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殿门,三人没行得几步,这时有十几个和尚,手拿长棍,挡住了他去路。
内清扬一见最前面那个和尚,年约二十多岁,身穿黄袍,脸上一脸怒气,正诧异不知何时得罪了他,却又见他身后跟着一个邢不韦,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不由想起那天的事来,一时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便怒斥道:“姓邢的,那日你在镇上欺男霸女,光天化日之下强占民女,还害死了小莲姑娘的爹娘,当真罪大恶极,你竟还敢在我面前出现,我今日若是不为小莲的爹娘报那冤死之仇,便誓不为人。”
他说话便“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龙阳宝剑,指着那邢不韦,想要一剑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恨。
这边空性大师见风清扬抽出宝剑,不由一惊,正欲说话,这时只见先前那个和尚挡在风清扬面前道:“这位施主休要口出狂言,先前你仗着人多,诱拐小莲施主,我师哥看不过去,出言呵斥了你几句,你竟下了狠手,将他手指削断,今日又恶人先告状,当真死不悔改,如今又持武毁我山门,闯我少林,并纵容你的同伴,伤我方念师兄,使得他受到方丈师伯责罚,含恨离开少林,是可忍熟不可忍,小僧今日若不替天行道,杀了你这恶贼,便不配为少林弟子,你有什么本事,便尽管使出来吧!”
这时空性大师生怕双方再起冲突,连忙阻止道:“方生师侄,休要对风施主如此无礼。”
方生和尚、邢不韦听后,这才连忙合掌行礼道:“参见方丈师伊伯。”
礼毕,方生和尚才道:“方丈师伯,您从小便教导弟子们要行侠仗义,惩恶扬善,弟子一直铭记在心,今日为何见到这姓风的恶魔,却又如此亲近,甚至还要阻止弟子将这恶魔诛之呢?”
邢不韦也道:“是啊!方丈师伯,这恶贼空披一张人皮,却到处干着为非作歹的恶事,他仗着华山势力颇大,在当地为非作歹,前些日子看中弟子家一名若命丫鬟小莲,非要抢掳回山作妾,结果弟子一时看不惯,便出面呵斥两句,哪知这厮竟仗着人多,用剑趁弟子不注意,竟将弟子的手指削掉,弟子常常谨记您老人家和师傅的话,为避免少林数百年清誉免受玷污,这才凡事处处忍让,不予计较,哪知后来竟听说,这厮强迫小莲姑娘不成,竟用了残忍手段,逼死她的父母,这才忍无可忍,带人找上华山想要为小莲死去的爹娘讨个公道,哪知却听说他竟跑到少林,还毁了我少林山门,更出手打伤了方念师弟,如此可恨之人,还请方丈师伯不要阻止,允许弟子今日将这厮打入十八层地狱,使他永不得超生,省得再祸害他人。”
风清扬见邢不韦竟黑白颠倒,来个恶人先告状,气的双脸发青,再也忍不住,拿着剑便要冲上去结果了他,却被一边站着的宁中则拦住了。
他这才慢慢泠静下来,寻思方才闯山门,确实是自己不对,如果现在再伤了这姓邢的,恐怕势必会将误会加深,这才没再说什么。
这时空性大师听后,面色一时也很难看,朝风清扬问道:“阿弥陀佛,风施主,不是老讷护短,不知我这位邢师侄所说到底是真是假?还请详告。”
风清扬道:“大师,分明是这厮血口喷人,黑白颠倒。那日晚辈经过华山脚下一个镇上,看到那小莲姑娘被这厮指使家中恶奴,抢逼恐吓,说要抢回家做妾,吓在蹲在地上苦苦求饶,只觉她好生可怜,生了恻隐之心。本想劝他放过小莲姑娘,哪知他却死活不肯,还出言当众羞辱,更扬言要带着少林弟子,上我华山,将我华山派的招牌给砸了,晚辈这才一怒之下,想要为小莲姑娘讨个说话,这才出手伤了他,先前确实不知他竟是少林俗家弟子,还请大师明鉴。”
空性大师听后,面现疑色,“哦”了一声,又朝邢不韦看去。
邢不韦连忙说道:“真是荒谬!邢某身为一方豪绅,家中有数不清的财宝,虽然如此,可总念在是佛家弟子,处处谨记师傅及方丈师伯的教导,时时可怜众生,搭桥修路,振灾济贫,可谓好事做尽,善事做完,又如何会做出这种抢强民女的恶事来?分明是你对老夫阻止你抢娶小莲姑娘不满,这才怀恨在心,以致血口喷人,简直禽兽不如。”
他说完便转身朝空性大师道:“方丈师伯,请你念在弟子惩恶扬善,一颗向佛之心上,不要阻止方师弟杀了这恶魔,好替天行道。”
空性大师道:“阿弥陀佛,邢师侄不必太过着急,事非清白自有公断,你二人既然各执一词,老讷一时却也分不清谁是谁非,既然你二人均提到小莲姑娘,不如这样,老讷现在就派人下山去将那小莲姑娘请到寺里,然后详细盘问一番,便可知是非黑白了,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风清扬道:“此事到底谁黑谁白,还请大师速将那小莲姑娘请上山来,细细查问一翻便知,若是那小莲姑娘亲口说出是晚辈所逼,那么晚辈可当着大师之面,以死谢罪!如若不是,还请方丈大师还晚辈一个清白,为少林清理门户。”
他话音刚落,这边邢不韦却骂道:“姓风的,你当真卑鄙无耻,你明知那小莲姑娘的爹娘被你逼死,她又生怕受你欺凌,这才含恨自尽,如今已是死无对证,你却口口声声叫她出来对质,到底是何居心?”
他此话说完,一边的宁中则大声说道:“你放屁,我风师叔行事光明磊落,为人正直,岂会做出这等丑事来?分明是你仗势欺人,强抢民女,被我风师叔撞到,他这才为那女子打抱不平,你竟不知廉耻,黑白颠倒,当真厚颜无耻,枉你还是佛家弟子,简直丢尽了出家人的脸面。”
风清扬见宁中则这么相信自己,不由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这时一边的方生和尚问道:“阿弥陀佛,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你为何口口声声说这姓风的冤枉呢?莫非你当日在场,亲眼所见此事不成?”
宁中则道:“小和尚,小女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华山宁中则是也,实不相瞒,当日小女子并不在场,可是却也敢以人格保证,我风师叔绝不会做出这等强抢民女的事来,定是这厮血口喷人,做了恶事,被我风师叔稍作惩罚,这才怀恨在心,以致颠倒黑白。”
她说完之后,一边的邢不韦接着道:“我当是谁,原来你就是华山派的那个不知廉耻的小丫头,那日在华山掌门继位大典,也就是你当着众英雄的面,亲口承认说喜欢你这个风师叔,还声称此生非他一嫁?你这样厚颜的女子,说话岂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