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抹在伤口上,药膏流动性不错,在她一再小心下,慢慢的,均匀地覆盖在上面。
这个过程看似简单,但是着实耗费了念与不少心力,因为任何一点不小心都可能会对伤口造成二次伤害。
上完药后,念与又仔细地为沈郅兮盖好被子,圆满的做完了这件事,心中也是放松了些,只是不知道小少主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去。
夜渐渐深了,偏殿里的烛火微微摇曳。
直到第二日到来,也不见沈郅兮有任何清醒的迹象,小碗已经过来接替念与了。
但是时间还在继续往前推进,今日的早朝依然是吵的不可开交,其中以左丞相与右丞相之间的矛盾最为激烈。
他们两人,左丞相是个典型的笑面虎,是太子未婚妻童倾颜的父亲,右丞相是前皇后的娘家,也就是太子的舅舅。
而如今太子倒台,邹然之间,新皇已经将他们的羽翼折了个七七八八,如今虽然没有被剥离职位,但是他们已经如履薄冰,更是不敢有丝毫逆反之心。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为防新皇以为左相与右相有所勾结,两人心照不宣之下,这段时间吵得最热闹,向来有笑面虎之称的左相也是一再出言反驳。
可是双反都没有触及对方底线。
前段时间沈郅谨还有几分兴看他们卖力的表演,可如今一看,已经是索然无味。
左相与右相的争执不过是权力斗争的表面现象,在其位谋其职,现如今对沈郅谨来说,真正对他能有威胁的也并非来自他们。
想到这里,沈郅谨一向是过目不忘的记忆里突然想起一件久远的事来。
他来到这个位面之前,原主奉命出城绞杀山贼,途中遭遇皇帝的刺杀,负伤逃亡途中被女主所救。
他记得当时好像是吩咐过让童丞相来查这起刺杀来着。
只是后面发生了一些其他事情,倒是让童丞相逃过一劫。
“童爱卿。”沈郅谨此话一出,朝堂的争吵之声瞬间作罢,只剩下沈郅谨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金銮殿中,漫不经心的,冷漠刺骨的,“朕记得,朕曾经让你去查过一个案子,你可还记得?”
什么?
童丞相愣住了,连忙出列,虚心拱手,“还望陛下明示。”
“朕记得四年前,让你去查的是朕在城外的刺杀案,想来这么久了,爱卿应该查清楚了吧。”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可沈郅谨的每一个字,全都是要往人心口上扔的。
童丞相面上难掩尴尬,这都四年前的事情了,别说当时的疑点了,就连这件事情在他印象里也已经所剩不多,只能硬着头皮回应,“回陛下,当时确实已经查出了一些眉目,臣也已将案件的疑点汇总呈交给了刑部,只是……尚未追查到真凶。”
“还没有抓到真凶吗?那爱卿觉得真凶会是谁?”沈郅谨漫不经心的问。
“臣定当竭尽全力追捕真凶。”童丞相只能被迫拱手保证。
“哦?”沈郅谨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爱卿看上去信心不错,想来这么多年,应该是有些眉目了,就立个军令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