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齐煜仿佛明白了什么,几步跨过剩下的距离,心急如焚地到达小家伙的身边。
猎取了如此多的猎物,齐霁期待的看着父亲,期盼着父亲奖赏的眼神,却发现父亲神色不对地冲了过来。
“父......”
话语还没来得及出口,小家伙就紧紧地被父亲抱住然后松开,狠狠地端详起来,生怕错过了什么东西。
确实,齐煜一点都不敢马虎。
神原白色巨树历历在目,那时候的瞬女,为了镇压黑龙卡戎救自己,反向升维的景象。
在那之后瞬女变成了巨树,不久巨树里出现了跟自己和瞬女一模一样的“复制人”,还有霸下。
后来因为他们在这个世界大肆搜刮,而且还引得神铁出动,然后白色巨树被镇压。
齐煜自己亲身参与过的事件,清晰的刻在自己的思感空间里,所以看到这两个家伙的战绩,齐煜有点慌。
反复地检查来去,齐煜并没有发现创世白焰,这才松了口气。
升维,创世白焰会反向燃烧逃离。
此刻,齐霁的身上一点白色的火焰都没有,也没有那些呓语环生。
齐煜再度检查了一阵子,脸上才绽放出笑容,看着小家伙,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这么紧张,但是齐霁终究看到了父亲的肯定,也不禁开心起来,拉着过来的艾柔,开心地围着父亲。
齐煜更是开心了,因为相比起前几日在油湖里阴郁沉沉,齐霁这时候正常多了,恢复了这个年龄的少年本色。
“让大家来处理吧,我们不要在这里愣着了。”
艾柔看这两父子之间正常化的举动,也很是开心,要不是这一片的溺鳗需要赶紧搜集加工,艾柔情愿跟着两人待下去。
因为此时的齐煜在看到小家伙没事的时候,将一边的艾柔也拉了过来,三人到没以前那么生分。
远远地地方,何墨看着三个人从那片溺鳗里往岸边走来,不仅舒了一口气。
刚才看到岸边的动静,还有齐煜那突然急匆匆的身影,远远保护着几人的何墨心陡然吊了起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情,急匆匆赶了过来。
只是何墨跟自己弟弟在油湖干了一架,满身伤痛到现在还未消下去,猛一下调动,浑身更加刺痛。
不过此时看到这和谐的一幕,何墨倒是觉得很值得,并且很及时的抓住了准备冲过去的艾特。
速度极快的艾特,被哥哥稳稳地拽住,势头不减,差点摔了个趔趄。
“哥,为啥拉住我?空王子还需要我。”
艾特不满地想自己的兄长埋怨道。
看着弟弟脸上不情愿的表情,何墨也有些头痛,从油湖那边回来之后,何墨发现这个弟弟有些变了。
以前的艾特虽然也是年轻好动,但是眼色极好,不会做这样煞风景的事情。
回来之后,艾特就变得天真了许多,说是幼稚也不错。
何墨没有回答弟弟的话,只是伸手在弟弟的头上揉了揉,如同小时候严谨的训练之后,对弟弟的抚慰。
“族长大人终于如愿以偿了。”
穆托也跟了过来,跟刚来的时候天天屁股难受相比,现在的穆托抓屁股的时间少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天天心急如焚的穆托在感受到霞洛洛的“阳光普照”之后,心情变得舒缓了许多,说霞洛洛是他的救星也不为过。
如果齐煜和霞洛洛不出现,那么最先崩溃的说不定就是穆托。
不过现在没那么多担心了。
跟齐煜并肩战斗过的时光是穆托最艰险的时刻,也是他最津津乐道的时刻。
此刻看到部族的希望跟最信赖的战友和谐地在一起,穆托心里是最高兴的。
所以对于差点坏了好事的艾特,穆托也有些牙痒痒的。
到的近来,在这家伙头上轻轻扇了下稍稍解恨,穆托却是挤进两兄弟中间,感慨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呢?”
刚才还在气呼呼地艾特,这时候没有被穆托的小小报复所打断,反而如同回到了成熟一样,感慨了一句。
这句话显然打动了其他两人。又是一前一后两巴掌过来,却是在艾特这最小的弟弟的肩头拍了拍,以示抚慰。
“应该不远了。”
肯定坚毅的回答出自何墨口中,他的目光没有再看远处的三人,反倒看向身边的同伴。
回答他的是两双释然和坚信的目光。
三人心里此时充满了回家的憧憬,但离这里不远的泥城中心,某间空旷封闭的库房内,里面的人们,心里面却是充满了离开家乡的希望。
不同于城里其他建筑,这所库房里面异常空旷。
库房的四角,四团巨大的火焰将里面照得通亮,多余的火光顺着附近的通风口,透了出去,在蒙蒙亮的天光里显示着里面的坚持。
库房里中间是巨大的雕塑,雕塑丑陋异常,漫长的触角和锋利的镰刃,栩栩如生,而遍布雕塑全身的奇怪花纹让人看了隐隐作呕,头昏脑胀。
而海勒斯他们却是在进行着奇怪的动作,或者说被控制着。
呼!喝!
海勒斯重重的吁出一口气,摩挲着脱下头环,递给身旁的另外一人,然后嘴里吐出一个音节。
在门口,离众人最远的地方,一个人同样用布条紧紧包住眼睛和耳朵,摩挲着将那个音节记在莎草纸上,羽笔在纸上沙沙的声音,在这个空间里,充满了某些意味。
接过海勒斯手里头环的那人,正是哈。
此刻的他浑身的肌肉遍身汗水,在火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配合着他凝重的神色,多了很多庄重。
在接过头环之前,哈已经小心的将预备已久的布条重新缠上自己司库大人的头上。
在哈接过头环之后,海勒斯也是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将布条从哈头上接下来,放在手里预备着。
在哈带上那个头环的一刻,库房里的时间仿佛迟滞了。
四角的火焰不再急躁的跳动,而是如薄纱一样蔓延在空气里。
此刻的海勒斯以及记录的人,似乎毫无所动,就那样等待着。
而带上头环的哈,在那一刻,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黑暗的,迟缓的,世界。
这黑暗,没有实地,除了时间的迟缓而没有任何感觉的世界,让哈很想疯掉。
这几天已经经历过几次这样时刻的哈,还是安定了心情,静静地等待,等待黑暗里,那不时窜出来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