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空灵见此情景,知道崆峒五老若是再来一拳,白袍男子此番五脏六腹定然被震伤,从此成为废人一个,一时不忍他变得如此,突然装着很害怕的样子,站起身来仓皇朝门口跑去,边跑嘴里边喊道:“杀人了,救命啊!”
待他一脸害怕的跑至白袍男子背后时,恰好又见五老再次挥拳朝对方打去,随即装着惊慌失措的样子,故意用左脚踩中右脚后跟,身体一个不稳,瞬间直挺挺朝白袍男子身上倒去。
就在他眼看要撞到白袍男子身上时,随即借着怀中女儿掩护,暗中将手掌抵在白袍男子背后,跟着将一股至阴至柔的内力通过对方穴位传了过去。
静越师太此时正在全神贯注看着场上众人比拼内力,哪知却突见薛空灵抱着孩子,吓的乱跑乱撞,一个失足,竟直挺挺朝白袍男子身上撞去,生怕他和孩子被对方浑厚的内力震伤,心中一急,出声喊道:“施主,千万小心,不要撞到那厮身上,妄自丢了性命。”
那知她话音刚落,却还是晚了上步,眼睁睁看着薛空灵脚下一滑,身体已贴到白袍男子身后。
“唉!”
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的心肠,她不由长叹一声,低下头去,不忍看那惨事的发生。
啊!”
恒山派众道姑眼见薛空灵父女二人要被崆峒五老强劲的内力震伤致死,一时也是吓的脸色苍白,纷纷尖叫起来。
有胆小的早就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哪知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又听“轰隆”一声巨响,跟着听到“哇”的一声小孩哭声。众道姑抬头看去,不由惊的目瞪口呆,只见崆峒五老身子突然齐飞出去。瞬间如叠罗汉般,摔成一堆。个个口吐鲜血,面色苍白。
静越师太听到孩子哭声,连忙抬头去看,却见薛空灵正吓的蹲在地浑身直打颤,怀里孩子显然也受了惊,正张着小嘴“哇哇”大哭,二人却是一点事也没有,而崆峒五老却不知为何竟都跌倒在地。似是深受重伤,一时也大惑不解,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惊的掠了过去喊道:“五老,你们.......”
她说到一半,却见白袍男子也是怔怔的站在那时,似是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一般,不由越发纳闷了。
白袍男子此时看着受伤倒地的崆峒五老,一时也是泠汗直冒,直觉刚那一瞬间好似恍若隔世一般。令人无法相信。
想起刚才自己内力已经消耗殆尽,眼见崆峒五老一拳又如排山倒海之势再次袭来,那一刻他道今番必死无疑。正欲闭目等死时,哪知突然从身后涌来一阵雄厚内力,透过自己的拳头如狂风巨浪般反扑向崆峒五老,待他眼开眼时,却见崆峒五老身子直飞出去,竟也怔住了。
只转念一想,回头看了一眼薛空灵,他便已猜到刚才定是他暗中相救,一时心中好生感激。正欲抱拳致谢,哪知却见对方抱着孩子。已转过身去,吓的抱头蹲在地上。身体更是瑟瑟发抖。
他先是不解,随即明白薛空灵是不想与崆峒五老结仇,张开的嘴连忙闭上,跟着转过身去,生怕一边站着的恒山派生疑,好给对方带来不利。
他定了定神,方才信步走到崆峒五老面前道:“崆峒五老儿,在下早就说过,你们妄自活了这么大数岁,被人平白利用,却还蒙在鼓里,当日那活死人亦是这般告诫贵派掌门青尘子,说道七伤拳太过霸道,若是使用不当,碰到内力高于自己之人,不仅不能伤人,反而还会自伤,他却偏偏不信,最终落得残废的下场,好在刚才你五人手下只用了七层功力,要不然,哼哼.......”
他话不说完,便扬长而去,显然再不将崆峒五老放在眼里。
恒山派众弟子原本站在门口挡着,可眼见他方才一拳震伤崆峒五老,这份功力简直匪夷所思,手中虽拿着利剑,却再没一人敢上前阻拦,吓的赶紧让开一条道,眼睁睁看着对方大踏步离去,却什么话也不敢说。
薛空灵眼见白袍男子离去,知道此地再不可久留,随即装作失魂落魄的样子,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犹如没头的苍蝇一般,跟在白袍男子后面跑了出去,边喊边叫道:“杀人了,杀人了,快逃命啊!”
酒店里其它人见薛空灵带头离去,再也顾不得许多,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也抱头鼠窜,一起涌向门外。
崆峒五老眼见白袍男子离去,一时却也无力再追赶。
此时五人盯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却各自百思不得其解,丝毫想不明白,对方年纪轻轻,怎会内力如此浑厚,尤其是方才突然攻向自己的那一拳,内力便如排山倒海一般,实是令人诧异。
五人一时暗自后悔方才太过轻敌,各自心下寻思若是用了全力,恐怕这一战也不至会输的如此之惨,眼下不仅没将对方立毙掌下,报了羞辱之仇,反而还震伤了自己,显然受伤不是太重,可一时半会人却也不敢乱动,直到眼见白袍人远去,五人这才盘腿坐下调息。
静越师太想到崆峒五老毕竟是自己邀约而来的,方才那一战,他们也是替自己报打不平,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自己岂能袖手旁观?
“唉!”
她一念至此,只好仗剑站在一边为崆峒五老护法,一时脸上满是绝望神色,寻思此番崆峒五老刚刚出山,便平白遭受此挫折,想必再不会相助自己到终南山去找王重阳逼问小魔头的下落了,如今如意算盘已然落空,不由暗自叹了口气。
薛空灵抱着女儿出了酒楼,行至百米之后,拐进一个小道,却见白袍男子从一边的树林里钻了出来,随即在他面前停下,双手抱拳,一暨在地道:“恩公救命大恩,在下钟相不胜感激,请受我一拜!”
薛空灵这时仔细打量了一翻钟相,只见他身体瘦弱,可是生的浓眉大眼,面上留着一对八须胡,双目烔烔有神,眉宇间透着一股萧然正气,端的一幅好人才,一时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暗喝一声采。
他正欲伸手扶起对方,可无意中又看到对方袖口上绣着的那朵鲜红的火焰,顿时想起了徒弟赫丽,一时甚是忌讳。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黄河边有舟子大声喊道:“放舟了,放舟了!”
薛空灵扭头去看,却见四周不知从哪里冒出许多人,一听到舟子在叫,竟争先恐后朝渡口边停着的一艘大船上一涌而上,他想到此番客栈是不能住了,不由先上船,过了黄河再说,随即不再理会钟相,转身便朝渡口边跑去。
钟相不明白薛空灵为什么到了此时还在装,眼见他离去,不由眉头一皱,朝着渡口方向走了几步,却又转身朝客栈走去。
空灵到得渡口边,眼见大船上已是人山人海,船上舟子正在释放固定大船的粗绳,眼看船只要开,他不由大喊道:“喂,船家,等等我!”
那舟子此时边解那盘在渡口上一根大木头上盘着的粗绳,一边抬头朝薛空灵看去,却见他如此寒冷的天气,竟身穿短褂,几乎*上身,不由倒吸一口气,心里直道:“乖乖的,这货是不是人啊?难不成不怕冻?”
再浑身上下打量薛空灵一番,见他衣着寒酸,生怕身上没银子,皱了皱眉头道:“小哥,实在不好意思,船上客人已满,你还是等下一趟船吧!”
他说完便将手中粗绳朝船上随手一仍,二话不说,便已掌起舵来,跟着将大船开离岸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