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打给范玮韬,万一这事又让林丽莹和范伯母撞破,我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
如果只打给范伯母,由着她把范玮韬抓回家,那我和范玮韬的十几年友情就走到头了,他这人最恨别人出卖他。-- WWW.ZHUAJI.ORG--
权衡再三,我决定两头都打电话过去。
先打给范玮韬,约他到市医附近的咖啡厅里见面,再打给范伯母,告诉她我俩见面的地址。
这么一折腾,我让司机转道开往市医去,到达的时候,隔着车窗便看见范玮韬刚走入咖啡厅的门。
我马上追进去,他看到我来了就站起来笑着说,“来了?”
匆匆坐到他对面的位置上,我盯着他说道,“玮韬哥,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我妈找你了?”他一边紧张的瞪着我,一边坐下来。
“我求你了,不要这样子,有问题好好跟伯父和伯母商量嘛,你突然人间蒸发,让他们多担心呐!”我焦急上火,手都捏成了拳头。
“你不知道!我一回南宁,他们马上要我跟丽莹办订婚宴,我不走岂不就要被押着——”他话到一半,双眼大大地瞪的我身后。
我立刻意识到该来的已经该来了,便叹口气,“唉!我还是那句话,回去跟伯父伯母多沟通吧,躲起来不是办法。”
话音刚落,几道杂乱的脚步声便停在我们桌子的旁边。
感觉到范玮韬的目光死死盯着我的脸,我便撇开头,眼睛望向地面不与他眼神接触,只听到范伯母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玮韬,跟妈妈回去。”
“妈,其实您不来我也只想见见凯茵就回去的,现在再给我半个小时,让我跟凯茵说几句。”范玮韬缓缓说道。
“玮韬哥,你怎能当着我的面提这样过分的要求?”一旁的林丽莹当场恼火的质问。
“我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啦?我跟青梅竹马的女性朋友在咖啡厅里见个面说个话的自由都没有了吗?”范玮韬言辞犀利地反驳。
我看着他,第一次见到他脸色不善地盯着林丽莹。
从小到大,他对我们都是彬彬有礼的,很少跟人红过脸,虽然平日里他对林丽莹刻意保持着距离,但他也不曾这样板着脸对待过她。
感觉当众下不来台,林丽莹那陡变的脸色可真是多彩又丰富,她恨恨地剜了我和范玮韬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咖啡厅里的所有客人都往我们这边看,议论声越来越多。
范伯母一挥手让四个保镖退到外面,然后对范玮韬说,“玮韬,你这样做让凯茵和妈妈都难做人,赶紧的出来。”说完,她也出去了。
“……我看到你这几天的报道了,没想到你会往娱乐圈发展,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你本来就天生丽质……凯茵,我只恨自己目前没有能力保护你,对不起。”范玮韬遣词造句说得极小心,以至于我听了都觉得心酸。
“你哪有对不起我,这都是命,”我苦笑。
“这个手机号我以后都会继续用,有事打给我,我不再去游学了,打算开始跟爸爸学做生意。”范玮韬说完,径直站起身走去收银台。
我静坐了好一会儿,才百般无奈地站起来走去门口。
只见坐在停靠到路边的车子里的范伯母忽然间推开车门急急下地,她手里还拎着手机,对快走到她跟前的范玮韬大声说,“快!玮韬我们快去市医!你哥出车祸了!”
范玮韬听了,迅速搂过范伯母便大步走向对面的市医门口,坐在另一辆车子里的林丽莹也下了车,快步追上他们。
有见及此,我忍不住也远远的尾随他们走入市医,来到急诊大楼的抢救室门前。
我在拐角处打住不再靠近他们,只悄悄的伸过头去看。
灯光惨白的走廊上充斥着浓郁的消毒水味儿,他们个个都面带惊恐表情,尤其是先行到达的范伯伯,他脚下发软几次扶墙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看来范家大儿子的情况不容乐观。
护士和医生们面无表情地进进出出,又是血浆又是增派人手。
目睹这种场面,不禁让我又想起妈妈出事的那天晚上……
大约一个小时后,脸色沉重的主刀医生走出来宣布,患者抢救无效。
“哥……”嘶哑的声音从范玮韬血色尽褪的唇间发了出来。
紧接着,范伯伯一下子软倒地上,现场陷入一片哭嚎的混乱之中……
我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了,拖着脚步离开市医。
一个人的身体由温热到冰冷,由活生生到僵挺挺的过程我全看到过,外婆在世上的最后时刻让我知道了什么叫无处话凄凉……
“齐小姐,齐小姐!”有人这样喊我。
我如梦初醒的睁大眼睛看向音源处,一辆白色车子缓缓刹停在车道旁,匡宝塘从驾驶座下来走向我,“你没事吧?”
哦,看看四周环境,原来我从市医出来竟然走了一大段游魂路!
“没事,就是想一个人静静走一会儿。”我浅笑着解释。
“我送你。”匡宝塘拉开副驾座的车门。
“不用了,我打的士回去。”我连忙摇手。
“其实我今天一整天都在跟踪你,包括刚才在医院里……没事的,反正我回家也顺路。”匡宝塘维持着让我上车的手势。
这三天他的确是暗地里跟我同步上下班。
既然盛情难却,看看这条路也不好打车,我笑笑便坐进车里。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开往新家的方向,我看着车窗外的景致,一时间还是没办法从悲伤的情绪中拔出来。
“接到通知挺开心的,因为明天还会跟拍你。”匡宝塘对我说。
“嗯。”我回过头去看他,不好意思的扯扯嘴角算是笑。
“你平时都不爱说话?”匡宝塘继续问。
这话教我怎么回答呢?以前我是因人因场合而说话的,跟我相熟的人都知道其实我打开了话匣子就收不住嘴,叽叽喳喳的又说又笑个没完。
可是生活给我重重打了一锤之后,我便只剩下睁大眼睛看这世界的份儿了。
少说话多做事,勇敢地摔倒,完美地再出发。
除了这样做,我真不能再怎样。
“不爱说话,用眼神沟通,是一个模特该有的范儿。”匡宝塘喃喃说道。
他的话像是在给我解围,也像是一种提示。
“谢谢你。”我没头没尾的道着谢。
“……羡慕那些被你关心的人。”他也在说着没头没尾的话。
之后,我们俩都沉默下来,一直到新家的路口停下车,我才侧过脸看他,“谢谢你送我回来,这地址——”
“放心,我有职业操守不会曝光你家地址的,不过日后我转行当起狗仔队就难说了。”匡宝塘笑晏晏的说。
“怎会,你的摄影技术那么好。”我很认真的评价他。
匡宝塘的双眼一亮,“谢谢你的赞美,期待日后多多合作。”说着,他伸过手来。
我大大方方与他轻握,然后向他告别,迅速走回家里……
忙碌使我无暇再胡思乱想,卯足劲赶拍完最后一天的街拍衣秀,翌日马上进入程子骅规划好的一系行程里。
早上五点半起床跑步半小时,六点去练舞,六点半去梳洗更衣,七点钟吃早餐,七点半过后随时候命于程子骅。
程子骅为我安排了各种课程,说是已为我报名参加一个半月后的电商模特大赛,并且说已联系好汽车商,要我做好准备去大半月后开幕的广州车展为新车品“威龙”展位站台。
与此同时,还有很多广告商正在与他接洽谈价钱,要我拍摄广告。
一夜之间排山倒海的工作量涌上门来,真是令我倍感压力山大。
程子骅立马看出我的心思,他严肃认真对我说,“还没到分身乏术的程度,你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按我给的日程表一步步做,信任我跟着我走就可以了。”
赞!他是领头羊,我是初哥,他拿着金牌照亮前路,我还怂个毛线啊?
严格按他的日程表来修炼自己,我知道机会永远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这天早晨,我如常的五点半起床跑步。
沿着私家路跑出去,到大路的人行道上跑一程,正打算折返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加速的声音。
我警惕地回头看去,一辆熟眼的黑色商务车吱地一声刹停到路边。
我立刻条件反射地撒腿就跑,车上闪电般跳下两个身影,一左一右追上我抓住左臂右膀往后拖拽。
不必看他们的脸,已经知道他们一个是秦光明,一个是郑维!
我张嘴便想喊救命,秦光明已飞快一把捂住我的嘴,低声说,“齐小姐!骏少要见你!”
“唔唔!”他想见我,我却不想见他啊!
可是不管我怎么挣扎都斗不过他们俩的体力,被生生的塞进了光线黑暗的后车厢里。
嘭!我的额头撞上了一堵肉墙,同时,车门大力合上。
黑暗中一条强有力的手臂将我揽过去,我一惊,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模糊的轮廓。
搞什么啊,以前这车厢不会这样黑不窿咚的!
冷不防下巴被死死扣紧,影子俯过来轻轻咬住了我的唇。
我被定住,像是被点了魔咒似的。
不要乱动,别咬伤我……我不能带伤,不能被程子骅察觉……心里默念。
可是,高天骏不咬我了却更加紧密延绵地吻着,还企图撬开我的牙关,我紧紧咬住拒绝,他就捏住我脸颊逼我张嘴。
“别,别用力。”我微喘着求他,伸手去掰他手指,千万不能在脸上留下指痕啊!
“乖,张嘴。”他更用力,还命令我坐他腿上,“坐上来。”
商务车在飞速行驶中,杀千刀的他想带我去哪啊?
我死死抓住他的手掌,拼命扭过脸去避开他凑过来的嘴唇,“停车!我不能跟你走!我还有行程要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