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壮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李逸帆了,他瞪大眼睛,长大了嘴巴,看着李逸帆,那家伙一点自觉的意思都没有,看到他这摸样,反而有拿起了筷子,开始在火锅里捞肉吃。
田壮很想发作,可是却又发作不得,这时候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实在是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了。
李逸帆吃了几口,然后放下手里的筷子,抬起头看着他。
“你是不是想,这个人怎么这样?怎么连老外都不怕?”
田壮忍不住点了点头,李逸帆噗嗤一笑:“我说你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那些老外就是我带来的,他们都是我手下的雇员,你说我为什么要害怕 他们?而且你别以为我再和你开玩笑,你不是要干掉他们吗?我不给你钱,你就要动手是吧?你赶紧的去,我等着呢,到时候把他们几个 的尸体给我看一眼就成了,回头我和他们家人说一声,说他们失踪了,还不用给他们开工资,你说这多爽?”
李逸帆的话,算是彻底把田壮给绕懵了,这人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居然让自己去干掉他的手下,他不是疯了吧?
田壮傻了吧唧的站在那里,李逸帆也不理他,又吃了几口,然后这才抬起头,不过 这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是一点笑容都没有了。
看到他这幅冷若冰霜的脸,田壮陡然间想起了那天在酒店的包房里,他发火的场景,立马感觉自己的小腿有点要转筋的感觉。
李逸帆缓缓的放下手里的筷子,然后说道:“你为什么还不去干掉他们?怎么?你不敢吗?”
田壮被他的气势压制的根本不敢出声,李逸帆冷冷一笑,然后接着说道:“既然,你不敢,那我来替你做好了。”
说完一挥手,李逸帆的手下站出来两个人。然后田庄身后也走出来一个人,那人领着李逸帆的两个手下出去了。
田壮感觉着急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从他身后走出来的那人,是他的一个堂弟。名叫田强,是他们村子里的状元郎,学历最高的一个,曾经读过高中。
后来因为家里实在太困难,虽然是考上的大学, 可是并没有去读高中,而是回到了村子里务农。
后来跟着他混,没几年的功夫,就成了他的左右手,因为见过世面。脑子好使,一直被他所倚重。
但是今天这家伙到底怎么啦?自己可没吩咐他的啊,他怎么就带着李逸帆的人出去了?
还没等他想通到底怎么回事,那田强就已经带着李逸帆的人,押着五个老外从后面的竹屋里来到了这里。
那五个老外身上都是脏兮兮。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这些天来,显然过得不是很好,脑袋上都带着黑色的头套。
田强带着他们进来之后,就把他们脑袋上的头套取了下来,这几个老外一看到坐在那里的李逸帆,还有站在那里的田壮。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是老板来救他们啦。
田壮刚想张口问田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田强却冲着他身后挥了挥手,他一回头,就看到他带来的那十几个汉子,居然都稀稀拉拉的往门外走去。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去?我让你们走了吗?”
田壮好像已经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冲着那些汉子喊道,结果换来的却是那些人的白眼,甚至有个人在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还恶狠狠的朝他身上吐了一口唾沫。
这人田壮认识,是田七。也是他的一个远房堂弟,不过和他不太对付,因为他睡过人家的老婆,但是平时都被他以族长大义压着,不敢和自己当面锣,对面鼓的对峙。
今天是谁给了 这小子胆气?
他还想叫住那几个家伙,可是那些人却越走越快,很快就消失在远处的竹林里,这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开始越下越大。
田壮脸色越来越白,他知道,自己的时间,恐怕是不多了。
他转过头,看着田强,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田强,我平时也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田强看着他,脸上充满了淡淡的微笑,猛然间变得狰狞了起来,然后一口浓痰狠狠的吐在了他的脸上。
“你带我不薄,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当年我们家为什么会那样?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我爸爸,身体明明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重病卧床。他走了之后,我们家的地被谁家拿走了?还有,你明明直到我和阿花已经订了亲,你为什么要对她用强,她跳下虎跳峡的时候,可是什么都告诉我了。这么多年,我忍气吞声埋伏在你的身边,你以为我在等什么?”
田强的话,可以说是句句珠心,听了他的责问,田壮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这么多年来,从他老子开始当这个 族长开始,他们一家就是坏事做尽,不光是带着族人经常去外面的公路上劫道,和邻村的人打架,发生争端,甚至对自己的族人,他们也一样下得去手。
这些年来,欺男霸女的事情,他们没少干,其实很多族人,早就在心里,把他们给很透了,可是却忌惮于他们家的势力,一直没人敢出头。
“哎!多行不义必自毙啊!田壮,你怎么连这个道理还不懂?而且你到这时候还不明白,你的族人,为什么全都抛弃你吗?甚至有很多,你平时对他们都不错的人,这时候也不会站在你这一边?”
李逸帆坐在桌子的对面,好像是看戏,看到一半,然后突然跳出来要点评两句一样。
田壮站在那里脸色异常难看,他恶狠狠的瞪着李逸帆:“还不都是因为你?”
“错!你之所以被人抛弃,那是因为你自己。这些年你想想看,你带着你的族人,都干了些什么?种地不好好种,每天就到山下面的公路上去劫车,当车匪路霸,过往的车辆不敢得罪你,而且报警你们就去镇上闹,你以为人们那你没办法,其实是人家不愿意理你而已。你这样做可是把整个村子的名声都给搞臭了,你看这次,根本就没人愿意来找你投资,就是一个证明。你这样做,就带来这样的后果,这就相当于断了全村人的财路,所以人家才会放弃你,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个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李逸帆从怀里掏出一副手帕,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看着田壮说道。
这时候的田壮虽然是面若死灰,不过脸上却露出了很诡异的微笑。
“那又如何,特么的,老子就是这样的人,就喜欢干这样的事。你们难不成还敢真的杀了我不成?我告诉你,镇上的田所长,那是我亲叔叔,王镇长,那是我亲姨夫,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你们就别寻思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田壮有些色厉内荏的对李逸帆喊道,李逸帆依旧是满脸淡淡的笑意,转过头对身边的阿雄点了点头。
阿雄冲着那几个站在那帮老外身后的家伙,点了点头,那几个人手里寒光一闪,手起刀落,那几个老外,甚至根本都没来得及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人从身后划开了喉咙。
几个老外伸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可是鲜血却跟被加压泵加过压的水一般,疯狂的喷涌而出,血花四溅,房间里满是血雾。。。
“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疯啦?杀外国人的罪可是很大的!”
田壮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眼前这帮家伙,全都是疯子。
其实前段时间吗,绑架这几个老外,就是他那些在镇上的亲戚们给他出的主意,大家示意他绑架了这些个老外,然后给哪家加拿大公司施压,让他们来谈判。
不过他那些个亲戚,可都告诉他了,绑架可以,但是可千万不能闹出人命,因为一旦要出人命,就连他们也保不住他。
所以田壮很听话,虽然对这些老外不算太好,可是最起码也不会让他们有生命危险,但是现在这几个老外,就在他的面前被人给抹了脖子,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好像有一颗炮弹,在猛烈的爆炸,把他的脑子全都炸成了一团浆糊。。。
“这可不是我们干的,我们是来和你谈判,解救人质的,谁知道你突然发疯,杀死了这些外国人?”
李逸帆坐在那里依旧是笑眯眯的说道,可是这时候田壮看着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 就好像是看着一条五步蛇一样。
不过他很快就笑了:“你以为,你们这样说,就会有人信吗?我叔叔可是派出所所长,我姨夫是镇长。。。”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就感觉胸口一凉,再低头一看,他的胸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钻出来一把亮晃晃的刀尖,上面还带着丝丝的血迹。。。
他再一抬头,正好看到李逸帆,那充满了嘲讽意味的脸庞。
“是的,我们那么说,当然是没有人会信,但是如果那个杀人犯,在杀了人之后,突然感到逃无可逃的绝望,然后挥刀自尽了呢?你知道什么 叫做死无对证吗?我告诉你,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