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暗道周围的炀喜和九方月紧紧盯着出口,突然见到了从暗道走出的路回。
路回看起来神色紧张,像过街老鼠那般鬼祟。
炀喜拍了拍九方月,示意她等在此处,看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九方月点了点头,炀喜低头跟了上去。
只是炀喜走了大概一盏茶功夫,这暗道于是又走出来一个人,这次出来的,是河桥。
九方月于是悄然跟上。
另一边的堂溪微久久找不到人,只会从一家酒楼进去,上了二楼后,悄摸爬上了房顶。
而后在房顶上跟着,于是见到了那一抹穿着珍珠衣裙的身影。
堂溪微一跃而下,不顾周围人惊讶的目光,将上衣襟遮掩住面容,继续往前跟。
她跟着阿听来了一处酒楼。
只见阿听不曾犹豫,进了酒楼便就径直的走向二楼,而后寻了一处地方坐下。
堂溪微于是自若的将衣襟放下,也寻了一个位置,那位置,就背对着阿听,但却能听到阿听说话。
大约过了好一阵子,方才见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而后在阿听面前坐下。
那个男人身后还跟着南荣祈。
南荣祈紧随其后的也在堂溪微对面坐下,二人开始假装活跃的闲唠嗑起来。
堂溪微听到阿听见到那个男人,喊了一句:“鹊哥。”
方才南荣祈在青楼观察了大约有一盏茶功夫,才就见到一个衣衫褴褛,脸上有些乌青的讨口子从远处跑去,看了一眼墙上的字后便跑开了。
于是南荣祈从青楼跳下,跟了上去。
那讨口子年纪看起来不大,还没到他胸口那么高。
南荣祈一路跟着讨口子到了一处僻静的宅子处,那讨口子到了宅子大门便有序的敲了敲门,南荣祈靠得不近,听不真切那敲门手法。
只是见良久,那宅子才走出来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被阿听唤做鹊哥的男人。
鹊哥于是给了讨口子一些碎银子,而后看了一眼四周方才走出宅子。
那讨口子得了碎银便开开心心的跑开了。
南荣祈于是一路跟着鹊哥到了这家茶楼。
不过他只是远远跟着。
他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比阿听、河桥、路回都要警惕不少。
于是有了如今,四人坐在酒楼的场面。
这个时间段,是酒楼生意最好的时候,人来人往,按道理南荣祈不会被怀疑,却在他坐下的没一会。
进来后一言不发的鹊哥便拉着阿听走了,他低声道:“快跟我走。”
南荣祈暗道不好,看来他被识破了。
于是同堂溪微两人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啃着花生米。
待两人消失在二楼,堂溪微和南荣祈瞬间弹起,二人握在酒楼的廊边,看着二人跑出酒楼往右边跑去,于是南荣祈和堂溪微也顾不得此刻人多了。
二人走到右边轻功跳了下去。
而后开始跟着。
只是鹊哥和阿听的脚步却越来越快。
堂溪微和南荣祈开始跑了起来。
南荣祈道:“不管那么多了,直接抓回去让大人审问吧,如今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那就不能让蛇跑了!”
只是二人方才跑了起来,前面的鹊哥和阿听紧急刹车,转了方向,入了右边的一条小巷子里。
南荣祈和堂溪微于是一左一右入了巷子,兵分两路包抄。
却在进去小巷子的那一刻,顿时涌出来一群衣衫褴褛的讨口子,那群讨口子凶神恶煞的将左巷子的堂溪微和右巷子的南荣祈往后涌去。
南荣祈和堂溪微瞬间好像被牢牢定住,使不出轻功来。
但是他们也不好对眼前这群讨口子大打出手。
于是二人均被涌回那繁华的街道。
被涌了出来的二人于是相视而望,二人走到了一起。
南荣祈道:“不用追了,我们回去找月氏青他们吧,想来是追不上了。”
堂溪微点了点头,道:“这个鹊哥必定不简单,看起来比这三个东家更像是幕后的人,居然能调动这么多讨口子。
一般能跟讨口子有这么些交情的,必定是早就在这扎了根的了。”
这事堂溪微也算是有经验,早些年她在大苑便知道如何跟讨口子相识,她也清楚,讨口子并非什么人都能使唤得动的。
这些讨口子可不是普通只会要饭的讨口子,这些讨口子,在当地是有些复杂关系网的。
堂溪微这边和南荣祈回了雅轩。
鹊哥和阿听却已经又回到方才的酒楼。
鹊哥娴熟的叫来小二,没说要点什么,只是给了他一些银子,那银子,寻常点些菜自是不需要这么多。
于是小二笑嘻嘻的接过银子,点头哈腰道:“这是小的应该的,鹊哥稍等,小的马上上菜。”
于是小二退下,鹊哥冷静的倒了两小杯的酒,温声道:“是出什么事了吗?方才那那个人,应该是跟着你的?”
阿听于是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确实是出事了,但是她不知道后面有两个人在跟着她。
于是她带着哭腔将雅轩的事尽数的同鹊哥说。
鹊哥只是将一颗一颗的花生米扔进口中,默默的听着。
待阿听讲完,他于是抬眸看着阿听道:“赶快回去收拾东西,方才那两个人就是最好的证明,就是朝廷的人已经查到你们了,你们如今只能丢下这雅轩。
河桥说给他几日,你别信他,他总归是舍不得雅轩带来的利益,他既想要逃命又想要钱财,他想将雅轩的银子尽数揣进兜子里再逃跑。
朝廷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不过是笼中困兽,做无畏的挣扎。”
“那鹊哥你呢?方才那两个人见到你了,你怎么办?都怪我,我太不谨慎了,我太害怕了,所以我没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
阿听愧疚,于是眼中噙着泪水。
鹊哥却摆了摆手。
“这不怪你,若是那两个人没有看见我,我也是要跑的,毕竟河桥太贪了,他如今不想快速脱身,是以届时他被朝廷抓了,我也跑不掉,当年我与河桥做的那些事,他若是将我供出来,我难逃一死。”
阿听闻言于是点了点头,虽然鹊哥如今与他们不一样,鹊哥虽然早就不做这些营生,但是早些年做下的孽,却是无法洗清的。
鹊哥看着小二端上来的饭菜,不语。
待小二退下后,他方才又道:“路引的事情你放心,我帮你搞定你那一份,但是河桥那份我不管。”
随后他又顿了顿,有些不该说的话他终究是想说出口。
他道:“趁早离开河桥吧,他不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