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对于凌薇,我的确心存愧疚,您如今让我毁她的容貌,于情于理,我还是下不了手,如果您觉得有必要的话,我可以不干涉您的行为。”
凌国兴一听,脸上的表情又阴沉了不少。
这臭小子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现在都敢当面了威胁老子了!
若不是碍于自己的官位摆在那。他还真不屑管凌向南这档子破事。
虽然现在他可以跟凌向南在这里商量着把两具尸体拖到深山老林里埋了,但也不排除尸体会被找到的可能性。
所以他并不怕尸体到头来被警察发现,他怕的是凌向南若是意外被捉拿归案,到时候在警察面前做笔录的时候给他泼脏水,那他真不知该如何应付。
毕竟作为一名目击者,他的确有包庇罪的嫌疑,一旦这个罪名成立,那他的官位头衔真有可能会不保。
为了自己的将来考虑,他只能帮凌向南在这擦屁股。
“我先把家里的仆人打发走,我们再继续处理这破事。”
凌国兴闻着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不由地微蹙起眉头,捂着口鼻从案发现场离开。
“市长,有什么事吗?”
正待在厨房洗碗的几个女佣,见凌国兴从外头走了进来,连忙放下手头上的工作,一字排开站在他的面前。
“把这边处理完,你们这几天就在家里休息不用来了。”
此话一出,女佣们一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以为凌国兴是一时起意想把她们全都开除。
“你们放心,就是这几天家里需要翻新,我也不住这,所以并不需要女佣在这边服侍,并不是有意想开除你们。”
女佣们表示了然地点了点头,暗自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在一家豪宅找到了工作,她们可不愿放弃这一笔可观的收入。
晚上十点,原本应该待在凌家的女佣,各自都收拾好行李,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凌家。
她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们离开凌家当晚,凌家一共发生了两起命案,也因为凌国兴的吩咐,她们同时也在鬼门关溜了一圈,最后免于灾难。
“我之前看过这附近的地图,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埋尸的地方,所以我打算把尸体埋在隔壁的市的山上,这一来就算警察发现,也暂时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坐在桌前的凌国兴双手合十放在桌上,仔细听着凌向南临时准备的抛尸计划。
“我刚才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让他找一辆破旧的二手车停在这附近。前提是我们要特意绕过别墅区沿途的监控录像,才能安全地把尸体运出去。”
凌向南盯着省级行政区的地图沉默了几秒,还是忍不住询问凌国兴,凌薇的事情该如何隐瞒。
“我会伪造一份出国的航班号,对外面宣称凌薇因为病情日渐加重已经不适合待在国内治疗,我费尽心思找到国外一家专门治疗相关方面的医疗机构,已经连夜把凌薇送出国治疗。做的逼真一些,让那些狗仔队找不出什么破绽。”
听完凌国兴的主意,凌向南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如果对外宣称凌薇连夜出国,那那些媒体也不好再去追查下落。这时间一久,新的热点新闻会覆盖那些炒冷饭的资讯,这样凌薇的事情也会逐渐被时间遗忘,久而久之也不会再有人提起。
“动手吧。”
站在凌向南身侧的凌国兴,双手放在背后,冷眼望着带着白色橡胶手套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的凌向南。
“对不起了。”
凌向南朝摆在他面前的两具尸体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随后做了一个简单的深呼吸。
他先是走到张医生的面前,握紧手中的水果刀,在他的脸上划下了第一刀。
午夜十二点,一辆破旧的二手车缓缓停靠在凌家别墅的后门。
身穿一身黑色紧身衣凌向南和凌国兴各自手里拉着一个黑色的大皮箱,从别墅监控的死角溜了出来。
“请问您这是…”
坐在驾驶座的贴身秘书,一见头戴鸭舌帽的凌国兴坐上副驾驶,明不该询问什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跟在我身边好歹有两年,有些事该问不该问你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什么了吧”
清冷的嗓音回荡在车内,惹得坐在凌国兴身侧的贴身秘书浑身不自在地望着眼前的大马路。
他知道刚才自己的行为有点逾越了,连忙跟凌国兴认了错道了歉。
见他脸色稍微好了点,贴身秘书提在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来。
他瞥了眼坐在后座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男人,头上戴着的鸭舌帽遮住他大半的面容,让他一时猜测不出这个人到底是谁。
“去这个地方,按照导航的路线。”
秘书接过凌国兴手中的手机,大致看了一眼线路图,心里直犯嘀咕。
导航设置的这条路沿途几乎都没有监控的存在,而且还是怎么偏僻的山路…
这市长大半夜地到底搞什么幺蛾子。
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的贴身秘书,这次没敢跟凌国兴多问什么,默默地点了点头,自顾自地发动了车子。
午夜清冷的街道,依稀能看到几个晚归的路人踏上回家的路途。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凌国兴单手把身侧的车窗摇开,手肘撑在车窗旁,迎着有点寒意的晚风,半眯起了双眸。
要说他对凌薇没有父女之间的感情是不可能的。
只是利益的趋使,让他渐渐忘记亲情对他自身的重要性,也许是看多了这种事情,他原本软心肠的性子也日渐磨没了影。
他从右侧的口袋掏出一张陈旧的单人照片,粗糙的指腹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
他依稀记得这是凌薇七岁时他在家随意给她拍的个人照,只是没想到这会是他保留她最后一张照片。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凌国兴捂着自己的脸,不想让此时泛红的眼眶落入坐在后座的凌向南的眼里。
这车一开就开了几个小时。
等秘书把车开到目的地,天开始微蒙蒙发亮。
直接跳下车的凌向南,抬起手瞥了眼戴在手腕上的表。
现在是凌晨四点。
“走吧,还要找个地方挖坑。”
凌向南接过凌国兴扔过来的铁铲子,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雾蒙蒙的云雾中。
被留在车内的贴身秘书,稍微紧了紧穿在身上的外套,尽管现在是初春,但还是冷的渗人。
他呆呆地盯着眼前某一个不知名的点,一股疲惫感席卷而来,渐渐地他的双眼皮开始打架,再也抵不住困意的他,不久便陷入了梦乡。
左手拖着行李箱,右手拿着铁锹的两人,由于时间紧迫便没有多考虑埋尸的点,随意挑了个大树下,分别挖了一个坑,把两具尸体埋了进去。
埋在大树底下的尸体,腐烂地快也能成为大树的养分,几乎不可能会有人发现。
“爸,这样真的行吗?”
凌向南把铁锹插到旁边的土堆里,喘着粗气累倒在一旁的地上。
“既然做都做了,你应该有那个信心不会被发现。”
凌国兴抬起手,用衣袖擦去额角的汗珠,身子半靠在大树旁。
就在这时,天空中出现的第一缕朝阳笼罩整片大地,没过一会儿,从山后余余升起的日出映照着他们的脸庞。
凌国兴把手放在额头望着新生的日出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又是一天新的开始,依旧是一成不变的一天。”
听完这番话的凌向南神情复杂地凝视凌国兴的身影,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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