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看着那些花草却哪里知道,早在七十年前,金银双剑二十多岁的时候,便已威震武林,成为江湖上无人能敌的高手。那个时候,除了剑神吴明、吴用兄弟二人可以勉强与他二人对拆十几招外,几乎再也找不出第三个人能入他们的法眼了,正所谓高处不胜寒,他二人自觉再呆在江湖上便也没什么意思,这才到了这蓬莱岛上隐居,所以天长日久,江湖上自然就很少有人知道他二人的名号了,因为当初与他们交过手的人,差不多都已死绝了,有的就算是没死,也根本不愿意提及当年的败事,这才造成风清扬如今这种想法。
后来老岛主去世,见他二人剑术高超,于是便央求他二人担任岛主,这样可以护岛,可他二人生性懒散,根本不想当什么岛主,便以双剑并未找到传人为由拒绝,哪知老岛主却也是一根筋,宁可破坏岛上的规矩,以答应他们可以不将金银双剑毁去,而且还允许他们继续出岛找传人为条件,让他二人接任岛主,他二人这才无奈之下当上了蓬莱岛的岛主,最开始几年,他二人还算是尽心尽力,为岛上居民办些实事,可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他二人惰性又起,并渐渐迷恋上了种值花草及炼丹,再加上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外敌入侵,岛上人们也是安居乐业,所以他二人便将岛上之事托付给带风清扬上山的老人,自己落得个清闲,便远远的搬在山上坐,开始净心养花炼丹,又生怕强人闯岛,伤害岛上居民,这才将金银双剑置于剑台,希望那些来闯岛的人知道他二人在岛上,可以知难而退。
这时,就在风清扬看着这些花草发愣的时候,那老人慢慢睁开双眼缓缓站了起来道:“小哥,是时候可以见岛主了,请随小老儿来。”
风清扬这才知道他刚才是故意闭目养神,等时间去见金银双剑,一时却也猜不透金银双剑二人为何不主动出来见他。
正琢磨间,见老人已带头朝最左边的茅屋里走去,也连忙跟了上去。
二人来到茅草屋前,那老人站定之后,这才朗诵声喊道:“二位岛主,老讷悟空求见。”
风清扬只他声音虽然不高,可是却字字清晰,知道这老人的内力修为定然不浅,一时不由很是敬佩,又听他报出名号,不由大惊,原来如今少林方丈已是空字辈,中间隔着一个慧字辈,整整比“悟”字辈高僧短两辈,他前年曾听师娘说少林一位得道高僧去世,享年101岁,法号悟明,如今一想,这老人岂不是跟那悟明乃属同一辈?可看他样貌根本不似有百余岁,心中暗叹不可思议。
原来当年少林悟字辈和尚共有五名,其中悟空大师年龄最长,悟性却最差,而悟明年纪最幼,悟性却最好,以至后来做了少林方丈。
悟空年轻之时,一时糊涂犯下淫戒,后来被罚面避思过,一直到六十岁却终是无法参透禅事,最后他只好求自己的师兄,当时任少林执事的悟寂大师放他下山,他这才辗转来到蓬莱岛,一晃竟过去了这么多年。
他一念至此,连忙抱拳问道:“请恕晚辈斗胆,不知前辈与悟明大师如何称呼?”
老人一听,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悟明乃老讷的小师弟是也,听闻小哥之言,莫非认识悟明师弟?不知他如今安好?”
风清扬听他问,心中一惊,半晌不知如何作答。
悟空大师见他神色悲哀,便已猜到,不由双手合十,神情严肃,半晌才道:“悟明师弟天资聪慧,宅心仁厚,不喜争强好胜,想必此番荣登极乐,早已位列仙班,此乃可喜可贺之事,小哥不必悲伤。”
他说完便双手合十,轻轻的说了句:“阿弥陀佛!”
之后,便转身紧盯着草屋,眉头渐渐皱起,好似有什么心事。
风清扬原本以为他要为此伤心,却不想竟将生死看得如此之淡,不由心中暗自佩服,便也不再出言慰籍。
二人在门外等了这么久,却仍不见金银双剑出来迎接,风清扬不由有些沉不住气,暗道:“这金银双剑当真架子够大,悟空大师年逾百岁,如今翻山越岭前来求见,更按礼数作了通报,如今好半天都过去了,他二人竟不出来相见,当真太不像话。”
他寻思完,不由看了一眼悟空大师,见他面有忧色,不由又想起昨晚在小桥处听到那汉子所说的话,心中渐感不安道:“难道,这金银双剑当真出了什么事不成?”
他一念刚落,却突然听到屋里传出声音道:“大师远道而来,老夫不能亲自相迎,实在惭愧。”
风清蛋听到说话之人,声音很是苍老,根本不似什么高手那般内力充沛,不由心中一阵失望。
悟空大师听到说音,面上微微变色,眉头轻轻一皱,朝风清扬看了一眼,这才缓缓说道:“如此,老讷冒犯了。”
他说完便轻轻推开了茅屋的门。
风清扬眼见房门打来,看到悟空大师前脚进去,自己后脚也便进了屋里,只见屋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哪知还没适应过来,突然听到一声掌风朝自己当胸袭来,他大吃一惊,连忙后退,哪知这掌风着实太过凌厉,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直朝他压来,一时竟有些透不过气来,他想还手却已无能为力,心中暗道:“我命休矣!”于是便双眼紧闭,等着硬挨那一掌。
那知就在这时候,在黑暗之中,却又感觉悟空大师轻轻托住自己的身体朝后一送,接着他便又出了茅屋,双脚还未站稳,已听得里面掌声呼呼,霹雳帕拉的对打着,却也看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会事,隐约看到三个影子,在小屋里团团转,显然是以二对一,他生怕老人吃亏,却也无法帮忙,只在门口急道:“前辈,您没事吧!”
悟空大师却也不回答,手中不停与那二人对拆,三人直又打了近半盏茶功夫,不知对了多少掌,这才齐齐站住,彼此相互注视,也不说话。
风清扬见他三人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般,一时很是紧张,生怕老人出事,连忙喊道:“前辈,您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