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息片刻,风清扬这才感觉好些,急于想早日解开心中谜团,丝毫不敢再耽搁,连忙起身行路。
如此又翻了两座山,路上渴了,便喝些山里的水,饿了好在此时正是秋季,山上野果遍地,摘上一两个吃了便又是一顿。
到了一处小镇,买了匹马,脚程这才快些。
如此又走了几日,这天,他总算到了河北保定城外的那个小树林里。
看着这熟悉的环境,还有那潺潺的流水,他不由又想起了那日白衣人飞身跃入小河中取花的情景,又想起他对自己的一番鼓励和支持,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暖意,可再想到王仁一家的惨死,以及王仁信中所说的话,他不由又是疑心重重。
可等了许久,仍是不见那白衣人来,这才想起那日本是白衣人主动找到他的,两人事先又没有约定,所以不在这里,便也符合常理。
转念一想,也许他本就在这树林附近吧吧,只是不知道自己又回到这里,于是便抱着侥幸的心理大声喝道:“前辈,你在哪里,能否现身一见,风清扬有事请教!”
哪知喊了数声却仍然不见白衣人现身,寻思也许白衣人可能出去办事了,过几天就会回来。
于是他这才慢慢坐在河边,等那白衣人出现。
如此等了几天,他每日大声喊叫,却仍然不见白衣人出现,心想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自己总得要吃饭的,想着王仁赠送自己的银两虽然所剩不多,不娘先到保定城里买些干粮再来等候不迟。
一想到此,他便站了起来,朝保定城走去。
哪知还没进保定城,突然看到城门口有许多人都围在一起,不知又有什么新鲜事,于是便抱着好奇心,也挤上前去观看,哪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那城墙上所贴的乃是一张通缉令,上面画着的正是自己,也不敢细看,连忙低下头去,生怕别人认出自己,然后报官拿赏,刚要离开时,却被一个人轻轻一拉衣角。
风清扬不由一惊,见那人示意自己跟他出去,他不及细想,连忙退出人群。
好在众人只管观注那张通缉令,并未曾留意到他,这才侥幸没被发现。
风清扬忐忑不安的跟着那人一路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那人这才停住脚步道:“小哥,你好大的胆子,明知朝廷现在通缉你,你竟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这分明是不想要命了。”
风清扬见那人三十多岁,一副农民模样打扮,不由惊道:“这位大可,认识在下?”
那人道:“小哥不必知道太多,有人托我来告知你,让你到老地方见他,千万不要失约。”
风清扬愣了一下道:“大哥,不知何人约我相见,这老地方又是什么地方?还请告知。”
那人道:“不瞒小哥,小人只是受人之托,那人给了我一些银子,只是让我给你带这句话,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还请小哥见谅。”
他说完话,便朝风清扬抱了抱拳头,准备离开。
风清扬一把拉住他道:“大哥,请问托你传话之人,可是手拿折扇,扇面上画着一副恐怖的骷髅头?而且身穿白衣?”
那人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风清扬这才高兴道:“谢谢大哥,在下知道了。”
他说完便转身要离开,可一想到这人给自己带了这么重要的消息,自己多少也要表示一下,于是便将身上银两都掏了出来,塞到他的手里道:“大哥,这些银两虽然不多,可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请收下,告辞了!”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
那人看着手里的银子,不由一愣,接着说道:“小哥,在下已经收了他人银子,就不能再收你的银子了!”
他喊完,却发现风清扬已经挥挥手离开了,这才轻轻摇了摇头,将银子收入怀里,慢慢离开了。
风清扬这些天来一直在等候那白衣人的出现,终是无果,如今终算有了他的消息,内心岂能不激动?此时他心中有着太多的疑问想要知道结果。
一口气奔到了河边,风清扬果然看到白衣人正手拿折扇,面对河面,轻轻的挥动着,他刚要开口说话,却听那白衣人先行说道:“你是不是心中有很多疑问想要质问我?”
风清扬见他猜到自己的心思,先是一愣,接着便抱拳道:“不错!晚辈心中有很多疑问,还请前辈指点。”
白衣人也不转身,只是慢慢说道:“你是不是怀疑是我杀了王仁的一家人,然后又嫁祸给魔教?”
风清扬想不到自己还未说出,白衣人竟道出了自己的疑虑,不由心中更加佩服他了,连忙抱拳说道:“晚辈不敢!只是......”
白衣人不等他说完,便又强先说道:“只是,你觉得这事太过巧和了是吧,以至于你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利用你,是不是这样?”
风清扬被他这么一问,便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说道:“晚.....晚辈不敢,只是想知道原因。”
“嘿!嘿!”
白衣人听他说完,不由两声轻笑,半晌才道:“年轻人,你怀疑的没错,王仁一家大小,都是我杀的,这点我根本没想否认,你也猜疑的没错。”
风清扬原本只是怀疑王仁一家的死跟白衣人有关,却根本没有怀疑是他杀了,可如今却不想听到他亲口承认,脑海中不由又想起王仁一家老小被杀及被侮辱的场面,不由气的浑身直颤抖,手指着白衣人,半晌才骂道:“你.....你真是.....”
他本想骂白衣人畜生不如,可是一想到他曾经也帮过自己,便怎么也骂不出口。
白衣人见他如此生气,这才慢慢转过身,泠眼盯着风清扬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是不是还想骂我猪狗不如?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此时你心爱的女人,也许正被那魔头抱在怀里强颜欢笑,你难道不心痛吗?虽然我的手段是有些卑鄙,可是你知道,现在魔教已经被迫放弃武当总坛,而迁移到黑木崖去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所做的没错!而你呢?口口声声说要为师门报仇,想要把心爱的女人从那大魔头手里抢回来,可结果呢?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爬在这河边,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单凭这些,你就不配指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