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儿过后学校里恢复了往日的风平浪静,谁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放了一天假。
至于稻草人是不是被人有意埋下的,爷爷则说不见得,可能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成就了这大阵的阵眼。
大阵里感受到的无能为力,似乎让我们三人突然成熟了一些,我也开始主动缠着爷爷要他教我各种出黑的本事。
我在学校时常会在午饭的时候,省下一个鸡腿偷偷藏到书包。
放学走到村口,还不用我大喊,一条半人高的大黑狗就会从某个地方窜出来摇着尾巴,似乎早就在等我了!
自从上次知道了大黑就是我们的守村人,再加上救了我们一命,我和大黑就变得亲近起来,常人避之不及的无主流浪狗,一来二去却和我混得极其亲昵,吃完了鸡腿,就替我叼起书包往家里跑!
没休息几天,赵晓丹也回来上课了,至于跟在她屁股后面的那波男生则因为有次欺负低年级学生,被赵校长勒令写了检讨书,承诺自己以后再也不随便欺负别人,更是在周一的时候在台上当众念了一遍!
上学的路上,吴闹偶尔打趣,“你说赵晓丹那小妞是不是喜欢上你了,怎么一看你就脸红的?毕竟你们之前还是娃娃亲呢!”
“拉倒吧,只要她不在我面前晃悠就谢天谢地了!”
我随口说道,但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事儿,经过波折之后,虽说我对赵晓丹已经没那么讨厌了,但肯定算不上喜欢。
她对我的态度却有些奇怪,没来找我麻烦是预料之中,毕竟我们救了她一命,只要不是个狼心狗肺的人,都知道该心存感激,可让我奇怪的是,她远远的看到我就会立刻移开目光,两抹红霞飞上脸颊,转身就走!
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是没多久又会偷偷地从另一个方向看我两眼,让我摸不着头脑!
而且阴煞大阵结束之后,赵晓丹开始独来独往,也只和几个闺蜜一起玩,让那群公子团也摸不着头脑。
就这么过了几个星期,一天回家,我发现门口围着几个陌生人,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进屋子之后,果然发现一个年轻人坐在土炕上,恳请爷爷出手帮忙出黑。
生老病死是常事,宽慰了他几句,爷爷让他说说究竟是替谁,那个名叫李满的年轻人脸色有些难看,握紧茶杯说道。
“故去的是我家老太爷李红军,今年他老人家已经八十九岁了,昨天睡下之前还好好的,精神抖擞,没想到今天早上人就没醒来!”
“知道您老人家这十里八乡出黑最好,想让老太爷走的隆重一些,刚刚打点好棺材就过来了。”
这个岁数在农村里算是喜丧,说起这话的时候,李满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爷爷答应了下来,又定下日子之后,那家人这才道谢离开。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有一些奇怪。
“爷爷,他们好像心里装的事儿啊!”
出黑所学十分驳杂,出殡之时为照顾家属的情绪,也会察言观色。
“说话的时候,那个李满好像没怎么为他家老太爷难过,不过我看跟着他过来的那几个婶子,明显都哭了好一阵儿,眼睛肿的跟个桃子似的!”
听我说完,爷爷满意地一笑,大手摸了摸我的头。
“这都看出来了,不愧是我孙子!不过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事儿,要是他们不愿意说,那咱们就不管,正好你明天不上课,也跟着我一起去学一学。”
那家人之前的奇怪举动让我很是好奇,爷爷这么一说,我立刻点头,晚上早早地睡下,预备着第二天早起跟着爷爷前去出黑。
虽说按照惯例要守灵三日,不过一般出黑人都到的很早,替悲痛难忍的家属,料理一些他们已经无心再去管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带上了几样家伙事儿,我和爷爷就到了邻村的李家,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一间砖瓦小院和邻居没什么区别,李满早已经披麻戴孝等在了门口,把我们俩迎了进去。
院子里打扫得很干净,墙上有些涂鸦,一看就是孩子胡画的。正中央的一间屋子用来停灵,早已经布置的妥当。
枣木棺材用木板垫起,棺材尾放着的一个大火盆里,李家的女人正往里丢黄纸,一边烧着纸钱,一边不时有低低地啜泣声。
尽管是喜丧,亲人故去总归是让人难过的。看着这番景象我在心里感叹了一下,正准备过去的时候,李满突然拦住了我们!
他面色犹犹豫豫,咽了口唾沫,这才鼓起勇气对我们说道。
“陈大师,有个事儿我得和您说一下,害怕待会儿您见怪。昨天去请了您之后,回来刚刚烧了几张纸钱,我就发现尸体好像……有点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