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个壳子吧？
齐煜倒是没有去细细查验，单是没有面甲贴脸，这头上的东西就有可能是个样子货。
“不错。”
那里传出来一道思感，回应着齐煜无声的问题。
齐煜哑然一笑，倒是不再追问。
看来涅盘是想在他头上安回窝了。
只是这窝的真身被人取走了，涅盘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搞了莫名其妙的东西，模仿着在自己头上重新做了个窝。
如果这家伙这么纠结，何不讨回来呢？
齐煜念头一起，头顶上的山寨涅盘战盔上又一道思感传送过来。
“不用。”
齐煜笑了笑，也是，如果真的需要，怕不是刚才就要向旁边的希斯讨要回了。
“不必。”
又是一道思感回应，齐煜简直有些无语了，然后眼前一亮。
涅盘刚才简单的三个回答，正是用的齐煜的母语。
齐煜现在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交互，不由自主地切换了频道。
涅盘不光是性格上仿佛有所变化，连人机交互都人性化了。
这才是正常的人工智障吗？
思感交互，用个毛语言啊？
涅盘你介是退化了吧。
“有可能。”
涅盘的回答很有意思。
你是让我觉得你没事吗？齐煜哂笑了一下，不再理会，头上那个东东以及里面的那个家伙。
还有两个家伙要收拾呢。
齐煜无语地看着眼前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
银白瞳对火焰瞳。
“齐，你不觉得她不对劲吗？”
火焰瞳，首先开嗓。
随后，伴随着轻微地咔嚓声，银白构装的面甲缓缓打开，露出黑瞳黑发。
齐煜点了点头。
银白色的瞳子，按正常来说，应该是个瞎子。
二次元敢这样画，三次元能这样干？
更何况瞬女的眼睛，真的很大，没有二次元那么夸张，三次元里也多见。
齐煜心中这时候才微微一动。
瞬，是从哪里来的呢？
“齐！你是我的，全部！”
未等齐煜的心念从疑问中抬头，瞬女的疑问已经先一步到达。
现实中，瞬女再一次插入希斯和齐煜之间，如同护食的母鸡。
齐煜苦笑一声，反身将两人重新分开，心里一堆话语堵在那里，却是半句话说不出来。
不过二人倒是因为齐煜的动作，没有太大的反应，任由他将自己分开。
不是因为两人好说话，而是因为两人的思感同时出现在冒牌的涅盘头盔里。
齐煜望着战盔里的黑暗里，小湖一样孤零零的思感空间，暗道一声果然不是正版。
不过也勉强用了。
四道思感，静静地围绕在涅盘小湖的周围，等待着交流。
嗡！
湖面上起了滔天的波涛。
与其说是波涛，倒不如说是波涛的感觉。
那是以有限对无垠的无力感。
齐煜小心翼翼地翻找出旧日的画面，将其展现在四人的面前。
齐煜，瞬女，希斯，还有涅盘。
只是随齐煜的心念，每人看得到各有不同。
画面首先被展现给瞬女的思感。
同时，齐煜的思感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无言地冰冷飞快地漫过涅盘战盔里这片交流的思感小湖，又在最后一刻有所克制，才将疑问传给瞬女：“认得吗？”
瞬女的一切此时对齐煜应该都是没有遮掩的。
但是齐煜不敢去查验，他感觉到自己此时的微微一念，都有可能将瞬女的思感撕碎，现实中瞬女也会因此变成白痴一样的东西，甚至形神俱灭都有可能。
所以，齐煜只能采用这种方式，以媒介和画面来交流。
瞬女的思感飞快地感受了那团画面或者记忆，停顿了一会，似乎是回忆，又似乎是回味。
好一会儿，瞬女才回应：“有些印象。”
“好久了呢。”
“好像是我出生没多久吧？”
“没错，是那个大家伙。”
“那个大家伙上的人，要拥有我。我连那些人和它一起杀了。”
齐煜有些惊异，打断瞬女问道：“拥有你？怎么回事？”
“嗯......就是那个东西，他们想让我进去。”
嗡！
一坨东西被瞬女的思感丢了出来，有些柔软，又有些冰冷。
齐煜感觉到思感里面饱含的恐惧和柔弱，还有悍不畏死。
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团思感里，饱含着的东西，让齐煜有些意料之外，又有些意料之中。
那是蝌蚪一样的东西，
细长的尾，半透明的硕大的椭圆形的头部，里面蕴含着流水一样无形的东西。
齐煜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一片震惊，惊涛骇浪！
幼时的地理课上，老师曾经讲过，那工业的血液——石油，是古生物的遗体经过漫长以万年计的时光，才会在地底形成。
如山岳般的霸下，就是此时眼前的小油湖？
齐煜心里暗嚎一声，这是多么久远的时空跨度？
这样看，这少女一般的瞬女，奶奶都不足称其万一！
还是想简单了啊。齐煜没有再多疑问，转身将之前给瞬女的思感画面，再次传给另一人，希斯。
仍然是那个问题：“你认得吗？”
回应却有些不是很肯定：“这东西怎么这么熟悉？”
希斯此时的思感，好像着了迷，从疑惑变成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这不是？！！！”
齐煜回以肯定：“是的。你找的不是它吗？”
“不......我找的不是它，但是......真的好像。”希斯回以疑惑。
“嗯，我明白，你找的是它吧。”齐煜从自己的无垠思感里再次小心翼翼地挑出几团思感画面，回给困惑的希斯。
第一团思感画面，形如瞬女般的人，站在满布着昏黄谕塔的小山般的生物背上，逼迫着一条如同被烧蚀过的狼狈的黑色生物面前，灰色的王供，从那生物口中洒落一地。
第二团思感画面，巨大的能量贯穿天地，能量的巨流里，微小的平台上，白色的医疗舱静静地躺在那里。
第三团思感画面，昏昏沉沉的天光下，灰黑色的石米平原上，透明的空间水一样一晃，巨大的黑灰色的浑圆的石塔凭空出现，塔身靠近台级的地方，一孔深邃的黑洞冷冰冰地朝着自己。
“怎么.......怎么这么熟悉？”希斯的思感开始激动起来。
“不要急，还有。”齐煜顿了一下，将河图那里残留的一幅景象丢了出来。
不知道河图经历过什么，齐煜也是刚刚发现这块残留的或者说被珍藏的思感。
这思感，也为一个秘密补上了最后的拼图。
如今齐煜他明白了一些事情，就是不知道希斯会不会理解。
思感画面里，深邃的地下空间，无边无垠。
空间里，无数的圆环构成了更小的空间。
无数的圆环占据了整个地下空间，蔓延开去，无边无尽。
“这是......”希斯的思感更加激动了，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侵袭着她。
“这是你以后的地盘呢。”没有等希斯回应，齐煜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这个答案，将瞬女和希斯在这里的原因，串在了一起。
不管逻辑上多么的扯淡，事实就是这样。
齐煜暗暗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