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莲的伤心现在的领书瑶不知道,因为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儿,就连赵谭拿出来的前后各有一个洞的血衣,自己都毫无印象。
由于她身体没什么伤,醒来后就该出院了,可她没有家属,也不记事,赵谭出于同情就将她领回家了。
阳历七月十八,在领书瑶失踪的第八天,被赵谭带着出院了,出院前,赵谭先去童装店给领书瑶买了衣服,鞋子等等。
火车站派出所的民警因为心系领书瑶的案子,特意让赵谭带着领书瑶回去一趟。
领书瑶又跟着赵谭回了锦溪市的火车站。
询问室
李警官:“小姑娘,你真的记不得任何事了?”那好奇而八卦的眼神,让领书瑶非常的不舒服。
转而点点头,不说话。
刘警官:“小李,你别吓着孩子!”
继续问道:“小妹妹,你还记得你受伤的经过吗?”
领书瑶仔细想了想,似乎有些片段,但是很模糊。便回道:“爷爷。我只能想起我当时在拼命地跑!”
刘警官:“有人追你?”
领书瑶继续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刘警官:“你还记得你衣服里藏的钱吗?”
当“衣服,藏钱”这两字不断在领书瑶脑海里回转时,领书瑶想起了一张脸,那是一张温柔慈爱的脸,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是谁。
瞬间满头大汗,脸色煞白。
赵谭见情况不对,赶紧拍拍领书瑶的肩膀并说道:“小不点,想不起就别强行想,医生说了了得有一个过程。”
领书瑶怔怔地望着赵谭,眼里的茫然无措重重地敲击在了赵谭的心里,过一瞬间那双眼睛又恢复了平静。
赵谭:“刘警官,这样子怕是不行,等她恢复吧。到时候我亲自带她过来。”
刘警官看这样子确实不适合继续下去,便也同意了。
“行吧,你是将她带去孤儿院还是带去哪里?”
“我准备带回家,这孩子挺可怜的,正好我家没孩子,给老人找点事做。”
刘警官点头附和道:“有啥事随时来找你。”
赵谭家住在锦溪市的成安区,经济虽然没别的区域那么发达,但还是不错的。
何况赵谭和他老婆林雅都是火车站的员工,工作单位有家属区,赵谭他们夫妻俩还分了房子的,两人本来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但是几年前突然就“消失”了。
两夫妻本来想辞去工作去找儿子的,只是家里老人不同意,因为他儿子真的就是在大家眼前“消失”的,这给赵谭和林雅的打击都不小。
林雅在失去孩子后又因为子宫有问题,做完手术,以后都很难受孕。
赵谭和林雅两人虽都是公职人员,但两人也只有晚上下班时才能见上面,对于是否收养领书瑶,他们俩还没和家里老人商量。
林雅见赵谭这两天一直在弄小姑娘的事情,大概也猜出了他的想法。
坐公交两个站就可到达车站职工家属区的门口。
小区有很多栋楼房,每栋有好几个单元,赵谭他们住在8栋一单元601,是最高的楼层。
领书瑶跟着赵谭进屋后,只轻轻扫了一眼屋中的布局,脸上没有惊讶,没有欣喜,仿佛生活惯了一样,只静静地等在一旁。
赵谭拿出一双新买的拖鞋递给领书瑶,示意她一起进屋。
“你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叔叔现在给你取一个小名,如何?”
“叔叔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能总是小丫头小丫头的叫你,你觉得呢?”
“可以。”
“嗯,火车站突然出现的,懵懂而不知世事,总有一天你会找回去,就叫你余寻,可好。”
领书瑶对名字没什么想法,只点点头表示可以,然后跟着赵谭去她要住的地方。
这是里面的一间房屋突然打开了门,从里面走出一个大约60来岁的老太太。
“赵谭,这小姑娘是?”
“妈,这是我带回来暂住的孩子,找不到亲人,又没有记忆,我看她可怜就给带回来了。”
赵谭的眼神闪烁,嘴唇微咬,有些不安地说道。
“你带她回来住哪里?难道要住毅儿的房间?”赵母目光尖锐,眉头紧锁的反问赵谭。
“妈,毅儿他去别的地方了,再也回不来了,咱们都知道的。您这是何必呢?”
赵谭知道母亲的伤心,她对赵毅的不舍,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有什么办法,那都是国家要求的,签了保密协议的,也拿了赵毅的买命钱,从此赵毅的生死他们看不到也管不到。
赵谭生气地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按在太阳穴上,显得十分痛苦。
“叔,您送我去孤儿院吧,我没想到你这边不方便。”领书瑶认真地对赵谭说道。
此时开门声再次响起,原来是林雅回来了。“福利院哪里有阿姨家好,你就放心住下来,奶奶她只是心里过不去那道坎。你别放在心上。”
领书瑶更疑惑了,他们家有什么秘密吗?为什么说的话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是……”
“别可是,走阿姨带你去你要住的房间。”林雅牵着领书瑶的手,赶紧带她去以前赵毅住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套桌椅,简简单单的一个双开门衣柜。想来应该都是他们儿子赵毅以前用的。
“阿姨,谢谢!”
“不客气,以后就当这里是自己家。”林雅嘱咐道。
领书瑶走到床边,轻轻坐上去。习惯性地往脖子上摸。看着那块已经没多少光泽却裂纹横生的玉佩,陷入了沉思。
外面客厅中,赵谭三人又因为赵毅的事情在吵闹,慌乱中,赵谭为了稳定赵母的情绪,脱口而出道:“余寻身上有和毅哥儿相似的东西。”
“什么?”赵母同林雅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说她身上有一块和毅哥儿差不多的玉佩,只是上面的数字不一样。我那天去医院时。护士给我余寻的东西里,就带着那块玉佩。只是余寻的玉佩不知怎么回事,破破烂烂的。”
“你是说毅哥儿消失时,身上一直挂着东西,这丫头也有?”赵母急切的问道。
赵谭用手撑着额头,一边捏着太阳穴,一边轻轻“嗯”了一声。
“那为什么她没有消失?为什么消失的是我的毅哥儿?”
赵母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低声呜咽起来。
“妈。您别哭呀,毅哥儿虽然去了那异世,但是他们拥有相同的东西,这说明余寻应该也能去,我们对余寻好一些,以后余寻见着毅哥儿了,说不定他们俩还能做个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