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我是周清檬之女,周徐纺。”
轰隆
雷声在耳边劈开,骆怀雨抖着手,指周徐纺“骆、骆三”
她微微俯身,被雨水浸湿的眼睛折出寒光“是我,我来讨账了。”
骆怀雨眼一翻,往后栽了。
当天,骆颖和就搬出了骆家,徐韫慈也随她一起搬了出去,骆家就这么散了。
周徐纺火化了母亲的尸骨,舅舅说,想把骨灰葬到老家去,她说好,跟舅舅一起去了徐纺镇。
她不在的这几天,帝都发生了几件大事。
纵火案庭审后的第二天,骆家的丑闻就被爆出来了,骆氏股价大跌,这波还没平,骆氏又被查出逃税漏税,涉及到的相关高管多达数十位,与之有合作的公司相继解约。
就是在这个风口上,骆怀雨受了刺激,卧床不起,骆家的二小姐骆颖和上任了,然后更『乱』了。
雨已经停了,骆氏的大楼上头那片乌云,怎么也不散。
“二小姐,”说话的是骆氏的一个高管,“viniter的市场经理打电话过来,说要解约。”
骆颖和坐在老板椅上,左转一圈,右转一圈“那就解啊。”
高管为难“我们会所、酒店,还有度假村的红酒一直是由viniter来供应,暂时还没有找到其他适合的合作方。”
骆颖和看高管“那怎么办”
高管表情凝重又慌张“我也想问您怎、怎么办”骆氏的名声彻底臭了,这个风口上,没有谁愿意跟骆氏合作啊。
“你问我啊”骆颖和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的员工,“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我雇你干嘛。”
高管“”
有这样的老总,公司会倒闭吧。
骆颖和看到这个胖墩就烦,赶苍蝇似的挥手“别杵我这儿,还不快去想办法。”
胖墩高管“是,二小姐。”
她不乐意了,白眼翻过去,官架子摆出来“在公司别叫二小姐,叫骆董。”
胖墩高管“好的,骆董。”
把人打发走后,骆颖和趴在桌子上,开始练字。
她的签名太艺术了,现在她是老董,不是艺人,签名得有范儿,至少不能让人看出来她签的是什么字,这样才上档次。
有人敲门。
她把练字的纸翻过去“进来。”
是黄鼠狼来了。
“还适应吗”
“还行吧。”
骆常芳坐下,把包放在一边“我听说骆氏的情况不太好。”
骆颖和今儿个穿的是职业装,她不习惯,换了姿势坐,忍着才没把腿跷起来“谁说的,哪个大嘴巴在『乱』造谣”
骆常芳也没是谁说的,换了个话题“颖和,你不打算复出了吗”
没事闲的她复不复出管得着吗
骆颖和是个没耐心的,也不会打太极“姑姑,你也知道我这人脑子是直的,兜不了圈子,你有什么事就跟我直说吧,不用这么山路十八弯。”
都这么说了,骆常芳也不拐弯抹角了“你手里的股份,卖给我怎么样”
骆颖和呵呵了一声“我说姑姑你怎么来了,原来是惦记我董事长的位子啊。”
当她蠢吗
她有这么蠢吗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惦记不惦记,不也都是为了骆氏好。”骆常芳嘴上挂着笑,口吻像个慈善的长辈,“你镇不住场子,你爷爷还在医院,我要是不管,咱们家这点老祖宗基业保不准就要化成泡沫了。”
骆颖和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谁信她的鬼话
“你要是信不过姑姑,股份你就留着,我帮你管着,你去拍拍戏唱唱歌,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骆颖和油盐不进“我现在就想做董事长。”
“”
骆常芳脸上的笑容僵硬了,拿起包,站起来“那姑姑我就看看,你这个董事长能做多久。”
骆颖和用鼻孔看人“好走不送。”
总有刁民想觊觎她打下来的江山。
人一走,她就忍不住了,踹了一脚办公桌“哼,贱人。”
门口,还没走远的骆常芳“”
纵火案庭审后的第三天,骆青和就搬进了许泊之的公寓,她是监外执行的犯人,手上需要佩戴有定位功能的手环。
那玩意儿是黑『色』的,碍眼得很。
“这个手环,不能拆掉”
许泊之把她的行李放下“不能。”
屋子里放了很多玫瑰花,味道有些浓,她摩挲着腕上的手环“也就说,只要戴着它,我去哪里,警察都会知道”
许泊之从后面抱她“可以这么说。”
“你也会知道”
他没否认,伏在她肩上,嗅她的味道“以后要去哪儿,先跟我说。”
“拆掉会怎么样”
“会让你回牢房待着。”他拨开她耳边的头发,唇凑过去,贴着她的耳朵说,“所以,得听话。”
听话
骆青和笑了,把放在她腰上的手拿开“这算囚禁吗”
许泊之没收手,扣得更紧,他贴着她的后背,闭着双眼,埋头在她颈间喘息“怎么会,我那么爱你。”
他张嘴,用牙齿咬她的脖子。
像千千万万的蛆虫在身上爬,胃里在翻滚,她用力掰开箍在腰上的手。
“不愿意”
许泊之松开手,捏住她的下巴“骆青和,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是你的丈夫。”
为了把骆常德送进监狱,她已经把自己卖给他了,现在,她是俘虏“孩子还小,你别碰我。”
许泊之端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他能看到她眼里的憎恶,还有不甘心。
不甘心游泳吗
她是阶下囚,是他的阶下囚。
他笑了,右眼珠往下,看着她的肚子,左眼珠动不了,正对着她“孩子还小,你要乖一点,躺好。”他把手覆在她腹上,“要是伤到你肚子里的孩子,那就麻烦了。”
孩子没了,她就得回监狱。
她犹豫了很短时间,往后退了不,她怎么能委身于这个独眼龙,她有她的骄傲,有她的尊严,她可是骆青和,是骆家的大小姐,这个卑贱的花匠怎么能配得上她。
她推开他,往外跑。
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拽住了她头发,把她拖了回去
纵火案庭审后的第四天,方理想上头条了。
当天她没通告,在家里窝着,抱着盒孕『妇』饼干在啃,经纪人打电话过来“你昨天去『妇』产科了”
她把饼干咬得嘎嘣响“你怎么知道”
“你被拍到了。”
她一个鲤鱼打挺“现在的狗仔真敬业,没日没夜没双休啊。”
林商没心情跟她『插』科打诨“孩子是谁的”
“孩子他爸没拍到”靠,搞什么
昨个儿她肚子痛,怕宝宝有个什么,就和薛宝怡一块儿去了趟医院,因为时间赶,来不及安排特殊通道。
狗仔偷拍就算了,只拍她不拍薛宝怡那就过分了。
“是二爷的”林商挺淡定,自从知道方理想是老板娘之后,她就佛系了,天塌下来都没有窒息感了。
当然,方理想也没有窒息感,照常北京瘫,照常吃她的孕『妇』饼干“不然还能是谁”
“我先看看老板那边的意思。”挂电话之前,林商交代,“这几天,你别上微博了。”
微博上,一片戾气。
因为方理想资源太好了,太顺风顺水,在圈子里的确得罪了一波人,她的料一出来,四面八方的黑子都来凑一脚了。
“还不出来辟谣,这回是真怀孕了吧。”
“孩子她爸谁啊”
“还能是谁,金主大人呗。”
“怪不得红得这么快,原来有人保驾护航。”
“方理想的演技就摆在那里,某些黑子是瞎了吗”
“我们理想太红,挡了太多人的道,拿了太多好资源,红眼病患者们眼红了。”
“老婆,我可以公开了吗”
“楼上要点脸行吗孩子是我的”
“”
网上正闹得沸沸扬扬。
这时候,薛宝怡在干嘛呢在道歉。
夏函松侧耳“你说什么”
薛宝怡坐对面,翘着个二郎腿“故意的是吧”要不是怕家里的女人跟他闹脾气,他才不来道歉。
他薛二爷打从出生起,就不知道对不起三个字怎么写。
明明听清楚了,却装作没有听清楚的夏函松“没有,真没听清楚。”
妈的
薛宝怡磨了磨牙,吼了一句“对不起,成了吧”
夏函松勉勉强强接受吧“那天你为什么打我”
“夫妻矛盾,说了你也不懂。”
“”
他不问了,他刷手机,刷着刷着就恍然大悟了“你老婆怀孕了你以为孩子是我的”
薛宝怡开始明里暗里地炫耀了“猜到了也别到处『乱』说,我老婆不准我公开。”
夏函松把手机推过去“你老婆现在应该会准你公开了。”
微博上热搜第一名方理想怀孕,第二名方理想打胎。
薛宝怡就扫了一眼标题,整个人都炸了,跳起来,边往外跑边给方理想打电话“你在哪儿”
那边挺平静“在家啊。”哦,对了,“楼下全是记者,我的外卖到了,我不敢下去拿。”
她在她自己的公寓那边,没在老方那。
薛宝怡连电梯都没耐心等,直接走楼梯“我现在过去,很快就到。”
她隔着手机都听得到他跑动时的呼吸声“也没有很饿,你慢点跑,不用赶。”
他一点儿也没慢,火急火燎地往停车场跑“要是记者问起来,我怎么回答”
“你想怎么回答”
“想如实回答。”他屏住呼吸,等她答案。
方理想思考了一下“好。”
薛宝怡在那边笑得像个傻子。
所以,当记者问小二爷怎么来了的时候,小二爷对着镜头会心一笑“给我老婆孩子送饭。”
随后,不到半个小时,薛小二爷就发了一条微博。
薛宝怡v我孩子的妈方理想
微博她服务器,嗯,崩了。
“小二爷,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江织吗”
“二爷,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一下眼睛。”
“为什么不是江导为什么是方理想我不接受”
“楼上,你滚吧,戏真多。”
“祝福。”
“好替我们理想担心,怕小二爷又跟姑娘去打麻将。”
“怪不得能演江导的电影,这后台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