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性方丈一听宁中则说完,便也连忙接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所说不错,刚才方生师侄缺实有过恶念,就连老讷当时也是于心不忍,只可惜却一时无法出手相救,若不是女施主剑法精妙,胆大心细,此时恐怕后果不堪设想,真是罪过。”
他说完便朝方生和尚责怪道:“方生师侄,你生为少林佛家弟子,为何对一个弱质女流,出此狠招,就算是你武功不及于她,却也不必为了一时之好胜,而痛下杀手,如今你可知罪!”
原来,这方正和尚虽然年纪轻轻,可是悟性却极高,小小年纪便破阁与师兄方证和尚,一起修炼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武功,如今他练习的少林绝技小夜叉棍法火侯已至六层,在方字辈众多师兄弟中,早已脱颖而出,成为数一数二的好手,更与方证和尚并称“少林二绝”,一直以来,二人在少林便很受师傅空难大师和空性方丈等众多高僧的器重,他也不知一次听师傅说,空性方丈有意在他二人中择一衣钵继存人,所以这才有意让他看管少林藏经阁,给他提供更多钻研武书的便利,为的就是将来能在少林独当一面,为少林争光。
如今,他与一个弱女子相斗,二话不说,上来便使出成名绝技小夜叉棍法,本想将宁中则一举制服,然后再严惩风清扬,替邢不韦师兄出口恶气,哪知却不想竟在二十招之内,便点头被宁中则一剑穿喉,若不是风清扬及时出手相救,恐怕早已身亡,此时焉能不惊,岂能不羞,简直是自愧不如,再听到空性大师如此责罚,连忙跪下道:“方丈师伯,师侄知错了,请您责罚!”
空性大师本就爱惜人才,如今见方生态度还算踏实,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唉!空难师弟一直在老讷面前夸你,说你棍法如何了得,实为可造之材,老讷也对你是万般器重,这才同意师弟请求,让你看管藏经阁,实是指望你与方证师兄二人,将来能有一人可以继存老讷的衣钵,却不想你遇事竟如此不泠静,出手且如此毒辣,若不是女施主机灵,手中剑术精妙,恐怕早已遭你毒手,当真令老讷失望透顶。”
方生和尚听空性大师责怪,不羞的更是抬不起头来,边叩头边说道:“方丈师伯,弟子先前看到姓风的等人毁我山门,又伤我方念师兄,一时心怀怨恨,想要替少林挽回失去的颜面,又想到小莲施主的爹娘也是被这姓风的逼死,小莲施主生怕遭他羞辱,更是含羞自尽,一时为这三条人命感到不平,这才失去理智,下了杀心,险些重伤这位女施主,当真罪该万死,还请方丈师伯惩罚!”
空性大师见方证和尚还算知道悔改,比那方念稍好许多,本着爱才心里,这才轻叹一声道:“罢了,平时里你总是自恃武功高强,到处炫耀,如今你吃了这番败仗,也好教你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次老讷念你怀着一颗惩善扬恶之心,故且饶你一次,你且下去面壁思过半年,以示惩戒吧!”
宁中则见方生和尚刚才如此诬陷风清扬,又亲口说出对自己已生了杀心,如今却仅仅只是受到面壁半年的惩罚,不由很是不满,随即说道:“大和尚,你这分明是袒护,这臭和尚无缘无故污蔑我风师叔,毁他清白,而且身为少林和尚,刚才竟动了杀机,你却仅仅只是罚他面壁半年,这也太不公平了?你怎么不罚他吃两碗肉呢?”
风清扬生怕事情再闹大,连忙劝道:“则儿,清者自清,你不要再说了!”
这时突然听到小梅在背后泠声说道:“好一个清者自清,姓风的,你难道就只有这点本事吗?别人冤枉你,诬陷你,你难道就容他将这污水朝你身上泼吗?你以为你只要忍气吞声便成了吗?可是你却不知,你这一忍却不知又将间接害了多少人?这姓邢的那日光天化日之下,在闹市之中,指使家中恶奴抢强民女,你一时看不惯,这才出面报打不平,拔刀相助,虽然最后弄巧成拙,累得小莲父母自残身亡,可这件事却也不是你之过,你难道今日就这样任人侮辱吗?当真丢尽了华山派的脸!”
风清扬见小梅边说边走过来,又听她替自己辩白,心中很是感激,本想说什么,却先叹了口气,半晌才道:“小梅姑娘之言,令在下万分惭愧,那日若不是在下多管闲事,恐怕小莲的父母也不会自相残杀而死,就算小莲姑娘那日被这姓邢的玷污,拉去做妾,可却也不至于今日一家都命丧黄泉,对于这样的结果,风某还能有何话可说呢?这姓邢的恶人说的没错,小莲一家虽然不是死在我之手,可却因为在下而死。风某不愿杀伯乐,伯乐却因风某而死,当真惭愧的紧!”
他此言一出,小梅惊道:“你说什么?小莲死了?”
风清扬听完,不由难过的点了点头。
小梅顿时如晴天霹雳一般,怒视着邢不韦道:“你这恶贼,你先不要走,是不是你趁着小莲的父母刚刚死去,便又去他家里抢逼与她,这才使得她含恨自尽?”
刚才,邢不韦见小梅出来,便知大事不好,正要开溜,却突然听到小梅质问,知道再也逃避不了,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抱着空性方丈的腿道:“方丈师伯,你一定要替弟子主持公道啊!这姓风的跟她们串通一气的,想要陷害弟子,你可千万不要听她们胡说八道,念在这些年,弟子也为少林捐了不少香油钱的份上,救救弟子一命吧!”
空性大师也不知邢不韦为何突然如此,一改刚才的硬气,想到事情定有蹊跷,本着谨慎态度,这才朝小梅问道:“这位女施主,不知你可知当日之事?可否向老讷讲述一遍,也好让老讷心知肚明,不至冤枉了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