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窦书语暗地里咬了下牙。
朔望是笑里藏刀，相博是喜怒无常。
这两个人在某些时候，看起来都是很好说话的。
然而，行为举止全凭兴趣和心情，让人时常拿捏不准他们的心理。
忠诚在一旁看戏，眉开眼笑地幸灾乐祸。
相博调整坐姿，大喇喇地靠在沙发上。
紧接着，他也不在意旁边的三人，从手环中取出一片边缘光滑的蓝色树叶。
“朔望，你在蓝方营地混得怎么样啊？”
语气熟稔，颇有一些调侃的味道。
言罢，蓝叶被他随手碾碎，形成的光点无惧地形，穿墙而过随风飘远。
做好眼下这一切，相博也没有枯坐着，干等对方回复消息。
“那就接着聊聊吧。”
相博朝窦书语眯眼笑了笑，随后他目露迷茫，转头看向身旁的忠诚。
“刚才说到哪儿来着？”
忠诚瞥了一眼窦书语，微笑回答：“说到间谍出在哪里了。”
“哦。”
相博缓缓点了下头，扭头回望窦书语。
“说说你的看法吧？”
窦书语眸光微闪，深吸一口气，给出自己的想法。
“可能是蒙太奇。”
相博双手环胸，向后一靠，疑惑出声。
“哦？怎么说？”
窦书语打量一眼忠诚，才又看向相博解释着。
“你们不是说他们房间的感情不错吗？我不太相信他会独立出来，大概是特意为之想要套取信息。”
一旁的忠诚皱眉，反驳道：“看他们那样子，明显就是真的有过节。再说了，这跟他是不是间谍有什么关系？搞不好他就是看不顺眼，选择依附于我们行动呢？”
听到两人的分析，相博各自敷衍地点了下头。
忠诚笑脸相迎。
窦书语默默看了眼两人，心下对此嗤之以鼻。
某些时候，她倒是有点佩服相博。
看似不动脑不善计谋，却总能做出这种行为。
夹在中间两不沾，鼓动双方产生矛盾。
窦书语不搭理忠诚，只面朝相博分析原因。
“这道理很难理解吗？间谍急于探知他人的底牌，而其他人都是希望保留身份，以防对自己不利的情况出现。假设他们是合作演戏的，蒙太奇自告奋勇过来，势必是想确保信息真实性。”
相博转而托腮，频频向他点头，看起来倒像是真听进去了。
听到窦书语前半句在讽刺他，忠诚不由睨了她一眼。
窦书语没空理会忠诚的小动作，反倒是凡尘在旁边翻了个白眼。
“总之，中间的可能性是不少。但目前，他还是我最怀疑的对象。”
即便听众有可能听不懂，窦书语仍旧侃侃而谈。
相博露出恍然之色，下一秒，不等他说些什么，一阵风携带着光点，来到了相博的旁边。
光芒逐渐汇聚，凝成一片青叶。
“噢哟。”
相博双眼一亮，抬手，捏住青叶放到面前。
里面传来朔望慵懒，又带着一丝怒气的声音。
“没怎么样，就是还有个难缠的。他们又给我标记了茉莉花香，你知道的，我很不喜欢花花草草。”
相博挑眉，立刻坐直身体，表情显得有些兴奋。
“难缠的？”
一时间，连关注点都有些偏移。
相博呲着牙笑了笑，才想起来要回复朔望。
“你这可不行啊~老对手的伎俩都能再上当的？那难缠的人又是谁啊？还是老熟人吗？”
言罢，青叶中现出几个光点，缓缓消逝在半空中。
旁边的窦书语神情变得晦暗不明。
不知道这相博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好像根本没想着要干正事。
消息发送过后，相博才后知后觉，朗声一笑。
“兴奋过头，忘了正事了。”
顿了顿，他安抚道：“没事，下轮我再说也不晚。”
窦书语勉强笑了笑。
凡尘左右看了一眼，出言询问相博。
“老对手是那个小白房间的人吗？”
闻言，相博重重点头。
“当然。”
此时的辛稚夏还不知道，自己无意而为的举动，间接推动了她原本的计划。
又或者说，在跟商陆达成合作后，她就忘了还有这一茬。
-
四人会议的交流时间不短，待窦书语和凡尘离开房屋后，空中的太阳早已西斜。
在两人走出一定范围后，心情憋闷的凡尘，终于能够借机宣泄一番，相当恼火地接连抨击着。
“这相博神经兮兮的。喜怒无常，情绪也不稳定，每次跟他说话我都冒冷汗。”
窦书语抿唇不语。
凡尘见状，接着口出狂言，习惯性地为她打抱不平。
“朔望看起来正常多了，怎么跟这家伙混到一起的？朔望还非要这家伙指挥，他都不动动脑子的，不就仗着自己实力强？还不如一早把这个权力交给你……”
陷入沉思的窦书语，嫌凡尘烦到她的思绪，忍不住开口打断。
“就是因为实力强，我们才没办法拒绝。”
了解窦书语的凡尘知道，这是她有些不耐烦的意思。
不由摸了摸鼻子，嘴巴嗫嚅着，“我这不是为你打抱不平吗？”
窦书语神色稍缓，轻点了下头。
凡尘咧嘴笑了笑，“他就是个疯狗，需要朔望来牵绳。”
话音刚落，两人听到一阵古怪的声响。
“哒哒哒”
清脆的声音逐渐靠近，引得他们不由回头望去。
只见，眼前的这条道路上，一个木头雕刻的马正在遥遥跑来。
看起来……相当诡异。
待小木马来到近前，凡尘看到马背上刻着两行字。
“不许说我坏话哦。我先警告你一次。”
这下，凡尘的冷汗直接落了下来。
窦书语蹲下身来，盯着木马看了一瞬。
“这木马，听不到你说话的。”
凡尘有些不太相信，下意识后退两步。
下一秒，木马像是能听到一般，马背上的文字转变为解答。
“别怕，这是联系你们的专用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