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巧使连环计煊赫少年郎
苏秀早就将事情打探明白,心里也就放下了心。原来城邑中所有住户除了两家都是刚搬来不久。
只因为北魏重臣元法僧叛乱,在这里曾经和追击的北魏兵马交战,很多当地居民都被连累,甚至被当成了元法僧同党。
事情过后绝大多数人都逃离此地,生怕北魏官府追查报复。人口大量流失之后,官府只得将周边郡县人口流民迁入此地,所以几乎没有什么老住户。
看到这种情况,苏秀心中便有了主意,吩咐李猛周闯外面等候,自己跟随鹿鸣社商队入住客栈。这处客栈前面是酒楼,后面供给客商居住。
没过多长时间,就有人前来找鹿鸣社两个人商谈,苏秀在旁边听得明白,原来来的是当地负责管理户籍官吏,前来辅助二人查访工作。
但是商谈内容却并不乐观,当地官吏虽然掌管户籍,但是人口流失严重,现在的户籍册子因为经历数次战乱,城中都是新来的流民移民,想要追查以前老住户势比登天。
苏秀这次装成了一个有酒糟鼻子的醉汉,在旁边自酌自饮。
他耳聪目明,只听到那官吏苦笑道:“不要说什么以前的老住户,就算是下官也是刚刚调任来的。上次元法僧叛乱,此地青壮年都被逼上城墙作战,事后被牵连者众多。”
“当时战况惨烈,不少人死于非命,城破之后元法僧带队逃走,很多人都被当成叛党杀了。现在即便是有什么老住户,恐怕也是老的腿脚不灵,只能在这等死的幸存之人吧。”
然后鹿鸣社的人将许云风自报家门那些户籍信息拿出来对照,果然一无所获。可是这么远来了一趟,怎么也要到所在地查访一番。
鹿鸣社两个人好像是经常来到北魏,和当地官吏十分熟悉,他们在自己地盘十分放松,防范之心非常弱,苏秀在旁边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心中早就有了主意。
他出了客栈直接找到李猛周闯,轻声道:“两位哥哥,现在可是你们显本领的时候,等会依我计策而行,切不可自作主张。”
李猛周闯看他神神秘秘,也不知道是什么主意,只得唯命是从。等到苏秀耳语过后,这两个人心中不由得暗自佩服,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鹿鸣社两个人和当地官吏交接之后也没什么办法,便出了客栈向城中一座宅子走来。这一处地方就是许云风说的自己原来住处。
只不过这个地方苏秀早就打听明白,宅子主人刚搬来没有多久,正是上次元法僧叛乱之后,用了极低价格购买了这处宅子。
而原来住户早就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得了些银钱跟随大多数逃难之人去了梁国栖身。
苏秀只用了上午两个时辰,就用各种身份和这家宅子中佣人们混熟,将消息打探的明明白白。
他让周闯保持原有相貌,却把李猛精心打扮,没用多久,将一个精悍武夫变成了垂垂老矣的年迈之人,自己装成白发苍苍老婆婆样子。
让周闯用木车将二人推了,前去那座宅子叫门。
李猛第一次装扮成如此老态龙钟之人,心中十分的紧张,幸好苏秀只是吩咐他坐在原地,两眼发呆,始终望想一个方向就算大功告成。
他也倒是真是听话,坐在车上呆若木鸡,再加上被易容术改变的的惟妙惟肖,像极了一个老道到痴痴呆呆的老汉。
只见苏秀从车上下来之后,颤颤巍巍地走向厕这所宅子,轻轻扣打门环。
就这两步走,周闯闯在后面心里面按叫了一声好。原来易容术不仅仅是将容貌改变这么简单,每一种年龄身份的人都要有不同的行动举止才能模仿的毫无破绽。
苏秀几步走的真就好像是老迈婆子一般,虽然老的不像话,但居然还能看出些许女态,当真是模仿的细致入微。
不多时宅子里面的家人便打开大门,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一楞。
还没等他开口,苏绣已经慢声道:“快点告诉我侄子文义,就说他姑姑前来投奔,天可怜见,真是不容易,终于到了。”
这个家人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两位老人家加一个壮汉是什么身份。赶忙详加询问,这才得知原来是投亲靠友的长辈到了。
家人是一个热心肠,赶忙跑到府中送信。不多时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一脸疑惑地走了出来。看到苏绣等人之后,脸上更是显得有些困惑。
但他还是耐住了性子,问道:“敢问两位老人家从何而来?我的姑姑早就故去,刚才听说家人通传,所以前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不知两位高姓大名?
苏秀听到对方说话早就是一脸的悲苦神色,他摇头道:“这兵荒马乱的本以为来到这里投亲靠友,却没想到早就是物是人非。请问你可知道上一家的主人去了哪里,请把其下落告知,也算是救了我们一家人性命。”
那个胖子心里面已经有了数。看起来这两个老人是上一家宅子主人亲戚,他连忙说道:“我买这所宅子的时候只剩下一个叫做王相如的,也不知道是老人家什么关系。”
“姓王?不对呀,这里应该是姓许才对。一年前我曾经接到过侄子文艺书信,说的地点就是这里。”
“对了,许家还应该有个年轻子侄,大概二十岁出头,名字叫做许相常,不知道可否认得?
这胖子听完之后,心中就明白这件事情的原委。
此处小城乃是战略要地,在一年之间北魏和两梁国曾经三易其手,无数户人家都搬迁逃离。
看起来他找的这姓许的还不是上一个宅子主人,看来宅子早就在这一两年之间转手数次。谁还知道前面的人姓氏名谁。
但是他看到两位老人家身上的衣服破旧,年纪老迈,心中便动了恻隐之心。将实情详细说明之后,吩咐家人取来了一些铜钱送给这一家人。
那老夫妻重新上了木车。被黑大汉推着一步一步走向远方。
看这背影,那真是极其凄苦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