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的脑子有些混乱,在唐菊和唐小妹之间来回地看,最后看向了即便坐在轮椅上,却仍旧气质斐然、风光霁月的谢君言。
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
“你这个表面斯文,内心肮脏的败类,我家小妹才六岁,你这个禽兽怎么敢来我们家要人?”
“是怕我们家没人吗?”
唐凌霄一开始还没明白,听了孙氏的话也反应过来。
要不是沈昭月拉着。
他此刻已经失去理智揍人了,他不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但只要涉及到自己在乎的人,他不可能保持得了理智。
谢君言,“……”
他下意识地看了小妹一眼,只见小妹睁着一双明媚的,和小菊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充满愤恨地看着自己。
好似随时要从自己身上咬下一块血肉。
他真的没有那么龌龊的心思。
谢君言又看向唐菊,见她的眼神还算平常,便知道她没有误会自己的意思,紧绷的心总算松了一些。
“伯母误会了,子衡一直把小妹当做妹妹看待。”
唐菊讶然地看向谢君言。
心底不自觉地默念了一次,‘子衡’,原来谢夫子的字这两个字,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两个字倒是挺好听的。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孙氏有些不懂了,她疑惑地看了徐媒婆一眼。
“难不成你们来错地方了?”
谢君言脸色微红,但眼神却非常坚定。
“我想娶唐菊姑娘为妻。”
此话一出,除了沈昭月之外都有些震惊。
特别是徐媒婆。
“谢二公子,你当真没有说错吗?”
“不是纳妾?”
“她一个乡下女子,怎么做得了你的正妻?”
“谢老爷和谢夫人不会同意吧?”
谢君言冷眼看着徐媒婆。
“方才他们险些误会,以为我要纳唐姑娘为妾,便是你在挑拨是非,如今看来唐家也并不欢迎你。”
“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他说的话还算客气,良好的教养让他说不出太恶毒的话。
驱逐之意却不容置疑。
徐媒婆,“……”
此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后悔。
她不该瞧不起人。
不过她心里还是有点委屈,这种事任谁都会先入为主,谢二公子只说来提亲,又没有说要娶唐菊为正妻。
他又是那样的家世。
她能不下意识地以为,谢二公子只是想纳个妾吗?
若这事儿换到别人身上。
徐媒婆还敢为自己掰扯两句,可眼前的人是谢家二公子,对她说话虽然客气,但那平静却好似蕴藏着波涛的眼神。
挺让人犯怵的。
她得罪谁都不敢得罪谢家二公子,最后只能归还钱财不甘心又狼狈地走了。
闹大了对她没好处。
还是这么静悄悄地离开吧,希望注意到她今天来过的人不要太多。
谁知徐媒婆刚从唐家走出去。
就发现村民们全都围了过来,对着谢君言带来的长长的队伍,以及下人们放在地上的一箱又一箱的聘礼充满好奇。
看到徐媒婆出来之后,立马揪着她问东问西。
徐媒婆遮住自己的老脸。
绕了好几次都没有脱身,终于有村民发现不对劲。
“徐媒婆,你躲躲藏藏地干什么?”
“你那脑门上比盘子还大的红花,不用看脸都知道是你,用得着遮住自己的脸吗,该不会是亏心事做多了烂了脸吧?”
说话的人是个才二十几岁的女人。
她的婚事是徐媒婆撮合的,但嫁过来之后才发现丈夫和夫家,都跟徐媒婆说的,不能说是八九不离十,只能说是毫不相干、完全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