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人气得哇哇大叫:“阿舒,你给我出来!” 吵吵也没用,他根本找不到人在哪。
阿舒又不是傻子,自己和十个人对着干,人家还有刀,不可能出来!
这里边打得热热闹闹的,鬼哭狼嚎一般,小区的住户被惊动了,很多人打开了窗户往下看,那个领头的嚣张地骂道:“都他妈老实点,谁敢惹老子,我……”他的话没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一颗钢珠落在了他的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把话咽下去了,随后痛苦地倒下,嘴里发出啊啊的惨叫。
楼上的住户知道是黑社会之间的仇杀,一个个纷纷关门闭户,再也没人看了,有的家甚至关了灯。
没有了领头的,阿舒更加有底了,他手里的弹弓接连打出,又有两个人倒地,一个小子终于发现了阿舒的位置,他领头,举着砍刀嚎叫着冲向了阿舒。
阿舒收起了弹弓,活动活动筋骨,眼见着那砍刀劈向自己,他身形一侧,一个扁踹,咔嚓一下,正踹到了那人的膝盖上,随着一声痛苦地哀嚎,砍刀也当啷一声坠地,人也在地上痉挛着,剩下的人,哪有战斗力?一个个玩了命地跑,阿舒也懒得追。
借着月光,阿舒来到了领头的那个小子面前,拎着他的腿,把他拖了五十米开外,那小子的脑袋在坑洼不平的方砖地上撞,咯噔咯噔地响,而他此刻却没有一句话,实际上是什么情况?他害怕了,他不知道阿舒要对他做什么,此刻他已经处于了万念俱灰的边缘,都在刀尖上混生活,若是敌人惨败,自己毫不犹豫地折磨一番,或者痛下杀手,那么阿舒会不会对我也是那样?他在心中默默地祈祷:千万可别杀我,千万别杀我…
阿舒蹲下身,冷冰冰地说道:“如果你不想死,就实话实说。”
那小子已经蒙了,他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老大,别杀我,不管你问什么,我知道的都说。”
阿舒冷笑道:“我只说一遍,狼哥是谁?”
“泉朗,白金龙的女婿,当然,还没结婚呢,他让我们叫他狼哥。”
阿舒点点头,若果是他,这一切就都合理了,他接着问道:“为什么要杀我?他的人在哪?”
那小子摇摇头:“老大,我真不知道,我就是执行命令,泉朗这个人特别狠,所以我们只能听喝,都不敢问。”
阿舒脸色阴沉,他抓起了一块砖,对准了那小子的脑袋:“他在哪!!!”
看阿舒怒了,这小子浑身发抖:“老大,别生气,我虽然不知道他在哪,我马上问,我马上问。”说完,颤颤巍巍拿出电话,然后平静了一下,拨通了电话。
阿舒的手举着一块砖,就停在那小子的脑袋一尺多高的位置,那小子害怕,他知道,只要自己胡说八道,这个大爷立马能拍碎他的脑袋。所以他不敢怠慢,电话接通,他问道:“于五,肥仔抓住没?”
“当然抓住了,我们狼哥出手,那还用说?正审讯呢,我说阿荣,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肥差都给你了,最少能得一万,我可什么都没有,回头你要请客,我要去碧海云天,那里的妞正点…..”
阿舒打断了于五的话:“别废话,你们在哪,我办完事好过去。”
“卫国区,肥仔他离婚的那个老婆家。”
阿舒放下板砖,接过来电话揣兜里,他拎着阿荣就上了自己的捷达,阿荣吓坏了,他连连告饶:“老大,饶命,我只是奉命行事,我……”阿舒挥手就甩了他一个耳光,把阿荣打蒙了,他鼻口出血,再也不敢啰嗦了,阿舒说道:“给我指路,我要找泉朗算账!”
啊!阿荣吓坏了:“老大,狼哥看见我带你过去,他能扒我的皮,饶命,我不想死。”
阿舒就是一愣:这个文质彬彬的泉朗,这么狠?在他媳妇面前,他就是小猫,怎么在这些人面前就变成狼了?
捷达车驶向了卫国区,夜间行车,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肥仔老婆的家,阿舒弄了一个绳子,把阿荣给绑上,他说道:“你最好别逃走,给你绑上,你还有理由,不然,你走了,我绝不会放过你,再一个泉朗若是不死,他会扒你的皮。”
阿荣想了想也是,原本想逃走,现在也老老实实呆着了,也不老实,他问阿舒:“有没有手绢,把我嘴堵上,这样我更有借口了。”
阿舒没时间搭理他:“自己找。”说完,他抬头看一眼这楼房。
这楼群,应该是有十多年历史了,没有物业,出入自由,再看外观格局也知道,老式楼,但还不算太土。
阿舒没有走楼梯,他轻轻一跃,抓住了一楼的防盗窗,随后悄无声息地上到了三楼,在阳台处往里看,只见里边客厅里确实在审讯。
一个微胖的中年人,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满脸的伤痕,坐在地上,两条腿被劈成了一字型,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他的老婆在旁边哭,跪在泉朗的身边,一个劲的哀求:“大爷,饶了肥仔吧,我想办法,我天亮就去中阶,我卖房,我还钱,呜呜呜……”
“不!绝不能卖房!”肥仔虽然被打,脸上的眼泪还没干,但是一听卖房,他大声反对:“媳妇,那是我留给你和孩子的唯一家产,没了房子,你们去哪里住,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不能卖房!”
泉朗笑了,笑得非常帅气,非常阳光,他走到了肥仔的面前,猛地在他的腿上狂踢,咔咔咔!鲜血流出来了,疼得肥仔的脸上肌肉扭曲,但是他一声不吭。
踢够了,泉朗走到肥仔媳妇面前,他柔声说道:“想不想救你老公?想的话就把房卖我,肥仔欠我三十万,我这个人呢,非常讲理,也不占你便宜,就用房子顶债吧,其实,你这破房子…啧啧,根本就不值三十万,我就当行善了,哈哈!”
肥仔怒了:“王八蛋,我就向你借十万,而且一个月以后我就还你十万了,这才半年,你又要我三十万,不行,媳妇,不能答应!”
泉朗笑了,他努努嘴,两个打手拿出了匕首,泉朗微笑着说道:“什么叫不见棺材不落泪,给他放血。”
肥仔媳妇实在是不忍丈夫被折磨,她哭着喊道:“别!求你们了,我卖,这房子是我的,卖完给你们钱行不?”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泉朗脸色大变,谁在我身后?他转身一看是阿舒,当时就心中一喜,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西服衬衫,又理了理头发,这才笑着说道:“阿舒,你怎么来了,我派人去招呼你,想不到你躲到这了,看来我们有缘啊,咱哥俩唠唠。”
阿舒跟没事一样,直接忽视泉朗的存在,他走到了肥仔的跟前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跟这个狗娘养的借钱?”
狗娘养的?泉朗的脸色非常难看,趁着阿舒询问肥仔,他的手做了一个手势,两个打手心领神会,悄悄向着阿舒靠近,手里攥着的匕首,对准了阿舒。
肥仔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都怪我,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爱赌,因为这个,我和媳妇离了婚,半年前,我在他家赌钱,输了,输红了眼,后来就借了十万,还是输,说好的一个月以后连本带利十五万,我没钱,就把车卖了凑了十万给他们,但是他们告诉我,还完这些,还欠他们十万,我和他们讲理,被打伤,住了三个月医院,他们不但不给我治伤,现在还要三十万……”三十多岁的爷们,此刻也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