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小兽承认地很痛快，没有丝毫隐瞒。
“那你是什么？难道是……”
“妖。”小兽吐出一个字，一个让杨萌萌恍惚了片刻的字。
妖？
杨萌萌有些发懵，尽管她知道震三这些所谓的神界中人，也晓得慕容妙本体就是一只猫，但她还真的从来没有把“妖”这个字眼扣到别人谁的身上。
或者说，从来没有联想过。
妖！
无论是在神话故事，还是民间传说之中，都不可抹去的一部分。
这是属于中华传统文化的一条重要线索，无论是文学创作，还是戏剧演绎，都有大量的妖出现。
何谓妖？
按照妖的发源来说，妖，本为人。
而现在大势下流行的所谓妖怪，在传统意义中，倒不如用“精”更为确凿。
人若失性，便是妖。
是以大多数流传的叫法是“妖魔”，因为人若失心便成魔，倒是很罕见有什么“精魔”之类的说法。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认可的“妖”，逐渐从人转化成了各类的非人，因为这些非人修行到最后，终究是要幻化作人形，从某种意义上，这倒是也符合“妖则去其人”的说法。
加之洪荒体系的神话故事中，有妖族大兴，乃至妖庭替天行道，着名的妖帝东皇太一之类，都是非人修行，是以“妖是非人修行有道”的概念深入人心。
加之妖族本身对自己的称谓，妖，也就流传了下来。
只不过从始至终，妖，都不是什么好词称呼罢了。
“你说你是妖？修炼至今的那种？”杨萌萌回过神来，她并没有忘记幽洹之前说的话。
在地球人间界，有那么一部分人始终不曾放弃修行，即便是天地灵炁衰败之时，他们也不曾断了根。
人族有这样的存在，作为妖，有也更不奇怪。
因为如果不修行，那么妖，便不能称之为妖。
“没错。”小兽换了换身形，“你的实力很强，在现存的人族之中，说你是第一高手也不为过，虽然我想与你战上一战，但我这次有事要办，只是路过，还希望你不要阻拦，我对人族，并无恶意。”
小兽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真诚，特别是它那股特殊的音调，更是让人不得不相信它说的话。
“那你说出你要去哪儿，以及目的是什么，我就放你过去。”杨萌萌露出好奇的神色，盯着小兽的眼睛。
小兽抬了抬小爪子，“我能刚告诉你的只有目的地，门云山，至于目的，不能告诉你。”
“门云山？”杨萌萌皱皱眉，“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不是随便扯了一个地名吧？”
“那是你孤陋寡闻而已。”小兽的意识中带了几分嘲笑，“好了，我时间有限，就此告别吧！”
说完，小兽白色的身形在皎洁的月光下一闪而过，转瞬之前便不见了踪影。
杨萌萌倒是能够循着它的气息追过去，但她没有这么做。
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消息，杨萌萌转身朝着张昊他们的驻扎地奔去。
至于这小兽…杨萌萌当然不可能相信它的话！
不说别的，单是“对人族无恶意”这一条，就很不真实。
杨萌萌当然看过白蛇传，甚至也读过《聊斋志异》，对很多人妖相恋的故事都带着美好的心情，但，那是文学作品。
而且这样的文学作品，在聊斋志异后，便陷入了一种僵局。
从《聊斋》之后，便再也没有人去写过人妖之恋的这种故事。
别提现在的网络修仙小说，这些小说九成九的都是不断的套路沿袭，甚至是自行加工随意改编。
所谓开局一个鬼，内容全靠嘴。
辨别方式很简单，小说内容的年代感。
小说写作，要么就是贴近生活，写当年旋律；要么就是天马行空，各种想象力齐发。
目前所有的修仙小说，都很难有一种贴近生活的年代感，为什么？
因为修仙是假的！
是作者坐在电脑前，掉了一键盘的头发想出来的，说的难听的，自己编的。
那聊斋就是真的？也是假的！
或许也是老蒲掉了许多头发想出来的，也或许是他凭借一碗大茶从旁人那里听来的，也或许是其他的途径让他能够写下这个故事。
但是，有一点是不容忽视的，就是故事的年代感和真实感！
聊斋是清朝小说，而它里面的每一个故事，都可以有可考证的年代，有可考证的地点，有具体的这么一个人物。
为什么老蒲写得好，因为真实。
这里的真实并非是的确有那么多的爱情故事都让老蒲给遇上了，而是在故事中的那么一个年代，那么一个地方，或许至少有故事中的那么一个人，或者说，妖。
事实或许是那么一个妖出来，把人吃掉，然后去吃更多的人。
但老蒲为了表达自己脑袋里的反抗精神，干脆把吃人的妖写成爱人的妖，这是绝对有可能的。
因为聊斋就是这么一本小说。
如果是以前，杨萌萌不会想这么多，因为这些所有的典籍故事，都只是故事。
但现在不同了，她自己被人说成是“神女转世”，又有震三、慕容妙这样的高手，甚至她自己，现在也能手劈巨石！
再联系之前幽洹说的，妖族，的确是始终存在的。
但是，绝对和人族关系好不到哪里去。
即便因为年代问题，天地灵炁问题，妖没有搞出什么乱子，但不要忘了，变动发生之前的现代，妖族可是彻底沦为故事的！
科学，这才是人类追求的旋律。
胜者为王败者寇，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谁见过败者有甘心的？
况且是妖。
在现代，妖，便是假。
这妖族能忍？
杨萌萌不信。
设身处地，若是杨萌萌处在妖族这样位置，恰逢人族衰落处于弱势，而自己处于强势阶段，妖不可能不会行动。
所以，像是刚才小兽那般实力，却没有与自己直接动手，怕是的确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
那么妖族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具体的不清楚，但是大概的方向却是有的。
杨萌萌目光闪烁，不管“门云山”是不是小兽故意设下的一个陷阱，都不得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