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昌凤仪宫。
姜瑜总觉得睡得不是很舒服,此时她就躺在柔软的床榻之上,但是额头上却沁出大滴大滴的汗珠,而且昏昏沉沉地醒不过来。
很明显是做噩梦的样子。
她走在一团迷雾之中,迎面却碰到了萧糖,她刚想要问问她这些日子跑到哪里去了,怎么都看不到她的时候,忽然画面一变,萧糖已经离她好远,而且那边就是悬崖,她无论怎么大喊大叫,都没有用。
萧糖就像是听不到她的话一样,什么都不顾得就向着悬崖奔去……
“啊!”姜瑜有些心神不定的被吓醒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发现自己在床上,刚刚的就是做梦,松了一口气,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娘娘!”听到她起床的声音,睡的并不是很沉的蕊荷当即走了进来,当看到姜瑜就坐在床上,头上还有着汗珠时,愣了愣,马上去打了热水,用毛巾为姜瑜擦拭。
“娘娘,您做噩梦了?”她边擦边说道。
姜瑜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蕊荷道,“快卯时了,娘娘,您再睡一会儿吧!”
姜瑜总感觉心里不舒服,当即道,“蕊荷,你去叫皇……不,你去叫太子过来,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现在这个时辰,太子也是快起床的时候了,你就在东宫外等着,太子一出来,你就把人带过来,知道吗?”
蕊荷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但是看着姜瑜的神情,也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小事,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姜瑜揉了揉太阳穴,下床洗漱,半盏茶时间一到,蕊荷便回来了,进来回禀了一声姜瑜便退了下去。
“儿臣参见母后!”萧岚走进来,规规矩矩地行礼。
“免礼!”姜瑜脸色不是太好看,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萧岚看到这样,慌忙道,“母后身体不舒服吗?儿臣这就让他们去传太医!”
“不用了!”姜瑜急忙拦住他,“你过来,母后有话要和你说!”
萧岚也没有再出去,直接走到了姜瑜身边,“母后请吩咐!”
姜瑜点了点头道,“母后刚刚做了噩梦,梦到你妹妹了,醒来后就总感觉不太对劲,我怀疑……太子,你能不能派人去找找她,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母后,这种事情,儿臣自然会尽力!您放心,儿臣一定不会让妹妹出事的!”听到姜瑜的话,萧岚也是有些震惊,妹妹若是真的有什么事,那么他当初让妹妹出宫却不管不顾,就等于是间接的害了她,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辞别了母后,便当即向着宫外冲去,对着身边的小太监道,“你现在就去和父皇说,本太子要离开一段时间,若是父皇问去哪里了,你就说本太子去游山玩水了。”
“还有,你现在立刻就去给本太子牵马,就牵本太子的小兔子,快去!”
“是!”小太监自然是不敢违逆的,当即就向着马棚而去。
向着宫门口走的萧岚也知道,这样的话根本不能让父皇信服,但是他还是不敢告诉父皇自己的目的,因为母后宁愿和自己说,也不去找父皇,那就说明,是想要给妹妹留一条“活路”。
父皇是最疼妹妹的,他是知道的,可是,就是因为这种疼爱,如果知道了妹妹遭受到了什么伤害,那么以后妹妹若是还想要再怎么样,那就都是虚妄了,所以,在能够不通知父皇的情况下,最好还是自己解决。
骑在马上的萧岚也是十分惶恐的,他不知道幕后究竟梦到了什么,才会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将自己叫起来,难道妹妹真的出了什么危险?
越想他的脸色越难看,催动着身下的马儿跑得越快。
此时玉清河带着萧糖已经站在了一个看似是普通的在普通不过的百姓家门口,大门都是木头栅栏,一看就知道,这户人家应该是穷人,并没有什么钱。
透过木栅栏,便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破烂的门窗,院中有一颗柳树,似乎是被砍过,树身上有很多的刀痕,地上也有很多被砍下来的柳枝柳条。
看到这幅场景,萧糖觉得有些渗人,她看了看玉清河,“这是什么地方?”
玉清河看着里面,听到萧糖的话,缓缓道,“这是我师叔的家!”
萧糖想到是他师叔抓了他的师傅,便知道他来这里干什么了,看向他道,“那我们进去吧!”
就在她话音刚落,玉清河便感觉到胸口一阵疼痛,慌忙伸手抓住了胸口的衣服,脸色也变得惨白。
萧糖赶忙将他扶到墙边靠着,“你这是怎么了?”她很是着急,因为她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他平时在自己面前,都是很好的。
其实玉清河也没有想到今日会这样,本来今天不该是这样的,应该是师叔恐怕早就知道自己会来,所以在门口就放了麝香。
果然,就在他们刚刚说到这里,一旁便传来了几声极具嘲笑意味的的低笑声。
萧糖当即回头一看,就看到了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黑衣,被黑色的布遮住了一只眼睛,向他们走来,她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却认识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女子,那个女子依然和昨天晚上一样,身穿红色的衣服,张扬跋扈,不可一世,正是那个被玉清河教训过的清幂。
今日的她眼睛里的恨意远远要大于昨天,看来,今天这是找上自己的师父,为自己昨天的失利报仇了。
再一看玉清河,他脸色惨白,额头大滴大滴的冷汗一出,浑身发抖,如果不是自己扶着他,恐怕他会直接摔倒地上。
她转身,将玉清河护在身后,“你……你是她的师父,他的师叔?”
这里的她指的是清幂,而他,指的是玉清河。
师叔看到玉清河躲在萧糖身后,却让一个女子替自己出头,哈哈大笑了几声,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用嘲讽的语句道,“师侄,你这又是何必呢?你现在这样,恐怕就是来送命的吧!不如你还是趁早交出秘籍,这样,师叔我把你和你师父同时放了,这样,也显得我们师门和谐不是吗?”
玉清河没有说话,他是说不出话来,他现在身上的血液都在逆流,如果再这样下去,他的心脏就会承受不住了,他根本就没有力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