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逃也似的离开蓬莱仙岛,心中时刻想着金银双剑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千般折磨和万般羞辱,狠不得立马想要找到他们,将他二人碎尸万段,方才解恨。
他到来蓬莱镇上,二话不说,先抢了一匹马,纵身跃上马,南下直朝罗湖飞奔而去。
那个被强了宝马的人,本想夺回马,可又见他手拿宝剑,却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声张。
这一日,他快马加鞭行到福州地带,恰逢天下大雨,道路十分泥泞,他心里寻思身下坐骑连日来一直赶路,从没好好喂过,若是再跑,恐怕不日便会累死,又见不远处一个山坡上有一间小屋,四周野草很是茂盛,便寻思先到小屋避避雨,然后再给马喂些野草,到时待雨停了再走不迟。
他一念至此,便直朝那山坡上的小屋奔去。
到了屋前,风清扬站在门外,只见门窗紧闭,于是便伸手敲了敲门,随口喊道:“请问,里面有人吗?在下远道而来,途经此地,恰逢大雨,还望老乡能够不嫌弃,打开方便之门,容在下进屋避避雨。”
他喊完,又等了一会,却发现终是无人答话,不由又看了看四周,见四周荒无人烟,不由寻思道:“莫非此间屋主不在家,既然如此,我若是贸然进去,恐怕有所不便,不由就在这屋檐下暂避一避,待雨停了再走不迟。”
他想到这里,便松开手里的缰绳,拍了拍那匹白色俊马的背部道:“马兄弟,这一路来真委屈你了,如今这里遍地美味,你只管尽情去享受吧!”
那马先前并不是很听话,有些认生,这些日子跟着风清扬一起,慢慢也就熟悉了,如今像是听明白了他的话一般,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这才慢慢走到房屋前面的草地吃草去了。
风清扬蹲在屋檐下,看那雨是越下越大,不由越发着急。
此时他脚下所站位置很是狭窄,如今从屋檐上面滴下的雨水已使他无法再容身,他此时尽量将身子紧贴着门,可还是不管用,胸前衣服已被淋湿,他不由再次朝后面的门上靠去,哪知这一用力,身后那门板突然“轰隆”一声倒了下来,使得他身体不由自主朝后退,差点摔倒在地。
待站稳之后,他此时已进了屋里,不由巡视一下屋里的情形,只见里面堆了满满半屋的干草,却并没什么居家用的东西,这才知道,原来这间屋子只是主人平时用来存放干草罢了,而自己却以为这是户人家,还在外面喊了半天,不由自嘲的笑了笑,再看看外面的雨,此时更如瓢泼一般,知道这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而此时因为连日赶路,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如今已是困的不行,又见这干草很是软和,正好可以做铺躺下休息一会,待养足了精神,再行继续赶路不迟。
他想到此,便找到一块干燥的位置,一屁股坐在干草上,闭上了眼睛,刚躺下来便呼呼大睡起来。
哪知刚睡一会,却感觉耳边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响,他不由吓的赶紧睁开了双眼,用眼珠扫视屋子一圈,四处搜索一遍,这才发现有一只老鼠正在墙角处啃着什么,这才自嘲的笑了笑,又放心躺了下去。
谁知就在刚要睡醒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一声响,他便又被惊醒了,赶紧秉住呼吸,这次竟隐约听到了有人喘着粗气的声音,似乎还不止一人,他顿时不由吓出一声泠汗,一下子从草地上跳了起来,窜到门口。
此时也再顾不得大雨淋在身上,“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龙阳宝剑,朝屋里大声喊道:“是什么人?在里面鬼鬼祟祟的,还不赶紧现身?”
哪知喊了两声,却终是不见人出来,他不由越发紧张了,这才又喊道:“如果阁下不出来,那就不要怪我放火了啊!到时,若是阁下被活活烤成乳猪,那可不要怪在下手狠啊!”
他说完,便故意从地上拾起两块石头,对敲了几下,装作在打火,眼睛却盯着那草堆,一动不动的。
果然,过了片刻,只听一个男子在里面喊道:“兄台,千万不要放火,万一闹出人命,那可不是好玩的,在下这就出来。”
风清扬见里面果然藏有人,不由心中一惊,寻思道:“这屋里却也不知是何人藏在这里,为何如此鬼鬼祟祟,我方才进去之时,尚未发觉,倒头便睡,倘苦所藏之人是我仇人,或是拦路抢劫的匪类,来个突然袭击,偷偷给我一刀,我这小命岂不顿时没了?那才冤枉,看来下次行事当再小心些方是!”
他一念至此,不由手中长剑紧握,听到那人说要走出来,这才说道:“既然如此,兄台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在下手里拿着的可不是一般东西,只要阁下动点心思,立马就让你去见阎王。”
其实,此时他的心里也是“咚咚咚”直跳,也不知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人,说这些话,只是为了先吓住那里面藏着的人罢了。
自古以来,在江湖上行走,靠的就是一个胆色,武功倒在其次,如果碰到敌手,先怯了胆,便在心理上已先输了头阵,就算武功较之对方高,便也有可能会败,所以胆色尤为关键。
风清扬初出江湖时,什么也不懂,所以在破庙那一次便弄得十分狼狈,这里面害怕、心虚就占了重要的一点,当时他因为失手杀死了那个农夫,所以自觉理亏,理亏自然便有些心虚,就算手下有招式,使出来时却也怯了力,所以最后才落到遭一群不如自己的人追赶,差点没命。后来在包子铺的时候,他仅用了几个包子就将对手打发了,所以这才想明白这个道理,如今已用的活灵活现。
果然过了一会,从最南面的墙角边钻出一个白衣男子来,高举着双手,慢慢地朝门口走来。
风清扬初看那男子两手空空走了出来,顿时松了口气,哪知再仔细一看那他的面目,顿时大吃一惊,喊道:“是你?”
几乎是同时,那白衣男子也指着风清扬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