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
“江珏这个王八蛋,哪有他这么欺负人的。”
“咱们不过是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罢了,那秦薇浅就这么挨不得碰不得吗?她也没少说难听的话来羞辱咱们,可我们也没把秦薇浅怎样,也没有半夜派人去打她,江珏凭什么这么不讲道理。”
江雪咬牙切齿,委屈地掉眼泪。
江杰说:“好了,你就别哭了,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挨了打,大家都没逃过一劫,现在没人管这件事,咱们也只能忍气吞声。”
大家伙心里都憋屈,可仔细想想他们现在的处境,就算真的有钱也不敢跟江珏对着干,他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同样,江启也不允许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事。
在寻找了几次帮助都没有明显的回应,也没有人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帮忙。
找了好多帮手,最后都无可奈何,最终江启还是找上了龙清河,想见见他的父亲。
龙清河无奈地说:“我父亲知道江老爷要来,已经连夜离开了。”
“离开?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难道不知道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吗?”江启激动地问。
龙清河说:“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现在这种时候,我父亲不敢再牵连其中,他害怕自己会被拉下水。龙门的处境你也是知道的,如今我们根本就无法在江城立足,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被柳京科盯着,他这种时候根本就不敢自己出面。”
“可江亦清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如果这个时候他不能站出来帮我们一把,江亦清很有可能真的就要没了。清河,你和江亦清的关系这么好,难道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吗?”江启询问。
龙清河无奈地低着头:“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同样也不想江亦清出事,可是如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那么多人都盯着江亦清,想让江亦清死的人一抓一大把,我父亲也有心想要帮忙,可根本就没有他出手的机会。”
“伯父,我们已经被柳京科给盯上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什么都做不了。这件事情的关键其实还是在江珏的身上,如今的江珏一直派人盯着这件事,我们派出去的人,钱都没来得及送出去就被吴扬发现,根本就没有机会走后台。”
龙清河说到这里的时候脸都是绿的,他其实也开心不到哪里去,因为他也很希望江亦清可以早一点出来,可如今江亦清的处境……根本就算不得好,死刑这个处罚,对外人来说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可对江亦清来说,却是他的所有。
一个商业奇才,曾经江城一手遮天的霸主,如今却落得这步田地,谁知道了不得唏嘘?
龙清河心疼江亦清的过去,同样也担忧他的未来。
对此,他很无奈地对江启说:“伯父,实不相瞒,我也找过很多人试图把江亦清保出来,可是没有用。没有人会听我的话,哪怕我将一大笔钱摆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也不敢吭声,因为他们知道江亦清是不可能放出来的。”
“那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江亦清去死,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如今的旁支能够依靠的人就只有江亦清了,不管怎么说,我都希望能够保住他的一条命。”江启拉住龙清河的手,老泪纵横:“清河,我如今能够找到的人只有你,你再帮我想想办法,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你好好想想。”
龙清河无奈:“我还能怎么办?难道像当初那样继续把江亦清劫出来吗?这根本就不可能,江亦清有了第一次,如今被人看得更紧了,而且龙门……如今也不敢再生事,我们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被人盯上,否则我们也不会将势力撤出江城。”
江启眼底满是绝望:“难道你要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江亦清去死吗?那可是我的儿子,我最疼爱的儿子,没有他,我后半辈子该怎么办?”
“继续上诉,拖延时间,只要我们不停地拖延时间,江亦清就还有机会。”龙清河说。
江启苦笑:“拖延时间?那他还不是一样被耗在监狱里出不来?我要的是江亦清能够从里面出来,替旁支解决如今的困境,让整个家族东山再起,如今只有江亦清才有这个本事,除了他,我不知还能依靠谁。”
“不是还有江风吗?至少江风还在外面,如今的生意在几个豪门的扶持下,做得也还算不错,虽然没有江家的医疗企业厉害,可衣食无忧是肯定的,伯父,这个时候还是需要借助江风的力量。”龙清河提醒。
江启冷哼:“江风如今就是一个废物,根本就不听我的话,他对着江珏动唯命是从马首是瞻,哪里想过我这个父亲的处境?他就是一个白眼狼。”
龙清河皱眉,“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可是江风如今手中掌握的资源确实比你们所掌握得多,依靠江风来发展,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寻求一下他的帮助。”
顿了顿,龙清河继续说:“听说,昨晚你们住在酒店的时候发生一些意外,有人潜入你们住的地方把人给打了一顿,有这件事吗?”
“别说了,这一切都是江珏搞的鬼。”江启想到那群人就气得牙痒痒的。
龙清河说:“看来是确实如此,江珏还真是个臭不要脸的东西,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找人背地里下黑手,平时装得一副教养很好、高高在上的模样,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他就是仗着我们摘不到证据,为所欲为,这个江珏,可真是浑蛋。”江启越想越气。
龙清河说:“这样吧,我安排一些人到你们住的地方,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最起码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不用了,我们住在酒店,别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江珏若是还想对我们动手,还真的没人能够把他怎么样,忍一忍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江启压下心中的苦涩,无奈地叹息。
龙清河说:“我在江城有两处私人庄园,不是很大,但足够你们暂时安顿,你们就住在我那吧,不用担心被人打扰,另外我会安排一批守卫过去保护你们的安全,至少在我的地盘上,没有人敢对你们动手。”
“你有心了,那就这样安排吧。下午我要去见一下江亦清,看看他有什么办法。”江启见不到龙清河的父亲,失望地离开了。
江亦清如今是可以探视的,但是次数不多,所以江启很珍视见江亦清的机会。
这一次的审判结果,父子两都不满意。
江启也是找了所有自己可以想到的人,可在敏感时期,没有人愿意出手相助,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出手。
江启也是无可奈何,他隔着一堵透明的墙,问江亦清:“如今这事,你怎么看?你还有什么可以解决的办法或者能够出面解决这件事的人?”
“这个结果是江珏找人判定的吗?”江亦清询问。
江启摇头:“据我所知,江珏并未从中作梗。”
“不可能。我并未亲手做过那些事情,他们抓不到我的证据。”江亦清拳头紧握。
江启说:“证据?这些东西江珏都有,大部分都是他提供的,他虽然没有收买那群人,可就凭他提供的证据就足以让你脱不了身。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你好好想想还有谁有办法把你救出来。”
作为父亲,江启也想尽了办法,做了一切自己可以做的事情,可他已经年迈,身体又变成如今这个鬼样子,所有见到江启的人都会被吓得退避三舍,更别说是出面帮助江亦清了?他们根本就不愿意把自己拉下水。
若不是没有办法,江启也不会来询问江亦清。
而江亦清思考了许久询问:“龙门的人怎么说?龙清河也不愿意出面来解决这件事吗?”
“龙门已经转移到国外了,根本不敢将势力继续留在江城,他们也只敢背地里活动,明面上根本不敢露头。”江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龙清河如今跟黑夜里的老鼠没有什么区别,整个龙门也是如此。
他们为了躲避柳京科,只能忍气吞声,小心翼翼地蛰伏在黑夜中,就算想要帮忙,也不得不考虑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江启苦笑:“龙清河的父亲根本就不愿意见我,得知我要去见他的时候连夜买了机票离开,就是不想牵扯进这件事情来。”
“我明白了。”江亦清心中有了答案,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眼底的光芒也在一瞬间暗淡下去,“也就是说龙门的人根本就不想牵扯进来。”
江启说:“亦清,这件事情你也不能怪龙清河,他如今的处境也不好。”
“我知道,龙门本就被人盯着,这种时候龙清河如果有任何不好的举动,会被人抓住把柄立刻抓住,按照江珏的性格,恐怕也在盯着龙清河,若是让江珏抓住了把柄,他不死也得脱一层皮。”江亦清心中有数,也不怪龙清河在这个时候选择独善其身。
江启说:“你好好想想,这些年你的身边还有哪些值得信任的人,能够帮助到你的人?或者你抓住哪些人的把柄?”
江亦清说:“这种时候任何人都不可能站出来为我解决这个麻烦,父亲就不要多想了。”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吗?你可是江家的未来,父亲能够依靠的人就只有你了。”江启眼睛红红的,就差哭了。
他想到自己唯一的希望就这么被关在监狱里,心中就难受得说不出话。
江启希望江亦清能够提供一两个人名,他就算活出这条老命也要让对方出面帮助江亦清。
可是江亦清却没有给他提供任何线索。
江亦清说:“我现在不管说什么都会被人监视,他们知道了我们的想法怎么可能让父亲去找人救我?就算真的有人愿意帮助,柳京科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说到这里,江亦清苦笑:“想必父亲今日来找我的事,江珏也已经知晓,我若是猜测得没错,他们会将你的一举一动全面汇报给柳京科听,一旦你做出任何举动,他们都会在第一时间出来阻止。”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江启询问。
江亦清说:“等。”
“还等?你都已经被关着这么久了,还要我等待到什么时候?再这么等下去,你还有命活着出来吗?亦清,我现在可以依靠的人就只有你了,你还不明白吗?”
“这一切我都明白,但是我也说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就一定可以做得成的。江珏如今派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你难道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我救出来?你觉得可能吗?”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江启一边咳嗽,一边询问:“我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如今已是油尽灯枯,每日都受到病痛的折磨,根本无法入睡,若是不能将江家医疗企业抢回来,得到特效药救治,恐怕我下半辈子都会生活在病痛的折磨中,亦清,我已经撑不住了。”
江启说到最后眼睛里湿润了一片,没人知道他有多痛,很多时候他真的不想继续苟活下去,痛到极致的时候很想就这么了断,可是想到江亦清还活着,江启就仍然还抱着一丝希望。
他始终坚定地认为,只要江亦清可以活着出来,他就能够保住这一条命。
可是……
可是江启看看眼前的江亦清,心痛得无法呼吸,他双眼通红,“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你好好想想。”
“好。”江亦清点头。
到了探视的时间,江启不得不离开这里,他依依不舍地看着面容消瘦的江亦清,红着眼睛让江杰带他走。
江亦清忽然开了口:“泽远怎么样了?”
“手脚筋都被人挑断了,他的情况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一直养着伤,就算未来能够将伤养好也没用,算是彻底瘸了。”江启回答。
江亦清紧握着椅子,眼底的杀意渐渐吞噬了所有,他回答:“我明白了,父亲照顾好身体,一定要活着等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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