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对你做了什么?”
听到这里,我们都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连忙问道。
我心里的不安更是越来越浓,听她这么一说,似乎这还不是简单的怨魂,恐怕用以前的手段,没这么好对付。
果然是城里,连鬼都不一样!
郑雪摇了摇头:“我,我本来想逃跑,可是身子一动都不能动,只能和她对视,当我觉得自己快昏过去的时候,就突然惊醒了……”
说到这里,她心有余悸。
“但是那符压根不管用,我之后还在做梦!”
这梦把郑雪吓的够呛,可心中又不舍直接丢掉梳妆台,只好用白布,把梳妆台盖的严严实实,平时是能不回家就尽量不回家!
可人都是要睡觉的,每当郑雪一睡着,还是会做起那个梦,梦里他仍然被束缚在床上,床边是梳妆台,盖着白布,没过两秒,在郑雪惊恐的目光之中,白布骤然鼓起的一个大包,就好像镜子之中有什么东西,把白布顶了起来一样!
白布不顾郑雪的惶恐,被顶的越来越高,渐渐露出了下面一双笔直惨白的腿,那个女人,从镜子里钻了出来!
她尖利的长指甲,在镜框上划出一声声刺耳的声音,慢慢地走到了郑雪身旁,不管他再怎么恐惧挣扎,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女人靠近。
可这还不止!郑雪随即发现了一件更让她恐惧不已的事情,那就是这个女人,没有脸!
那张面孔虽然白皙,可有如一个光滑的面团,该是眼睛的地方,只有一张皮,更别说嘴巴和鼻子了,看起来触目惊心!
在无法挣扎的情况下,郑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人走到了床边,低头用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凝望”着她。
没过多久,她就伸出了长长的指甲,在郑雪脸上不断的划拉来划拉去,指甲划过的地方,都会泛起一阵火辣辣的痛楚,就像被刀割开了一般!
这样的噩梦持续了整整一星期,郑雪苦不堪言,打算一发工资就再找高人来看看。可这时,她上班认识的一个朋友,却瞅着她的脸,面色奇怪的打量了好几眼,这才吞吞吐吐的问。
“小雪,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啊?怎么感觉眼睛有点一大一小的!”
这话吓了因为做梦而已经有些草木皆兵的郑雪一跳,她赶紧跑到厕所里面看了看镜子,一看之下,差点惊叫出声!
这哪儿是一大一小啊?她的面容不仅模糊了许多,就好像眼皮和鼻翼,都融化在了脸上,更是渐渐的移了位,让她看起来活像是脸部抽筋!
明明她出门之前照镜子,还觉得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可想不到原来长得就和怪物一样!
这个事实让郑雪差点崩溃,请了假待在家里,不敢见人。
这下就算再笨的人也猜得出来是镜子的问题了,她顾不上钱的问题,请了不少“高人”来看事儿,可不是一摘口罩就把对方吓得屁滚尿流,就是没什么大作用,该做梦还是会做!
问题没能解决,积蓄却渐渐快花光了,郑雪眼看着自己的五官也渐渐变得越来越离谱,想到下半辈子也许就要顶着这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生活下去,心里不由得涌上一股绝望!
她就住在这附近,曾经路过小巷子,知道这里开了一家店,这次也是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过来试试,想不到真的能让她恢复正常!
说到最后,郑雪已经是热泪盈眶,瞅着我的眼神,就像看到了救命恩人!
这炽热的目光让我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等她说完,我们也差不多明白了大半。
结合着阴仙的话思考了一下,我就开口。
“你买的那梳妆台应该是古董,上面依附着一个女鬼!这女鬼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需要一张人脸。只是以前一直待在二手市场,无法和人朝夕相处,没有找到机会,这次你买回去,恰好给了她可乘之机。”
“五官错位还是最温和的,如果你没有来店里,就这么等事情持续发展下去,要不了多久,你的五官甚至会渐渐消失,长在那女鬼的脸上,你的八字与命格也被对方一一顶替!”
“到了最后,连魂魄都会直接消散,到时候女鬼就可以鸠占鹊巢,占据你这具身体,顶替你的身份活下去!”
说到这儿,我忍不住眉头一跳,仿佛听到了陈阴的轻笑声。
呃,这不是他最想做的事儿吗?
郑雪没管我奇怪的脸色,知道最后甚至有可能连命都没了,急忙站了起来,也顾不上别的,颤抖着手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钱包,就想往我手里塞。
“大师,求你救救我吧!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认了,不够的话我再去借,我还年轻,还不想这么早就离开,让我爸和我妈咋办啊!”
一下子激动起来的郑雪把我吓了一跳,神叨赶紧上去安慰,告诉她我们肯定能解决,好不容易才让她平复了下来。
我也趁机把钱包递了回去,虽然我们最近确实缺钱,可是生财有道,也不能这么趁人之危!
趁着神叨安慰的机会,我和吴胖子合计了一下,都觉得这事儿还需要去郑雪家里看看才行。
那梳妆台究竟是什么情况,女鬼好不好对付,都得实地考察!
几乎被吓破了胆的郑雪自然不会拒绝这个提议,甚至还隐隐有几分高兴。
“现在就去吧,大师,我不想再在那屋子里过夜了!”
由于这次不知道女鬼的底细,我们三人齐齐上阵,让神叨和郑雪先走,我和吴闹收拾了点东西,便哗啦一声关门上锁,对视一眼,忍不住激动起来。
这可是我们的第一桩生意,再怎么难也得办好了,说不定这就是我们腾飞的起点!
背着那一堆东西,跟着郑雪东转西转,赫然发现我们又到了另一条小巷子,也就比我们铺子热闹了一点,两旁伫立着好几栋四层小楼。
抬头看了一眼,我皱起眉头,指了指中间那栋墙皮,都有些剥落了的楼房。
“你是不是就住在那里?”
郑雪顺着我的动作望过去,激动的点了点头。
“就是那里!大师,太神奇了,你这也能算出来?”
我轻咳一声,没有说话,迎上郑雪惊奇的目光,微微一笑,心里却翻江倒海。
这哪儿是算出来的!一抬头,我就能看到在那栋楼西面,怨气如同消散不开的黑雾,从一扇半开的窗户之中溢散而出,浓重地让人乍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