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京疏知道营中跑了两个人后勃然大怒,思虑片刻于是将营中知道此事的营兵同数十个女眷尽数屠戮。
如今花知命已经将他的兵权分割,这些年又渐渐的偏心那后来者居上的木里,如若是让花知命知道他看管不力,必定会大做文章,再削兵权。
他是万万不能让手中兵权再落入他人之手。
反正也仅是逃走了两个女眷罢了,想来能跑出去也是个聪明的,既然是个聪明的就知道什么话不能乱说。
他在赌,赌那跑走的两个人不会将此事闹的人尽皆知。
他也赌对了。
他不禀报花知命,既是保全他的性命也是保全堂溪微同九方月的性命。
堂溪微同九方月不四处宣扬此事,既是保全自己的性命也是保全京疏的性命。
九方月同堂溪微这边拎着好些东西大摇大摆的走进驿站,见门口好些士兵、侍卫把守。
不禁做出惊讶之姿,故意惊恐状的小声捂着嘴朝九方月道:“这是怎么了?我们不过是出去了才一会?怎么多了这么多人?”
九方月也是一副怅然疑惑的模样,随手拉过一个侍卫跋扈矜贵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怎得我们只是出去了才一会,这里就多了这么多侍卫?”
那侍卫卑躬屈膝拱着手道:“启禀小姐,方才这里出了一方贼人,将驿站门口的些许女眷掳了去……”
那侍卫越说越没底气,九方月故作惊恐的挽住了堂溪微道:“这么可怕?光天化日之下?
凤临国土脚下?
这可是凤临上京耶?
居然守卫如此……”
堂溪微故作慌张姿态捂住了九方月的嘴,快步朝里面走去:“哎呦,可别说了,等一下让人家凤临人听见了不太好……”
二人边走边说,虽说捂住了嘴,声音却是不小,那门口的些许侍卫听见了都有些挂不住脸。
堂溪微和九方月踏入驿站为龙夏准备的院子时,就听柳下辞一直在同一名驿站驿夫争执,大抵是说院子有两名女眷至今未回……
堂溪微见转里面言笑晏晏的打断二人的争吵,做无辜状道:“怎么了这是,柳下辞你怎么跟人吵起来了?”
柳下辞那张愁眉不展的脸一见到堂溪微和九方月立马欣喜上前拥住二人,没心没肺的喜极而泣道:“你们两个去哪了?
我还以为你们被那什么神秘人掳了去呢!”
堂溪微故作不解:“方才看驿站门口多了好些侍卫,我们怎么可能被人掳走呢,我和郡主不是早就出去了吗?
原来真的有什么神秘人掳走别国女眷啊?
我还以为外面的那些个侍卫添油加醋的呢!”
之后看了一眼方才与柳下辞争执的驿夫陪着笑脸道:“不好意思啊,我同我家郡主是觉着这边夜市很是热闹,东西也稀奇,因着多玩了两圈,倒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驿夫原本还是恼怒模样,方才柳下辞实在是不讲道理,非要拉着他骂,这下看眼前这婢女倒是个懂事的,于是便挠了挠后脑勺说了句“无妨”便走了。
堂溪微见那人走出院子,表情瞬息万变的看着此时走出房门的南荣祈和月氏青众人。
此刻房内,众人包括太子九方期在内听闻堂溪微和九方月方才的一番境遇后无不咋舌。
九方期冷冷的端着肩颈,眉间紧蹙,摇了摇头道:“没想到这凤临如今居然……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居然想对亡国子民赶尽杀绝,好给他们凤临人腾地儿!”
南荣祈嘴唇紧抿,宽袖中的拳头紧握。
柳下辞拍了拍堂溪微同九方月的肩膀道:“好在是吉人自有天相,幸好你们碰上那个东离太子出手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九方月背部受了两箭如今被柳下辞这么一拍不由得背部一阵刺痛,疯狂咳道:“你是要把我打死吗?
不是跟你说了我背部中了两箭你还拍这么用力做甚?”
柳下辞抱歉的挠了挠后脑勺不知所措。
月氏青也同意点了点头肯定道:“这东离太子上次在东离就帮过我们,着实是个好人。”
南荣祈知道堂溪微那竹节手串本是留下给他们的线索,是他们瞎了眼不够细心没发现:“实在是抱歉……我们没发现你留下的线索,倒是让别人捡了去了……”
柳下辞和月氏青闻言也有些愧疚,确实,他们如今共患难这么久,这次他们三个却在她们二人面对困境时一点忙都没帮上。
堂溪微大大方方的摆了摆手:“无妨,反正我留下线索就是为了留个后路让人来救援。
反正也终归是有人发现了,是谁无所谓,有人发现了就不枉费我留下的线索。”
南荣祈听罢睫翼一陡,眉间一蹙,心里好像有东西被狂妄的搅了一下那般波澜四起。
是谁无所谓?
是谁都无所谓?
且现在突然想起,那祁夜清规又是如何得知那竹节手串就是堂溪微的?
难道这祁夜清规一早就注意到堂溪微了?
边上默不作声的九方期一直在思考凤临此番的作为,他们定然是要保全九方月和堂溪微不能将此事昭告天下。
因为即使他们说出去也未必有人会信,届时凤临再给他们扣个帽子同他们开火也未必。
反观那个东离太子,人倒是可信的,能在如此境地出手救下龙夏女眷,想来这祁夜之治倒是让龙夏与东离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了。
九方期看时候也不早了,吩咐众人道:“都各自回去休憩吧,后天就要入宫了,你们都不准再乱跑了,安安分分的走驿站待个一日。”
紧接着点名道姓的看着九方月道:“特别是你,给我收一收那恨不得飞出驿站的心思,好生给我待着。”
九方月轻哼一声,众人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