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虚想到刚才承认周伯通的话已经有些得罪静越师太了,若是此番再不同意,恐怕两派之间的隔阂就越来越大了,如今听得她问,连忙点头说道:“师太言之有理,老讷曾记得先人韩愈曾经说过一句话“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既然如此,那么做徒弟的自然就要尊师重道,既然要尊师重道,那么就不应该轻易背叛师门了!”
他此言说完,赫丽不由脸上一寒,显出失望之色,只在口里小声嘀咕道:“真没想到中土武林拜师竟有这么多破规矩,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投恒山派,直接拜师傅为师好了,省得这么主麻烦!”
她一时只觉得麻烦,却没想到投恒山派之前并没遇到薛空灵,如何能先拜他为师呢?
薛空灵听她这翻心思,却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也不说什么,眼神里甚高兴。
静越师太此番也得意的看了赫丽一眼,将头高高扬起,似是在说:“臭丫头,看你现在还有何话说!”
黄药师听了方虚的话,随即反驳道:“大师所说不错,可大师不要忘记了圣人孔子也曾说过一句话,那就是:“三人之行,必有我师。既然做师傅的不如学生了,那么学生另投明师又有何不可呢?难道一辈子非要跟着一个庸师,永远坐井观天不成?”
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静越师太,随即又道:“做师傅的若是本领有限,就如井底之蛙一般,没什么可教徒弟的,若是再占着茅坑不拉屎,非要拘谨徒弟,不允许他改投明师。那么这样的师傅,又如何再有脸面去当别人的师傅呢?师太,你说在下说的对不对呢?”
周伯通不待静师太回答。盯着黄药师看了半晌,这才说道:“哎呀。黄药师,难怪我师兄他老是夸你,说你身上虽有一股邪气,可却邪的有些道理,你这翻话,简直跟我师兄当时说的一模一样,看来你与我师兄拜兄弟比我与我师兄拜兄弟倒是合适的多了!”
此时他身后站着的马钰,生怕周伯通说错话得罪黄药师。连忙说道:“师叔,你可不要乱说,师傅他……”
周伯通不待他说完,便生生打断道:“怎么,我乱说了吗?师兄确是曾经在我面前不值一次说黄药师邪的可以嘛!我又没说错,你干嘛非不让我说?”
马钰知道再说下去,指不定周伯通还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连忙朝黄药师报拳说道:“黄少侠请别介意,我周师叔他是说着玩的,家师平时言语之中对你甚是推举。并无诋毁之意!”
黄药师却突然脸色一变,盯着周伯通,冷声说道:“周伯通。王真人果然说过我黄药师邪的可以吗?”
全真七子见黄药师脸色难看,皆都甚是着急,连向周伯通使眼色。
周伯通却装作没看到全真七子着急的模样,更不顾黄药师冰泠的脸,见听他语言中好似不信,又强调道:“当然了,我周伯通是何须人物?全真七子胆小不敢说,我可不像他们这般没骨气,师兄他确是说过。我记住他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伯通啊!这黄药师虽然行事古怪,全身上下透着几分邪气。不仅琴棋书画,星像占卜。甚至于五行八卦,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可谓无所不通,无所不精,更难得是他武功又得自名师,相信若干年之后,必又是一代宗师,你日后若是遇到他,定当好好虚心向他请教才是,若能得他指点一二,便也终身受用无穷。”
他生来天性好动,行事荒诞不经,说话直来直去,丝毫不做作,不会察言观色,此翻又刻意学着师兄王重阳一本正经的说话样子,看起来越发滑稽,直听得群雄又惊又好笑,直盯着黄药师看,眼见他变得铁青,显然甚是生气,直盼着他能就此发作,要杀了周伯通,这样以来,就少了一个劲敌。
全真七子眼见黄药师面色越来越难看,有可能瞬间就要发作,一想到刚才他与方明对拆时,所施展的武功之高,招式之精实是令人匪夷所思,生怕他一怒之下,做出对周伯通不利的事,到时纵算全真教所有人一起人,以八敌一,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一时越发着急,虽在连连向周伯通暗使眼色,叫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可是对方去始终置之不理,一时各自急的浑身直冒泠汗。
马钰做为全真七子中的老大,为人较之其它师弟皆都稳重,眼见师叔周伯通越说越不像话,只是一个劲的在一边赔礼道:“黄少侠,我师叔性格直爽,还请勿怪,多多包涵!”
洪七眼见情形不对,也连忙劝道:“周伯通,你就少说两句行不行?”
他说完又朝黄药师笑着道:“黄兄弟,周伯通天生顽劣,所说的话怎能相信?你可千万不要当真!”
黄药师却始终不理会他们,直铁着脸瞪着周伯通,此时已是一脸的杀气。
洪七落了个自讨没趣,一时再不说话,直朝着台上的薛空灵使眼色。
薛空灵却觉得甚是有趣,直笑呵呵的盯着黄药师二人看,好似此事与自己无关,自己只在看热闹一般。
洪七见状,再不说话。
群雄此时却是一脸幸灾得祸的盯着黄药师和周伯通看,各自在心里盼着他们能打起来最好。
“哈哈哈!”
过了许久,黄药师突然面色一改,仰天大笑几声道:“好,好!想不到我黄药师竟能得到王真人如此赞赏,真是三生有幸。既是如此,从此以后,我不如改名叫“东邪黄药师”罢了,也算不枉生平有了王真人这样一个良师益友!”
全真七子刚才眼见黄药师一脸杀气,心中甚是忐忑不安,如今听到他说出这翻话来,不由皆是面面相觑,随即暗松一口气,各自心里寻思道:“师傅说的果真不错,这黄药师还真邪的可以,若是换作别人,恐怕早就一怒三丈要找师叔算帐了,他不仅仅不生气,反而还以此为荣,看来叫“东邪黄药师”确实比叫“东海黄药师”贴切的多了!”
马钰却觉得这件事隐隐有些不妥,连忙上前抱拳说道:“黄少侠,我师叔他是说着玩的,你可千万不要当真!”
周伯通听了黄药师的话,先也是一怔,随即一脸兴奋的拍手叫好道:“好!好!黄药师你果然够邪,我看这名子改的好,从此以后,天下就只有你一个人邪了,别人想比你邪恐怕也不敢了!”
黄药师刚刚还稍有好转的脸上顿时风云又起,泠眼扫视一眼群雄,怒声说道:“今后谁若敢说比我东邪黄药师还邪,我就杀了他,看他还敢不敢比我邪!”
众群雄先被黄药师泠眼一扫,跟着又听他说出这么霸道无理的话来,不由心中一凛,各自在心里寻思道:“看来这人还真邪的可以,王真人果然说的没错!”
这时,台上的赫丽却等不急,再次朝周伯通催问道:“敢问这位周少侠,你师兄他提出的那个条件是什么呢?”
周伯通刚才只顾得与黄药师说话了,听到赫丽提醒,突然一拍脑袋道:“你看我这脑袋,真是糊涂,竟把这件事忘记了!”
赫丽见他如此好玩,也忍不住嫣然一笑道:“不妨事,你现在说也不迟的!”
群雄见她本就漂亮,如今再突然微微一笑,双眼越发离不开她的身了。
周伯通这才说道:“我师兄说完先前那句话之后,便又接着说道:“伯通,师兄知你不愿入我全真教为道,自也不会逼你,只是你今后若是想要再投明师,需得先将我打败,我方才准许你另投他师!”
“啊!”
赫丽听完这句话,方才还带有微笑的脸,顿时脸色,惊叫一声道:“这么说来,你若是一辈子打不赢你师兄,岂不是就不能另投他师了吗?”
她说到这里,不由看了一眼台下的静越师太,随即倒吸一口泠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