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祈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又把手里的斗篷递给了她:“穿上吧,穿得多亦是不妨碍练箭的。”
说罢便等着堂溪微穿上,等堂溪微穿上后,南荣祈于是开始教她射箭。
岁月静好,太阳在这冬日下照的人暖洋洋的,终于到了昼食的时间,二人才放了弓箭回枋院去。
堂溪微走到枋院外围便就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大声嬉闹声,听得出来是九方月同炀喜的声音。
堂溪微于是露出思考的神情,而后又恢复正常神色走了进去。
那炀喜一看到刚进门的堂溪微和南荣祈就大声招呼着,好不热闹。
因着炀喜如今也算是加入二枋,初来乍到的贵客,是以松青照给她安排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那房间就在堂溪微和九方月房间的右边,中间隔着几棵大树。
原本热闹的二枋也因为炀喜的加入而更加喧闹,好不容易过了晚膳后,众人方才各自散去。
这才消停了会。
入夜子时,海鹤书院静悄悄,枋院内亦是静悄悄的,堂溪微和九方月已经沉沉睡下。
而仅一棵树之隔的邻房,却开始有了清醒的味道。
炀喜掀开被褥,蹑手蹑脚的穿上靴子,而后乘着夜晚的黑摸索着前进。
这几日相处下来,她知道堂溪微是个机灵的,是以不敢点灯。
好在那门框倒是光滑,轻轻的开门不曾发出声音。
炀喜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的动静,眼睛紧紧盯住隔壁堂溪微和九方月那间房间,生怕从里面突然跳出个人来。
见关好门后,炀喜方才着小道隐身黑暗之中。
海鹤书院没有什么婢女小厮会守在路边。
海鹤书院大多只是平日里伺候几位大人的婢女、小厮。
根据九方月的话,炀喜得知这些小厮、婢女与寻常高门大院里边的小厮婢女不一样。
海鹤书院的小厮、婢女不需要轮值夜班,海鹤书院的小厮同婢女,晚间都在各自的房间内休憩。
是以炀喜一路畅通无阻,很顺利就到了松青照的书房。
她今日有意无意的套出九方月的话,知道松青照这几日都不在海鹤书院,说是去查什么贪官案了。
炀喜轻手轻脚的将松青照书房的木门推开来,进去后又将木门轻轻关上,最后在门边放了个木头倚着。
方才开始在书房内翻找起来。
次日,松青照托书房的小厮喊了二枋六人前去书房。
书房内,松青照直接就开门见山道出了此次叫他们来的目的。
“我知道你们刚从凤临回来,有些疲惫,但是目前有个任务,不容懈怠,我这边的人手,都调去了别处,三枋他们亦去了边邻追查贼寇。
一枋如今也跟着我一同忙着贪污一案。
所以将这次的任务交于了你们。
不过这次的任务不算艰巨,只需要在壁西的一家古玩字画店蹲守即可。”
松青照的表情带着疲惫,近些日子确实是他们见过松青照最忙的时候了。
松青照压下疲惫,将任务的前因后果交代了清楚。
起因是前些日子,朝中云中越贪污一案。
也是因着这个云中越,让松青照可谓忙得焚膏继晷。
云中越原为云中宗族远支,因着朝中御史大夫云中雁是为他远房表侄,是以得了云中雁推荐,于是在宫内谋得一职,起初是在宫内担任杂役。
云中越此人精明强干,又因早年刻苦,通晓法律,在一次纠纷怪案中,以奇技巧破此案。
因此被圣上破格政提拔为中车府令,执掌乘舆之官。
而后一路高升任了郎中令,更改了一些旧历糟粕法律,更得圣上喜爱。
后来却遭皇玉司撞破他四处敛财,是以圣上大怒,查抄贪物,诛夷三族,连累云中雁同样被查。
云中越此举,无异是在天子脚下戏弄天子,胆大妄为。
同时也惹得圣上不快,责令廷尉府联合皇玉司暗中查清朝中朝臣。
势必要将朝中阳奉阴违,大肆敛财,压榨百姓的贪官一网打尽。
而云中雁如今年过五旬,这些年在朝为官亦是勤勤恳恳,一生清正,当初亦是看在云中越家道中落,父母皆遇贼寇亡于壁西,是以搭了把手,推举了个无足轻重的宫中杂役,想着也是无足轻重。
不算是以权谋私。
不曾想这个云中越如今居然害的他丢了一世清明。
而那云中越,贪污的手段可谓了得。
云中越将这些年贪来的碎银以及昧下的官银都尽数的藏在他那前岁刚装点的宅中的柱子中。
若不是那与云中越苟且的一名小官被云中越背刺,是以狗急跳墙,这才告发了云中越。
但一开始,廷尉府之人上府查抄时,却搜不出那些赃银,宅中一切正常。
是最后松青照不小心撞到了柱子。
察觉到宅中的柱子居然要比寻常柱子宽得多,于是下令让人切开柱子,发现了宅中所有柱子均藏有官银、碎银。
松青照将人带回去严刑逼供。
这才问出来他贪污的手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