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
二月的马德里气候宜人，踢上一场球赛之后甚至有种舒爽的感觉。
肇俊哲和球队在西班牙汇合。
今年冬天，武汉长江选择在了马德里进行冬训，成为了中国为数不多在海外训练的球队。
“这算是球队福利了。”来迎接肇俊哲的是王栋。两人曾经在2006年同时入选国足。
“真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能享受这待遇。恐怕今年各个俱乐部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肇俊哲有些怅然。
“没错，今年可真是个冷冬，不过我觉得会越来越好的。去年挺繁荣，但我真没想明白一个球队花了大几亿拿了亚冠冠军，对于中国足球有什么作用？青训的钱都花到买外国人身上了。
不说了，咱们还是好好的保持状态。冯总跟我说，咱俩要是保持的好，说不定可以在武汉长江退役。”
在长江退役？
肇俊哲笑笑没有说话。先不说能不能保持状态这事。在中国，球员的合同基本上都是两年一签，一年一签。哪有俱乐部签老将到退役的。一人一生一城都是要双向奔赴的。
“我们接下来热身的对手是谁？”
“哈哈，怎么才几个月没踢球就痒痒了？今年有的是比赛踢——亚冠、足协杯、联赛，三线作战呢。俱乐部的目标还是冲超。”
“我不是那意思。我想好不容易来趟西班牙，总要找点有实力的对手吧，不然真成来度假的了。”
武汉长江的西班牙之行，跟其他俱乐部不一样的是球员可以带家属。只是不包机票住宿而已。这比起一些集训要禁欲的球队人性了不少。
“托马文哲的福，我们的对手有马竞、皇马、黄潜、瓦伦西亚四个队的青年队。怎么样？够分量吧。”
“够，哪是够分量啊，那是相当的够分量。”
两人的话题不自觉的聊到了马文哲的身上。整个一月份，中国足球的目光全都在马竞踢球的马文哲身上。
如今已是二月，马文哲的状态依旧火热。
在2月8日进行的西甲联赛中，马竞客场挑战排名第17位的阿尔梅里亚。
被认为应该轻松拿下的比赛，在上半场就被对手进了一球，下半场刚一开场，阿尔梅里亚又凭借角球，头球得分。
2-0
西蒙尼听着马竞球迷看台齐声喊着马文哲的名字，望向了替补席上的中国小子。
第55分钟，马文哲替补登场。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马文哲上场后盘活了整个球队的进攻端。
第62分钟，马文哲在大禁区外，胸部一停，右脚爆射球门。
足球划过一道势大力沉的弧线，直奔球门死角。
2-1
进球后，马文哲又跑向看台来了一套之前的连环踢，不过动作上有些改良。
因为之前的连环踢，被一些韩国媒体说成是跆拳道，让他很不开心。
第74分钟，马文哲左路接球，来到底线附近。他晃过一名防守球员后，起脚传中。
足球神奇的穿越了整条防线。
来到了后点无人盯防的比利亚脚下。
西班牙曾经的王牌射手哪会放过这个机会，轻松推射得手。
2-2
最后时刻，马文哲还有机会逆转比分，可惜最后的任意球被球门的横梁拒绝。
这场比赛是在武汉长江队的面前上演的。看台上不仅坐着武汉长江一线队的球员，还有12-16岁，被称为“Golden Age”年龄段的球员。他们亲眼见证了前辈马文哲的发挥。
“我靠这才多少天，这小子好像又进化了。”艾思拉喃喃自语，“不过也正常，天才不就是这样吗？”
皮图摸着下巴，心想：得好好提高自己。不然会被这小子甩下太远的。
肇俊哲看着一阵心悸，中国居然可以出这样的球员，不可思议！
电视机前，一个留山羊胡的老头点点头：“这个小子算是有亿点东西。”
很多马竞的球迷都想起了一位故人，金发的乌拉圭人，迭戈-弗兰。他曾经就打进过一个类似的凌空射门。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冯建章敲响了肇俊哲酒店房间的门。
王栋和肇俊哲被分到了一屋。
“冯总。”
“冯总。”
“怎么样？肇队，还习惯吗？”
“你就别叫我肇队了，哈哈，叫我名字就行。球队氛围很不错，年轻人很多，大家浑身都是劲。我觉得挺好。”说着肇俊哲不由想起了被称为“辽小虎”的一群人。
“那就好，那就好。今天左右无事。正好跟两位聊聊未来的打算。”冯建章没有再客套。
“在俱乐部的规划里，两位一定是球队进入中超之后能起到中流砥柱作用的球员。这点毋庸置疑。虽然比赛可能不会有年轻人那么多，但真正的大赛还需要你们挑大梁。我真心希望两位能跟俱乐部一直走下去。”
两人点头。这个岁数谁不想在一个地方稳定下去啊。
“两位在退役后有什么打算呢?”
退役后？说没想过是不可能的，但你要说的很具体。他们没有李铁那种经商的脑子。
肇俊哲还好点，在辽宁有名气，三教九流的人认识不少，做生意应该也不错。王栋就差不少，他是青岛人，长期在长春踢球，想要落叶归根都有点难。
王栋道：“应该会当个教练什么的吧。”
肇俊哲道：“我想做青训看看。”
“栋哥当教练肯定没问题，不过恐怕要三四年后了。肇队想要做青训还真的跟俱乐部有点不谋而合了。”
“俱乐部想让我退役后做青训？”
“对。不过可能我们的想法区别在于——在哪做青训。”
“在哪做青训？”肇俊哲一愣。
“我们未来计划在辽宁建设一座足球学校，就跟现在的武汉足校一样。带着球员的基础教育和养成。你们也看到马文哲的表现了，中国不缺有天赋的少年，但缺乏引导他们走上足球道路的人。这些不多说了。我们也相信肇队能做好这件事。”
“为什么是在东北？”肇俊哲问。
“因为，如果有一天，我说如果，有一天辽足不在了。要有个人能重建辽足的话，我希望这个人是你。”
辽足不在了？肇俊哲皱了皱眉，他不想听到这么不吉利的如果。辽足怎么可能没了呢？
就算宏运不做了，还有辽宁足协，辽宁那么多的企业，总不能让辽足没了吧？
可是他内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辽足现在就像一个病入膏肓卧床的病人，只吊着最后一口气。
没人能解决那么大一个烂摊子，用句残忍的话来讲，辽足现在是早死早托生。
今年掉到了甲级，明年呢？付不清工资，就要降入乙级。乙级审核不通过，就是解散的命运。
肇俊哲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不敢想这个问题。
【奋勇更新的一天。看看这个月能不能拿到全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