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郅谨走后,容卿推开门进去了。
他们里面聊天,门外的容卿也听了个七七八八,明阡雾和这位阁主的聊天显然不怎么和谐,按这位阁主的态度,果然也是不出所料。
毕竟小少主那么小,作为兄长哪里容得别人觊觎。
容卿踏入门内,见明阡雾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阡雾,你交个底,之前的话,是玩笑还是认真的。”容卿低声道,“那是无影阁的宝,不是你闲暇之余起了兴致的玩物……”
明阡雾抬头。
“不是。”
容卿神情顿了一瞬间,“什么意思?”
明阡雾收回眼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握紧手掌,指甲掐出来的痕迹,“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这个少主,注定是我的。”
容卿温和的神色凝滞,“和他们作对,你想清楚!”
明阡雾走到容卿面前,缓声道,“你知道本座,没什么是本座不敢的。”说完,拍了拍容卿的肩,出去了。
容卿心中叹口气,就是知道啊,要不是如此,当初也不会有死劫这回事了。
本以为能借一回无影阁的势,却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位阁主来之前明阡雾也没有这么势在必得啊。
这回可好了,跟无影阁也对上,他真的能保住明阡雾的命吗?
沈郅谨带着她回去,抱着人的他格外小心,连轻功都要比平常又慢又稳。
到了院内,沈郅谨吩咐念与为兮儿洗漱一番,随后亲自去了一趟琉璃宫。
暮撩和祁然不知道被关在哪里,不过估计就是童倾颜做的,现在还在派人搜山,没有暮撩,自然还有一个暮虚白。
暮虚白是琉璃宫的宫主,一般人怕是请不动。
这也是他一定要带兮儿回来的原因,论医术造诣,自然还是琉璃宫的首屈一指了。
暮虚白还在找儿子,可是无影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另一点也是因为沈郅谨承若加派人手。
沈郅谨带着人赶回来,兮儿已经洗漱好了,脸上的纱布还没有摘下,却是没有碰到一点水,可见念与是非常用心了。
沈郅兮整个小身子都陷在柔软的被子中,乌黑的发散落在脑后。
暮虚白看了沈郅谨一眼,低头弯腰,先是把了脉,越是探着,越是皱眉。
沈郅谨也在一旁,看的提心吊胆。
暮虚白低声说话,“去拿把剪刀来。”
念与看了一眼沈郅谨,见他点头,便退出了房间,不一会带着一把新剪刀又回来了。
暮虚白试了试手感,就近从架子上拿了盏蜡烛,剪刀的过火消毒,手法很稳,将女孩脸上的白布一层层剪开。
最后动手左右剥开,大家才看到,左边的脸简直是血肉模糊,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没有一点愈合的迹象,甚至化脓的部分已经和纱布粘到一起,如今剥开纱布,那简直就是掀下来一张皮。
沈郅谨握紧了手,心里一阵阵刺痛,不由压低声道,声音甚至有些发抖,“你轻点,她很娇气。”
念与冰川似的脸,都有些不忍心的别开。
这样子,少主的容貌是不是再也好不了了啊。
后面赶过来的逐白,也不由得绷紧了身子,人都是双标动物,这触目惊心的伤口放在别人身上,或许逐白都不会注意。
但是放在娇气可爱的小少主身上,他就恨不能把伤害少主的人碎尸万段。
想到这里,逐白偷偷看了一眼主子,只怕主子比他更是恨毒了童倾颜。
暮虚白手法更是稳当的剥开了纱布,手指虚点一下,“大概是当时伤的时候,环境恶劣,你们小少主身娇体弱,伤口被外物侵蚀而化脓,另外毒侵入血,这毒血从伤口溢出来,又没有清理干净,现在就恶化到了这种程度,这还是不幸中的万幸,蚀骨丹的毒解了一大半。”
沈郅谨用力握紧的手,指尖泛白,声音却是底而沉稳,“本座需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