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意？”
刘长老吐出了不确定的两个字，眼睛死死盯着擂台上杨萌萌的身影，满是难以置信。
“不是剑意。”
太极山虚观轻声道，“但胜过剑意。”
“这是何意？”玉芝兰看着下方自己的徒儿，颤声问道。
方才若不是对自己有足够的控制，她怕是已经冲下去，帮玉宁儿去抵挡杨萌萌的那一击了。
其他人都看向虚观，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因为在场之人就属他精通剑道，对这方面自然也看得更为通透。
“修剑之人，皆是以剑招为底，从剑招中参透变化，领悟真意。这便是我们常说的剑意，但你我都明白，这是剑招真意，而并非真正属于自己的独特剑意。”
“金丹之前，若是强行领悟剑意，极大可能被强横的剑意撕裂身体，危险非常。所以金丹之前，即便有人天资聪颖，领悟了剑招真意，也不会更进一步领悟自己的剑意，因为这太过冒险，后果也太为严重。”
“杨萌萌也没有这么做，但她却另辟蹊径，走了另一条路，而且还成功了。”
“虚观老道，你快些切入正题，前面这些我们都知道。”刘长老有些着急地催促，他实在太好奇了。
一个筑基修士，怎么能够挥出那种程度的一剑呢？
虚观呵呵一笑，也不气恼，继续道：“在领悟剑意之后，便是走上了自己的剑道，若是能坚持到底，也能成就一方剑仙，威震一方。”
“但若是想做到剑法无双，在领悟剑中真意后，便要开始突破自己的剑道境界。”
“这原本是固定不变的，这千百年间，所有剑法大家也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可今天杨萌萌，却另辟蹊径，在未曾感悟自身剑意的情况下，直接领悟自己的剑道境界。”
“现在的杨萌萌，已经和老道初入婴神时的剑道境界相当。明明昨日她还不是如此，看来是昨夜有了突破。唉，等她突破金丹，领悟自身剑意，到时候剑道境界必然又是一个猛然提升，说不得直逼老道我。”
说着虚观不禁叹了口气，有些羡慕、又有些惋惜，“若是她是老道我的弟子……那老道看不见的那至高境界，也就有人替我去看了。”
在场之人都是婴神强者，自然也知道这剑道境界，只是听了虚观这一番话，又觉得他是不是太夸张了。
如果现在杨萌萌真如他所说的那么强，那在筑基境界中，岂不是没人会是她的对手？
然而说是不信，可刚才的一剑大家也看在眼中的。
让他们这些平均实力婴神后期的高手都感到心惊的，又会弱到哪里去呢？
“唉唉唉，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能让马筠那小子碰上！”刘长老长叹口气，坐回到自己的座位。
“刘张老，慎言。”流光轻轻瞥了刘长老一眼，面色虽然依旧平静，但已经染上了一层冷色。
“流光长老莫怪，我也是一时嘴快了，嘴快了。”刘长老说完之后也是立刻反应过来，连忙告错。
六王爷鲜有地没有嘲讽他，因为他知道刘长老第一句话说的是谁。
当年的马筠，也是惊艳才才，让他们这些稍长一些的人颇有压力，而后来更是娶了一个众人心中的女神，一时间风头无两。
只是因为他本身样貌并不算初中，所以当年很多人就说，他是祖坟冒青烟才有这样的际遇。
然而没过几年，他的妻子孩子全部惨死，马筠也淡出了众人视线。
刘长老刚才那句话，有揭马筠伤疤的嫌疑，虽然他本人不在这里，但流光同为书院长老，更是马筠关系颇好，自然会不悦。
杨萌萌并不知道二楼的事情，她在等裁判宣布了结果后便收剑转身离开，没有理会周围人惊愕的目光，快速回到了住所，感悟着刚才用出的那一剑。
惊艳。
那一剑真的很惊艳，但也是真的很模糊。
甚至就连杨萌萌自己，都有些没有搞懂自己是如何出剑的。
当时她的注意力集中在玉宁儿身上，在她出剑的前一刻，她猛然有所察觉——玉宁儿要出剑。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冒出，下一刻，她便发现自己的长剑已经抵在玉宁儿的脖颈。
至于是如何发觉玉宁儿要出剑，而她自己又是如何出剑的……这就是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寻找那冥冥中的感应。
她知道，这是最近感悟见到境界的收获。
但今天的这一剑，并非是她真正的实力。
倘若她能够顺着今天的这道感觉掌握了其中真意，那她的实力或许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演武场。
“你便是东皇？”男子上下打量着对面的东皇，尤其在他脸上停留颇多。
这张近乎完美的俊脸，让他有些嫉妒。
东皇面无表情，对于这种无礼的问询，他懒得搭理。
不然会降低自己的智商。
“我同你说话，你没有听到吗？”男子见东皇不答话，顿时有些恼怒，语气更为恶劣起来。
“可以开始了吗？”东皇转头看向裁判，他赶紧将这个家伙收拾掉，还要去看看小萌萌呢。
刚才如果没有看错，小萌萌已经开始领悟剑道境界，那么封印很快就会破开。
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所以他接下来必须跟着她，为她挡下冲破封印时可能引来的不必要麻烦。
裁判这还是第一次见不互相通报姓名的，不过看两人样子，显然并不怎么和谐。
“开始！”
砰！
就在裁判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人影从擂台上倒飞出去，径直飞到了二楼观战台，黑冥潭长老的脚边。
“呵。”
东皇勾起一抹冷笑，转身走下擂台。
对于黑冥潭的人，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你！”
黑冥潭的长老怒发冲冠，想对东皇出手，但又怕自己出手会暴露，那就算不被周围的长老打死，王也必然不会放过自己。
是以他只得瞪想旁边的东皇殿长老，语气不善：“你东皇殿都是这般霸道吗？”
东皇殿长老抬了抬眸子，好似刚从昏睡中醒来，声音也是懒懒散散：“互相切磋，实力不济怪对手太强？”
“再者说……东皇殿东皇殿，你觉得跟我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