了?”为首的男人,说话跟冯谋那是一个调儿调儿的,瞧着就是一类人。
冯谋受不了这股子香水味儿,虽然全是好香水儿,可掺杂在一起就难闻了。他嫌恶地挥了挥手,“让那群女人给爷离远点儿,难闻死了!”
男人并不生气,邪魅的脸上笑得灿烂,一手轻拍一个安抚,“宝贝儿们,先去那边唱歌哈!”
杨高站在大少身边很紧张,坚决不让女人近了大少的身,眼看少奶奶跟大少刚有戏,可不能让随便哪个女人给毁了!
一群男人都把女人给赶里边儿去了,一群人都坐下,横着的歪着的把沙发都挤个满,有人嚷道:“大少,身边儿怎么没个女人?”
刚刚那个邪气而精致的男人挑眉说道:“就是,大少,最近改吃素了?”他伸出手,指指杨高说,“咦,这人眼熟,你的新宠?”
杨高忙弯腰陪笑说:“江少,我是大少的助理!”
冯谋显然习惯了这些人的插科打诨,对此也不以为意,说道:“问问你们哈,你们怎么对待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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