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父亲的事。”祁易谨难得沉着张脸,却不是要动怒的模样,“我父亲的所作所为,确确实实非常过分,我也愧对你父母的信任,婚礼现场连我父亲都请不来。”
“不,祁易谨。”夏小米哭着摇头,“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很有担当的人,可我想错了。你父亲没来婚礼,我顶多就是丢个人罢了。可最让我失望的是,你父亲没来,你居然不提前告诉我,让我一丁点准备都没有。我是今天的新娘,今天应该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最高兴的一天。可是呢?祁易谨,我就这么不受你家长辈待见么?”
她擦掉眼泪,整个人脱力地摔在凳子上,“有哪个女孩子没有憧憬过自己的婚礼?我从小到大,也参加过大大小小好几十场婚礼,可没有一场婚礼,是像我这个样子的。在我们那里,就算男女双方父母对这场婚事再不满意,再不想待见,在婚礼现场,至少也都是放下成见握手言和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关起门来说,婚礼大事,本该是带着祝福的,可你的父亲却给了我这样大一个巴掌。我还没有进门,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要是我以后真的嫁进你们祁家,我是不是要整天伏低做小,受你父亲的气?刚才在小涵和倾城的面前,我给你留足了面子,现在我也希望你能给我面子,给我一个交代。”
夏小米说完,就彻底躺到在凳子上不说话。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叹气,将心里的苦,通通都往肚子里咽。
祁易谨也不说话。
他从旁边拉了个凳子过来,就坐在夏小米的对面。他看着夏小米,面色严肃,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米,我尊重你的选择。”
祁易谨沉思半天,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才能说出了这句话。
“你想要我有什么选择?”
夏小米哽咽说着,脸上却带了笑,“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能有什么选择?”
她捂住脸,似是抽泣,“祁易谨,我已经退无可退了。”
夏小米说完这句话以后,便久久地沉寂着。她见祁易谨没再说话,便索性合上眼睛,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多说什么都是枉然。
祁易谨不可能不顾及夏小米的感受,可他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边是父亲,一边是爱人。
哪边都割舍不下,哪边都是至亲。
他的父亲有错,一点情面都没给夏家留,确实让夏小米受了很大的委屈。
可对方是生他养他二十多年的父亲,他又怎么好真的撕破脸皮,还能真的将人绑过来参加婚礼不成?
“小米,化妆师来了。”荀倾城和祁艺涵带着化妆师赶到,推门进来。
夏小米脸上妆容早已糊成一块,眼泪和粉底搅和在一起,整张脸都是。
化妆师从一进门,就能感受到气氛不同,可她到底只是个化妆师,又哪里见过这样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