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汉子刚要说话,却听到长着癞子的人道:“大哥,不要上了这小鬼的当,听说日月教向左使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而且身手不凡,哪似他这般年龄。我看八成这生死令牌是这小鬼从日月教偷来的,然后冒充日月教的人,到处坑蒙拐骗,我估计现在日月教已在到处捉拿他了,如果我们今日能将这块令牌送回去,说不定从今往后还会跟日月教攀上关系,到那个时候咱们四兄弟再在江湖上行走,就算是河北大侠骆满红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那多威风啊!”
诗心万没想到这四人竟如此大的胆子,简直是不知死活,此时纵是她再聪明,落入这些人手里,也无计可施了。
可尽管如此,她又不想就此任人宰割,索性死撑到底,粗着声音说道:“哼!我看你们四人真是人头猪脑,也不想想神教的生死令牌是何等神器,岂能让人随随便便就能偷了去的?哼!今日要不是老夫一时大意,中了你们四人的诡计,就凭你们四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想要制服老夫,那简直是白日做梦。你们今日若是敢动老夫一根手指头,我神教的众兄弟今后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们四人剁成肉泥的,丢下海里喂乌龟王八。”
河北四美男听诗心这么一骂,不由都是面面相觑,一时半会也拿不定主意,不知到底该怎么办了。
过了一会,头上长着癞子的汉子突然说道:“大哥,如果这人真是日月神教的人,我们今日如此羞辱他,待日后他恢复了自由身,恐怕我们四人那时才是死无葬身之地,既然左右都是死,我们不如索性赌一把,将他一刀宰了,然后再将这生死令牌送到日月神教总坛,就说此人在路上被人杀害,我四人拼死夺回令牌,特来奉还,如此一来,岂不又是大功一件?”
诗心听这汉子说完,不由心中暗喊糟糕,寻思自己今日是必死无疑,不由难过的再次闭上眼去,不再说话。
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汉了刚才正拿不定主意,如今听完,不由顿时茅塞顿开,一拍大腿道:“还是二弟有见识,我看这一石二鸟之计不错,可行,咱就这么办!”
他说完之后,便又朝头上长包的男子挥了挥手,示意他马上解决掉诗心。
诗心闭着眼睛,忽感到刀光一闪,寒意四射,不由浑身打了一个泠战,显险要昏厥过去。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泠声说道:“阁下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啊!只可惜今日遇到我兄弟二人,恐怕要落空了。”她不由一惊,连忙眼开眼睛,却看到刚才骑马过去的几个人又折了回来,说话的正是刚才朝这边观看的红衣男子。
头上长包的汉子此时正要动手,哪知却又看到这几人回来了,不由一愣,问道:“几位是什么人?竟敢管我们河北四美男的闲事,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红衣服男子看了一眼身边的青衣男子,斜眼扫了一下他,这才又泠声说道:“在河北这个地界,我想还没人敢在骆大侠面前说个不字,更没有人说话敢这样放肆!”
“骆......骆大侠。”红衣男子的话音刚落,刚才还一脸神气的河北四美男顿时脸一下子变成酱紫色,嘴里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那青衣人,吓的浑身发抖。
不知道为什么,诗心看到这个自称大侠的青衣人骆满红却似乎一点都不感兴趣,甚至有些讨厌,也许此时在她的心里,整个江湖除了独孤天外,再没有人配得上“大侠”这个称呼了吧。
过了片刻,头上长包的男子这才抱拳朝骆满红陪笑道:“在下不知骆大侠驾道,多有冒犯,既然您老说放了这小叫花子,我兄弟几个自然不敢不从,只是........”他说完之后,不由伸手抓了抓头,朝骆满红笑了笑。
红衣男子见他竟大胆到如此地步,敢向骆满红谈条件,不如脸色一怒,“刷”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明知是骆大侠还敢伸手要钱?今日你们在河北这个地界干这种龌龊勾当,撞在骆大侠手里,骆大侠誉满天下,妒恶如仇,若是不教训教训你们,日后还怎么在两河地界混?”
河北四美男见红衣男子突然动了兵器,不由泠笑一声,各自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对着红衣人和骆满红道:“哼!实话告诉你们,我们弟兄几个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真没怕过什么人,今日答应放过这小子,已经给足了骆满红的面子,各位也都是久在江湖上行走的人,既然知道我们几位是干什么的了,就应该懂得这行的规矩。”
他一席话说完,便顿了顿,看了看几位同伴,见他们都泠声一笑,这才又说道:“实不相瞒,今日若想让我们四兄弟放了这小肥羊,恐怕是先问问我们手里的家伙同不同意才行。”
诗心扫了一眼河北四美男手里拿着的东西时,也不由吃了一惊,心下寻思道:“真没想到,这四个鬼不像鬼,人不像人的丑东西手里拿着竟是失传了数百年的江湖四大名器,今日我诗心机缘巧合在这里看到,日后若是有机会,定要从他们手里弄过来玩玩,就算不去害人,若是碰到危险吓唬吓唬人倒也好玩。”她此时虽然仍被头上脚下吊着,可自从骆满红这帮人来了之后,便顿时知道他们既然已经插手了,为了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誉、地位,肯定会一管到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死的,一旦看到这层关系,她顿时放起了手,再也不用怕了,竟生起了别样心思。
果然,红衣人等人看到河北四美男手里拿着的暗器,不由纷纷变色,连忙横剑胸前,纷纷后退,以防不测。
骆满红盯着那些暗器,不由也是眉头紧皱,半晌才道:“如果骆某没猜错的话,几位好汉手中的暗器便是数百年前威震武林的“暴雨梨花钉”、“子午透骨钉”、“暗雨梅花镖”及“铁血腐尸粉”吧,想不到骆某今日有缘能在此见到这四样名器,当真是大开眼界,不虚此行啊!”
河北四美男听到骆满红只看了几眼,便已猜出自己手中暗器的名称,不由也暗自佩服他的见多识广,再看刚才还神气活现的红衣男子如今脸上都白了,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汉子不由“嘿嘿”一笑抱拳道:“骆大侠果然见多识广,令人佩服。实不相瞒,我兄弟几人自知手上功夫不值一提,也很清楚江湖上像骆大侠这样的英雄却也不少,所以为了身家性命,只好找个护身符放在身上以妨不测,今日第一次拿出来亮亮相,倒叫骆大侠见笑了。”
骆满红听他话中之意,竟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一怒,想发作却又有所忌惮,只好忍着,抱拳笑了笑道:“好汉说笑了,今日骆某露经此地,见到这小兄弟着实可怜,所以才斗胆提议各位好汉能高抬贵手,得饶人行且饶人,给骆某一个薄面,放了他。如果几位好汉不嫌弃,骆某这里有千两纹银,权当与几位交个朋友,不如几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