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传承剑意
王青溪每日练剑，剑招越发凌厉飘渺，如羚羊挂角，不可捉摸。
日复一日，一晃四年，却不曾领悟半分剑意。
他也不着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大不了就靠系统。
器字辈开始接触修仙，王器实已然十岁，每日规规矩矩，孝敬父母，拜见老师，努力修行，也有练气二层修为。
和丹、青两辈不同，器字辈修行起点高，心气傲，大多把目标放在金丹期，练气、筑基已不放在眼中。
如王器实，虽然只是五灵根，却也有类似想法。
犹记得当初测出灵根资质，母亲愁眉不展，父亲却不以为然说道：“予之五倍资源，亦能成筑基。若是性格坚毅、斗法上佳，金丹未必不可能。”
因此，王器实心中早有定数，自己不像父亲王青溪天资聪慧，也不如叔叔王青雷有宗门依靠，唯一的优势，便在于南海这近乎无穷的资源。
听闻祖母杨紫伊，当初在木心城外猎妖，每月也不过猎得两三一阶妖兽，有千把块下品灵石进账。
而南海妖兽何其多也？只要有足够战力，却不必担心猎杀不到妖兽。
飞羽岛拍卖会曾出现一种引妖香，点燃后能吸引无数妖兽。如果能找到引妖香或者类似宝物，找一荒岛点燃，便能将海中低阶妖兽吸引过来。届时，将妖兽都干掉，岂不是一大笔资源？或许，干一票就足以满足练气层次的资源。
如今的难题便是，引妖香难寻，自己的战力也多有不足。
王器实行事稳重，心中却知晓，五灵根道途艰险，没有放手一搏、死中求生的决心，势必难以登上筑基、金丹。
他每日规规矩矩，也不曾透露自己的想法。青木王家丹、青两辈资质良好，道行颇深，只要安安稳稳，也有几分金丹希望。他却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将长辈拖入危险境地。
只是央求祖父王丹新，每月回木心城的时候，将自己也带上，理由是要拜见祖母和姑姑，不可疏远。
王丹新本身性格随和，又是自己的大孙子，自然应允，后面看出大孙子是在求教猎妖之术，也是欣慰不已。
“同阶斗法，灵力深厚者占优，身法高深者占优，剑术卓绝者占优，法术精神者占优。”向来注重后辈培养的王青溪，在被王丹新提醒后，主动找到大儿子王器实，开始提点。
“是否有以一抵十的斗法之术？”王器实诚心发问。在他看来，自己所需资源再多，只要能以一抵十，便不足挂齿。
“大成之上为剑意，领悟后或可以一抵十。”王青溪沉默道，随即补充：“我亦未曾领悟。或可用阵法、御兽补充战力。”
王器实失落不已，剑意万中无一，自家天资卓绝的父亲都未曾领悟，自己又不精通阵法，如何能实现战力跨越？
却听王青溪温声说道：“你不过十岁，还有五十年时光。焉知自己练不得剑意？况且世人猎妖，又有几人以一抵十？无非勤勉而已，只要身法剑法大成，在南海每日足以猎一妖兽，一月岂非可收入万块灵石？”
王器实如醍醐灌顶，自家却是着了梦魇。总想着赚笔大的，却忘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于是每日早起，同父亲闻鸡起舞，打磨剑术，将近期目标锁定在剑法大成。
那二弟王器西、三第王器江也刚入修仙道途，对此兴趣正浓，随后也加入舞剑行列。
……
这一日，王青溪照常同三子练剑。
剑招的基础动作分刺、劈、撩、挂、云、点、崩、截。王家的烽火连天剑术，多以劈剑见长。
却见演武场上朱红色长袍男子四周，火光四射，剑气凌然，如祝融降世，横行世间。
另外三个青袍童子，剑式剑招亦步亦趋，模仿朱红色长袍男子的招式。
只是各人施展出来，亦有好坏之分。其中器实练得久了，自然手到擒来，器西、器江却刚练剑，凭着自身记忆模仿出招，未免歪歪斜斜，令人发笑。
王青溪倒未生气，他也是从无知状态过来的，知道勤能补拙、滴水穿石的道理。只要三人能够坚持每日和他练剑，自然不虞成年后剑术不精湛。
当下肃立一旁，以剑背时不时拍打动作变样的器西、器江，口中念叨“右手抬高三寸”、“腰要挺直”等话语。
平日里王青溪教育子女颇为严格，三子早就习惯父亲的作风，按照指导不断调整动作。
不过一个上午，器西、器江看上去又更加像模像样了。器江虽然性格跳脱，见此也很欣喜，难得沉下心来和器西又练了几遍。
王青溪也不再指导，任由他们发挥，一种不同于自家突破的成就感，溢于内心，体内燧火诀不自觉地运转起来。
燧火者，亦可视为文明智慧的传承。智慧之火，由古传今，才有功法传承，一代胜过一代。
王青溪早年教青雷、青灵身法，如今又教器实、器西、器江剑法，日常也多有教育帮助，无意间暗合燧火传承之意。
随着燧火诀运转，他心中灵感勃发，如仙人醍醐灌顶，一时间想到诸多剑理，知晓自己的剑意所在。
“吾之剑意，当在传承之中。”
随即又是执剑舞动，原本那四溢的火光不再喷射，而是渐渐收敛到剑身上，白色的长剑变得漆黑，看上去威力不显。
正在练剑的三子注意到这番情形，眼睛却像被操控一般，直直盯着漆黑的长剑。
练剑最久的器实感受最深，看着漆黑的长剑，脑中同样有一柄剑浮现，指导身体做出更标准的发力。他的视角仿佛变成两个，一个在脑中看着长剑，一个在外面操控身体。
没过不多，却见器实原本中规中矩的速度陡然加快，原本难以亲近的火属性灵气也蜂拥而入。
“剑法小成！”素来沉默的器西突然发声。
另一边，造成这番变故的王青溪，突然盘腿坐下。那股深邃黝黑的剑光也摄入体内，使灵力变得如剑般灵动、凌厉。
不过运转了两个周天，那筑基瓶颈便开出一条笔直的小道。随着剑意灵力涌入，慢慢又扩充到正常尺寸。
“筑基成矣！”王青溪睁开眼睛，大笑不已。旁边三子，顿时投射来惊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