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离开之后,生怕四大护卫再次追上来,本想再用凌波微步,跑得远远的,可又想到今日遇到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事皆因自己跑的太快,再不敢造次了,只好慢慢悠悠的走着,也不敢回头去看。
走了片刻,到了镇上,这才回头去看,只见四大护卫已经走了,那些人仍然还在地上跪着,不由松了口气。又想到刚才替那女子接生的一幕来,顿时脸上差的通红,直觉两耳直到耳根发烫,随即自责道:“惭愧!惭愧!想我段誉好歹也是堂堂一国之君,如今竟做出这种荒谬之事,当真惭愧!这件事若是被他四人传至大理国去,我这太上皇的脸面还能望哪搁呢?刚才一时急于想早点摆脱他们,却也忘了交待这件事千万不要透露出去半句!唉,真是糊涂!”
他想完便又回头看看后面,想追上去再告诫四大护卫一番,可又觉得如此岂不是自投罗网,只好做罢,懊悔了一阵,待出了镇子,上了一条小路,这才又想到:“那女子今日倘若遇不上我,可能真会因难产致死,如此说来,岂不是连她肚中胎儿性命也将不保?我虽然因为一时鲁莽大意吓死她的公婆,生了罪过,可却又施手救了她母子二人,这么说来,害两人,救两人,表面上看便也算是扯平了,无功无过!再说那两位老人也到了这等岁数,便如快要下山的夕阳一般,阳寿已剩不多,而我所施救的这母子两人,却正值大好年代,尤其是伯通,生命刚刚开始,犹如初生的太阳一般,正朝气蓬勃,日后定会有一番大作为,这样一比较的话,我所积功德还是多一些,所造的罪孽却又少了几分,想必佛主知晓也会权衡利弊,原谅我的无意之失的。阿弥陀佛!”
他先前在心里还有些为吓死那两个老人感到惭愧和遗憾,如今却又有为救了那母子二人而倍感欣慰,心情瞬间又恢复了先前的愉快,再次看到路边的野花,正芳香四射,扑鼻而来,不由闭上眼睛,深吸一口,只觉得空气格外清新,花香甚是迷人,不仅如此,这花香中竟不知为何,还参杂着一股奇特的香味,让人欲罢不能,忍不住多吸了两口。
他沉醉片刻,这才感得那香味太过独特,根本不是野花之香,不由大惊,连忙睁开眼睛去看,只见五个身着奇装异服的美丽女子,正瞪着几双迷人的大眼睛,满面笑意的盯着自己看,不由一惊,又听其中一个红衣女子用甜甜的声音朝他笑道:“吸了这么多口,我看你还能坚持到什么时间不倒!”
段誉见那红衣女子生的美丽不可方物,不似中原人物,又听她声音奇美,不觉心中一动,这才明白,原来刚才自己吸入的空气中,除了野花的香味外,竟还参杂着迷想,一时却也猜不透面前这五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为什么要迷倒自己,心中虽惊,可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自三十年前初入江湖时,误中奇毒,无意中又吞了万毒之王莽轱朱蛤后,便早已百毒不侵,所以此时虽吸了几口迷香,除了稍有些头晕之外,却再无不适感,又听得那女子话中之意,便已明白她们是想迷倒自己,本想出手制服她们问个清白,随即又想到自己此时正无事可做,不如将计就计,看看她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这才装着中了迷香,连忙用手捂着头道:“糟糕,我种毒.....了。”
他说音刚落,便佯装被迷倒,本来身体是直挺挺朝后倒的,可临时又觉得这样倒下去未免姿式太过难看,有失自己一国之君的身份,于是瞬间改变主意,故意将身子前面摇晃几下,脚下慢慢移到刚才那个说话的女子面前,这才突然朝前倒去,身体正好倒在那女子身上,双手有意无意的也搂住那女子,顿时闻得对方身上也不知涂抹了什么东西,香味沁人,煞是好闻,一时竟有些陶醉起来。
红衣女子见段誉总算被自己迷倒了,又看他倒在自己身上,便也没在意,甚至有些得意的朝同伴说道:“几位姐姐,怎么样?我就说过,就算他真是什么大罗神仙下凡,闻到本使自创的迷香恐怕也得昏迷个三天三夜才能醒过来,此话不假吧!”
段誉此时与红衣女子面贴着面,只觉她说话声甚是好听,更觉她吹气如兰,一时很是享用,心下却寻思道:“却不知这五名女子到底是何来路,处心积虑暗使迷香将我迷倒又意欲何为?我且按兵不动,看看她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若是为非作歹之人,到时再将她们一一除去不迟!”
他一念至此,便如真被迷倒一般,身体尽量紧贴着那女子身体,只觉甚是柔弱,一时竟有些心醉神迷,这才却又听到另外一个女子,声音甚是尖细的笑道:“妹妹所研制的迷香恐怕就连毒手药王天心一也要稍逊一筹,我这做姐姐的自然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这男子虽说不知什么来路,可见他刚才出手相救那对母子,想必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他大白天在我们的地盘上装神弄鬼,愚弄百姓,那我等就不能不管了,我看还是先将他弄回去,听候教主发落才是。”
先前那女子道:“不错,既然如此,便事不宜迟,我们还是早些返回教中便是。”
她说完之后,便用手扶住段誉,随即用力一推,段誉的身体顿时扑通一声重重的倒在地上,随即却又骂道:“这些臭男人,一个个真是沉重。”
段誉此时一心想要知道这五名女子究竟是受何人指使,还有她们口中所说的帮会到底是什么组织,明知自己会摔上一跤,却也硬着头皮一动不动,直挺挺倒在地上,好在他有神功护体,这一摔之下,却也不怎么疼。
接着,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头上一阵漆黑,接着感到自己的身体便已被装进一个黑色布袋中,睁开眼睛去看,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这才知道现在真的成了人家的网中之鱼了,心中暗叫“糟糕”大急之下,想要用真气将这布袋震破,然后再制住这几句女子,逼她们交待是受何人指使,哪知一试之下,这才知道这布袋竟不是普通的布袋,任凭自己用多大力气,始终无法震破,他这才惊慌失措起来,随即又想到事已至此,只能既来之则安之,静观其变,伺机逃出牢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