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这么和她说了。”我道。
“见面再说吧,你要替她老公上庭作证呢,也不是着急的事情。”
随后我和楚森就在龙华村住了下来,第二天一早大伯就给了我们一本名为《葬经》的书,当然是白话文的,这本书里完整详细的介绍了“地气”的概念。而地气就是所有地形之母,比如说土、水、砂、石、山、气等等都是由地气生长的,所以只有把握地气才能掌握风水之根本,才能在一片风水地形中看出别人看不到的关键点。
但是这本书并没有详细的介绍“把握地气”的手段方式,只是提出一个概念,但是这个概念对于初学者是非常重要的,就像是大楼的基座,如果底座不扎实,就没法往上盖。
能有这个机会我们自然是“天天向上、好好学习”,尤其是楚森各种揣摩,甚至吃饭的时候都在琢磨书里的知识,有这么一个用工的小伙伴在侧。我也不敢放松。
而且两人一起学习有个好处,不懂的地方能商量,比一个人瞎琢磨进步更快,所以没用几天我们就把《葬经》上的精华给啃光了,大伯又给了我们第二本书《风水经概要》,这次他亲自教授我们一些基础的理论知识,这对我们学习也是大有好处。
当人投入的做一件事,时间过的是非常快的,不知不觉过了九天,小宝母亲打电话联系我说他儿子伤人案件明天开庭,希望我们能信守诺言出庭作证
。
我问大伯该怎么办,他毫不犹豫道:“答应了人的事情当然要做到,明天我陪你出庭。”
“就咱两人?”我本来以为大伯会找家族里的人一起过去壮声势,没想到就我们两人。
大伯道:“无非是出庭做个说明而已,去那么多人干吗?又不是打群架。”
“是啊大伯,要不然我跟着你们去吧,万一对方来硬的呢?”楚森道。
“怎么可能,这是法治社会。我不相信这些人敢在光天化日下拿我们怎么样。”
我也是欲哭无泪,大伯这个人你要说他傻,肯定不是。但他一定是个固执的人,认准的事情绝不听人劝,而且一定要干到底。
我也是赶鸭子上架。给逼的硬着头皮上了,不过为了保险期间我偷偷藏了一把匕首在身上,以防遇到危险时防身用。
于是我两以几乎不设防的状态前往了上海。
因为伤者被割了一块脾,所以民事案件升级为刑事案件,我们到达上海后乘坐法院安排的车辆直达法庭,随后我满心忐忑的进了休息室,等待传唤上庭,随后又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登记了我们的信息后。对我们宣扬了法律条款,说明不得做伪证,否则会追究我相应的法律责任。
上庭前一刻大伯对我道:“我估计到时候对方肯定会在法庭说说你收了他们的好处,你就一口咬死这是你救人后对方为了表达感谢而赠送的。”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更加紧张,这不是**裸的坑人东西吗?而且这样会刺激的对方恼羞成怒,后果可能更加严重?
可到这份上我也没路可退,只能按大伯说的话往前冲了,于是得到法警传唤后我跟在法警身后进了法庭,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进法庭,只见四下肃穆,两遍分别坐着原被告双方,我坐进“证人席”后心里紧张到了极点。就觉得旁听席上每一个男人都是胖子安排来“暗杀”我的职业杀手。
之后进入了庭审程序,过程也不复杂,由小宝的律师询问我当时发生的情况,于是我将听到的每一个字都当庭复述了一遍。
结果不出大伯所料,我话音刚落,旁听席就有人扯着嗓子吼道:“你个小瘪三,吃了东西还说鬼话,你是人吗?”说话的人五大三粗,皮肤黝黑、脖子上带着小拇指粗细的金项链,一看就是典型的黑道分子外形。
没有丝毫侥幸的可能,胖子这边做了充分的准备,下庭之后肯定有一场大麻烦等着我。
当时我甚至想到了反悔刚刚说过的证言,可一切都以记录在案,并且我已经签字,如果在当庭翻供我的行为至少都是“妨碍司法公正”,那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就目前形势看只剩下撑死到底一条路了,但愿我和大伯能活着回去。
很快属于我的法律程序走完,我离开了法庭,旁听席上不知道有多少双愤怒的眼睛瞪着我。
回到休息室后大伯半靠在沙发上熟睡正酣,呼噜声一个接一个,他是真不紧张,我叫醒他后大伯睡眼惺忪的问道:“怎么样?”
“他们的人就在法庭里。”我紧张的道。
大伯什么话没问,起身道:“走吧
。”
“去哪儿?”
“你已经走完法律程序了,不回家在这等人请吃饭啊?”
“咱们就这么出去?”
“我说你这个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几个流氓就把你吓成这样啊?胆子也太小了。”大伯很是不满。
“大伯。这些人心黑手狠,谁也不知道他们…;…;”
“踏实的跟我走吧,大伯拼了老命不要,也得保证你的安全。”看大伯的态度我忽然心中有了个念头,难道大伯就像是武侠书里那些深藏不露的武术高手?
我估计还真有这方面的可能,因为他本身学的就是中华传统文化。武术也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门类,而且修坟的人也要身体好,平时修炼武术提高体能这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儿我悬在嗓子眼的小心脏顿时落回原地。于是我跟着大伯昂首挺胸的出了法院,刚下了高高的台阶,只见一辆黑色的广本停在我们面前,随后从车子上下来四个身体强壮的青皮。
这些人将我们围在当中后,驾驶室车门打开,又下来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年男子,他还冲我笑了笑道:“于先生,你知道我是谁吗?”
一听他的嗓音我道:“你是打电话给我那人?”
“不光是打电话,我也有送你东西啊,并且我还顺带提了一个并不难做到的小要求,你收下了东西又出庭作证,真是哪头都不拉啊。”
没等我说话,大伯道:“这事儿你们不要怪孩子,是我让他出庭的,事实情况总要说清楚吗,这有什么错?”
五个人就像看到外星人一样望着大伯愣了好一会儿中年人才道:“那你的侄儿为什么要收我东西?”
“这是你们老板给的感谢费吗,没我侄儿那天出手相助,你们老板就被人打死了,受人恩惠,还点人情也不奇怪。”
“你这张嘴真挺能说的,我看你还能硬到什么程度。”说吧他使了眼色,四人中有两人抽出匕首分别抵在我和大伯的腰间,本来我以为大伯肯定会立马出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瞬间撂倒五人,没想到大伯动也不动跟着他们走了。
这可是完全不在我意料之内,说好的“突然打击”呢?
大伯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我们一路从法院门口走过进了旁边一条巷子里,中年人道:“我这个人也不是不讲道理,你可以不答应我的要求,但不能拿我当猴耍,这才是我找你的原因。”说把他做了个手势,四个青皮从腰间抽出了甩棍。
就在此时大伯忽然喊了一声道:“慢着。”
危难时刻他终于要出手了。我刚有这念头就听他道:“我这人有神经衰弱,让我吸口鼻烟提提神,你们再动手。”
听了这句话,五人同时放声大笑起来,大伯却自说自话从口袋里掏出小巧玲珑的鼻烟壶真的凑到鼻子前吸了一点随即猛烈打了个喷嚏。
随着响亮的喷嚏声,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身体居然瞬间变的僵硬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