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领着这位便宜师娘往客厅里走,刚走了几步,金子身子一闪,跳跃到他的肩头。
刚才出来的时候,因为梅凝雪二人实力过强,林凡让金子埋伏在客厅门口,想着待会儿出其不意地突袭对手。
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自己师傅的朋友,所以这道布置也失去了作用。
梅凝雪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刚才距离这么近,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这猴子。
以她目前的实力来说,这很不正常,除非这只猴子和环境完美的融合在一块,让人根本就无法探知它的气息。
“你这只猴子很不错,能逃过我的感知。”梅凝雪扫了一眼金子,淡淡地道。
林凡矜持地笑了笑:“这家伙确实擅长隐匿之术,倒是让师娘见笑了。”
金子当初未出世时,在阳极阴冥树的血池中汲取营养,血脉中已混入了此树的部分传承,而阳极阴冥树的天赋神通之一就是伪装,再加上后来林凡将从玄鸟那里得来的敛息术教给了它。
所以在隐匿气息这项本领上它确实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这既有先天的天赋,也有后天敛息术的加成。
“咦,凡子,这只猴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好像有几分远古神猴哈奴曼的血脉?”
梅凝雪到底是见多识广,大致地看了一眼后,竟然看出来了金子是哈奴曼的后裔。
“不瞒师娘,金子是我从南洋的一处岛上找到的。”
林凡这是头一次把金子的来历告诉别人,这只猴子不光具有哈奴曼的血统,出生时吃了阴阳果,还吞了一粒凝珠,可谓是得天独厚的造化。
“哦,你在南洋的事情我也听过了,林凡啊林凡,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端?”
梅凝雪语气一转,似乎是对林凡在南洋的所作所为有几分不满。
林凡赶忙解释道:“师娘啊,这可怨不得我,南洋洪门实在是欺人太甚,把我的妹和朋友……”
他还未说完,梅凝雪就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我说的不是那件事,洪门那件事有我在,不算是什么大麻烦。我说的是你毁了南洋那座岛,知道惹了什么人吗?”
“好像是一伙儿降头师的地盘,我也不是太清楚。”
林凡对于禁忌岛的事情还真不是很了解,不过从伊布杜拉的身手上来看,他背后站着的那位师傅,应该不是等闲之辈。
“你呀,惹祸的本事倒是和你那个师傅学了个差不多,但是却没有他聪明,连自己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真是糊涂。”
梅凝雪指着林凡的鼻子教训道,她心里感觉又好气又好笑,马哈吉上师在修行圈里也算是威名赫赫,尤其是在南洋,那可是被人视为神明一样的人物,老巢竟被林凡连窝端掉,而林凡却一直不知惹到的是什么样的敌人。
“还请师娘指教。”
林凡毕恭毕敬地道,别人这么教训他,他肯定不会甘心,但对方是自己师傅的旧情人,也算是师娘,或者是师娘之一,倒也可以坦然接受。
“说起来,这个岛上的主人和你师徒也是有缘,他和你师傅、我都属于一个年代的人。”
“此人名叫马哈吉,被当地人尊称为上师,当年他年轻的时候,为了修炼降头术,曾经到过大陆南疆,找那里的蛊师切磋印证。”
“回来的时候,马哈吉顺手捉了几个普通人用来试炼心中所想,却被你师傅遇到,出手将他打伤,当时因他只是将人捉来,还未杀生,所以你师傅就放了他一马,让他立誓,永生不踏入大陆一步。”
“后来马哈吉返回南洋,在降头术大成后,不知为何在南洋找了一座不起眼的岛隐居至今,很少出世。”
“这个马哈吉一身的降头术已经到了神出鬼没,出神入化的地步,别说是你,就算我遇上了也得加倍小心。你毁了他的道场,等他回去知道了,肯定会来找你。”
梅凝雪将往事娓娓道来,对林凡而言,洪门的事情算不上是大麻烦,即便是秦长老来了,有梅凝雪在,也不会出事。
现在他最大的麻烦之一是马哈吉的报复,要知道道场对于修炼者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所谓道场,乃是梵文bodhimanda的意译,音译则为菩提曼罗,原本是指佛陀成道之所,后又渐渐衍伸为修法行道之处。
道场与修炼者本身的精神息息相关,在自己的道场中,灵魂可以与道场产生共鸣,实力也会比在别处强上几分。
更重要的是,道场凝聚了修炼者的意志,是他们心灵的某种寄托,相当于普通人观念中的家一样重要。
南洋的那处岛,马哈吉苦心构建了几十年,费尽了心血,没想到却被林凡一夜之间夷为平地,他又怎么可能放弃这种仇恨。
相比于洪门只是丢了忠义旗来,马哈吉的损失无论是在名气上还是在具体的利益上,都要惨重许多。
听梅凝雪这么一说,林凡心里不免感觉几分沉重,若真是被马哈吉给捉到,可不像现在这般容易过关了。
尤其是对方和他可谓是旧怨加新仇,当初师傅逼得对方永生不敢踏入大陆,现在自己又跑去人家的道场闹了个天翻地覆,这口气换了谁都忍不下来。
见林凡的脸上出现几分忧虑,梅凝雪笑了笑道:“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马哈吉这个人虽然偏激凶残,却信守诺言,当年他为了活命,答应你师傅不踏入大陆,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待着,他不会来亲自找你。”
“只是你需要留意他的大徒弟察克由,此人跟随他几十年,一身降头术尽得师傅的真传,目前来说,也不是你所能对抗的。不过依你的本事,打不过他,逃走应该不成问题。”
“若对方逼得太紧,你也可以传讯于我,你师门的规矩我也了解一二,凡是下山的弟子生死自负,无论你出了什么危险,你师傅恐怕都不会出手,这既是对你的磨练,也是你昆仑练气一脉的骄傲使然。”
林凡连连头称是,貌似这个便宜师娘对自己还真是上心,比起师傅来,可算是负责任很多。
江月娥诧异又嫉妒地看着林凡,在她的印象中,师傅很少对人这么和颜悦色,而且记忆里,师傅也从未拉着她一口气说过这么多的话。
想到此处,江月娥又想起了对师傅一往情深的秦师伯,尽管林乘风和师傅几十年不见,但师傅的心中却始终挂念着对方,就连对他的徒弟也是另眼相待,比自己还有亲切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