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峰孟氏练功房。
孟不凡与李子上相对而立,两人虽皆是闭口不言,但却有一丝哲学,咳,一丝知己的气氛在他们二人之间缓缓升起,宛如臭味相投,不是,宛如伯牙子期。
不多时,孟不凡拱手作揖歉意道:“是弟子考虑不周,请师叔见谅,但弟子确有难言之隐,望师叔不究。”
对面,摘星峰三师兄李子上也是微微颔首,虚扶孟不凡道:“师侄哪里话,这件事本就是师叔不对在先,岂能加罪于你。”
孟不凡又道:“不不不,是弟子错了。”
李子上再道:“不不不,是师叔不对。”
孟不凡三道:“不不不,是弟子没能顾全大局。”
李子上跟道:“不不不,是师叔没能体谅师侄。”
二人越伏越低,越拜越深,险些就……
原地结拜了。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逐渐微妙。
“咳咳。”孟不凡抬手道:“师叔请坐。”
李子上点点头,也不矫情,径直盘坐了下来,可却没再去坐那上座之位。
见状,孟不凡微微一笑,也不再跪坐,而是随性地盘腿坐下。
顿了顿,李子上摇头笑道:“今日一‘战’,贫道当真输得体无完肤,师侄你好生厉害。”
孟不凡一头黑线,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孟不凡拱手言道:“师叔何出此言,今日与师叔相谈甚欢,弟子受益无穷,哪来的什么输赢。”
洪荒仙人,可都是很讲究面皮的,虽然孟不凡胜了这一局,但却还得顾及李子上的颜面。
闻言,李子上大笑两声,“哈哈哈,师侄你会说话就多说点,师叔爱听。”
孟不凡含笑点头,又道:“那时弟子虽未拜托师叔将丹赋交与黎长老,但弟子能有幸得黎长老传下《丹道策论》,还是得多谢师叔的无心之举。”
虽然李子上表面看起来已是认输了,可谁知道他有没有在欲擒故纵,出口的言辞,仍需万分小心。
毕竟从交手的这几次来看,孟不凡已经确认,这位“三师兄”,心脏得很。
而孟不凡主动道谢,与被李子上勒索道谢,区别还是蛮大的。
见找不出孟不凡话中的破绽,李子上也就没有接话。
孟不凡考虑了一阵,道:“不如这样,那书的第四卷若是完成,弟子先交与师叔您一阅,不知师叔可否满意?”
“当真?”李子上突然惊喜道。
呃……
李子上这期待的模样,倒是出乎孟不凡的预料。
他本来还以为这位心思巧妙的师叔,应该不那么喜爱看“皇”书。
孟不凡点点头道:“不敢欺瞒师叔。”
而想了想,孟不凡又补充道:“沈心师叔那边,弟子也会去解释一二,不会让师叔你难做的。”
“哈哈哈!”李子上仰天长笑,畅快道:“知我者,小不凡也!”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孟不凡见天色尚早,便提出让李子上去草庐一叙,正好非非也在那里,他们师兄妹也可增进增进感情。
毕竟从平日里的表现来看,非非似乎挺怕这位三师兄的。
对此,李子上只是道了句“还是小不凡你想得周到”便欣然接受了。
行出练功房,来到草庐外,孟不凡与李子上有说有笑中推开了茅屋房门。
然而,却是看到如此一幕:
二仙床上坐,衣衫半遮体;
一女念邪恶,娇羞笑不停。
而当孟不凡二人推开房门,便恰好听见:
“非非师叔,今天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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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孟不凡赶忙轻咳两声,因为他看到,身旁的李子上已是沉下了脸。
循声望来,看到门口的两人,非非与轻宵几乎是同时神色一愣,随即便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衣物,跳下床榻。
“师兄,我错了。”
“三师兄,我错了。”
轻宵叫的孟不凡,非非喊的李子上。
而后,李子上似乎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等孟不凡招呼,便自顾自盘坐在了木桌前,“给我坐下!”
“哦。”非非甚至都没反抗一下下,就乖乖地跪坐在了木桌旁。
孟不凡也是配合着,面露无奈地看了轻宵一眼,“你也坐下吧。”
“是。”对于孟不凡的命令,轻宵从小就没什么抵抗力。
四人落座,李子上辈分最大,自然是由他先开口。
“非非,你说你未得道侣,在不凡师侄家中如此,成何体统?”
孟不凡没想到,教训起非非,李子上还挺正经的。
“我跟小不凡很熟的。”非非低头把玩着手指,嘟嘴道。
“熟?熟也不行!你倒没事,传出去要是坏了不凡师侄的名声怎么办?”李子上拍了拍木桌,疾言厉色道。
‘不是,那个,师叔,说反了吧?’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非非点头应道。
‘知道什么了你,可长点心吧,非非。’
“知道了就好好记住,今天看在不凡师侄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话语间,李子上转头冲孟不凡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孟不凡眉头紧锁,这又是啥意思?
“非非,要想待在清净峰,就好好听不凡师侄的话,别给人家添乱,知道吗?”李子上一本正经道。
“嗯。”非非重重地点了点头。
语罢,李子上转头望向孟不凡,含笑道:“不凡师侄,非非莽撞,日后就麻烦你多费费心了。”
虽然不是很懂李子上的意思,但孟不凡还是拱了拱手道:“非非师叔是长辈,弟子理当如此,若有照顾不周,便请师叔责罚。”
“如此甚好,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李子上又给了孟不凡一个迷之微笑。
这师叔,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怎么有种老丈人托付女婿的既视感?
待到李子上走后,非非爬上木桌,伏在孟不凡耳边问道:“小不凡,你是不是给我师兄喂迷魂药了,他怎么这么维护你?”
而反观孟不凡,脸都快皱成一团了,他其实也很想知道。
这师叔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不然的话怎么一会一个样,刚刚还睿智深沉,怎么这会又变傻乎乎的了。
真是让人摸不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