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照听到她的话后,只说:好,我就快到你面前了。
他目光还在注意着两方的来车,当他走到斑马线中央后,安照又说:快到了,只有几米远了。
知只看着他越来越接近自己,她心里的紧张也在逐渐放松。
过马路的安照也盯着站在她身影,他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急,而当安照离知只只有两米远的时候,突然一辆车大声鸣笛着,还没等江月反应过来,安照听到鸣笛声,也侧脸去看,而就在他侧脸看去的那几分钟,那辆车朝着安照狠狠的撞了上来,安照帽子下的那双眼睛睁的很大。
就在下一秒,他整个身子直接撞飞,在办空中飞起旋转,接着重重的被抛落在地下,而当他摔落在地下后,水泥灰的马路上,迸发出鲜红的血。
那些洒落在地下,像是一幅色彩浓艳的世界名画。
安照甚至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叫喊声,整个人摔在地下,便趴在那没有了动静。
知只站在那盯着,也完全发不出声音来,这个画面好像似曾相识,在她脑袋里冲击着,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没有熊熊燃烧的烈火,只有刺眼鲜红的血……血……
知只整个人蹲在地下,她只觉得自己双腿无力极了。
而就在这时一辆车上冲下来一个身影,朝着那马路上冲去,朝着趴在那地下的人大叫着:安董!安董!
发出那声音的正是安照的助手。
他的助手冲到安照身边,伸手将趴在地下的他翻了起来。.c
安董!!
马路上所有车全都停住,鸣笛声全都停止,只看到成堆的人围了过去,而撞倒安照的那辆车,停在大马路上完全没有动,而是维持着撞倒安照后的最后模样。
知只从地下起身,好几次她都摔倒,不过她都稳住了,她在稳住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在那大声叫着:大伯!
她那声大伯几乎是破碎的方式从她喉咙里发了出来,可很快她的声音被掩盖,全是周围的议论声。
知只冲到安照面前后,用手从安照助手手统领安照扯了过来,她颤抖着手,大声喊着:大伯,大伯,你怎么了?
知只看到的是一张破碎有裂痕的脸,还有他颈脖上全部都是烧伤的疤痕。
为什么会这样?知只的手摸着他脸上的血,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她张着嘴,颤抖着手继续问:为什么会这样?
安照本来已经没有任何气息与动作了,可是在知只将他身子给搬过来后,安照垂在身侧的手突然动了,接着,他睁开了双眸,而就在他睁开双眸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知只的脸上。
知只看到他醒来了,她的手一把抓住安照的助手:快快快,去打救护车!去叫救护车!
她催促着安照的助手,而那助手在知只的推动下,整个人摔倒在地下,不过很快他又爬起来说:好、好、我现在立马就去打电话,立马就去。
安照的助手对安照说:安董您再支撑一会儿,医生马上就来了,您再支撑一会儿。
助手拿起手机就去一旁打电话。
这个时候安照的手突然一把将知只的手给握住,知只看着他,在那哭着喊:大伯。
安照的手将她的手死死紧握,握了很久后,他说了句:你喊我声爸……爸。
知只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要求,知只盯着他,眼睛里带着眼泪,半晌都没动。
安照全身在流血,可是他的目光依旧落在知只身上,他继续在那说着:再叫我一声爸爸,就一声好吗?
知只已经说
不出对他是恨多一点,还是同情多一点。
她看着他期盼的表情,她哭着说:为什么会这样,大伯,为什么会这样?你脸上的烧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她手想去擦他脸上的血,而安照再次见她的手给握住,他依旧在固执的说:再叫我一声爸爸,我、我我、我想听。
他声音已经开始逐渐失去力气了,每说一个字,他嗓音就开始在飘忽,可他的眼睛依旧在盯着知只,无比渴望的盯着知只。
知只过了好久才在他渴望的眼神下,挤出完整的两个字:爸、爸爸!
她的手死抓着他的手说:你再等一等,很快,真的很快了,救护车就快过来了。
安照听到她那句话爸爸后,像是心满意足,他笑着说:哎,我的好女儿。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知只只感觉他身上的血在越流越多,知只大声说:别说话!真的别说话!你保持***力,真的!车子很快就要来了!
安照却还要说什么,眼睛始终都盯着知只,盯了好久好久,他终于开口说:你、你听我说、听我说……
他声嘶力竭开口,想要努力把话说完整说清晰。
知只感觉到他握住她的手,在用尽全身力气,知只终于停住,不再说话,目光盯着安照。
安照看着她,不断在张着嘴想要呼吸着,可是他张了好久的嘴,终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另一只手抓着知只的衣袖说:周……周……
他瞳孔在猛烈紧缩。
知只不知道她那个周字是什么意思,她的手死抓住他手:什么周?什么周你告诉我!
周……周……
他还在反复的喊着周这个字,知只盯着他正要继续问什么的时候,突然,安照的眼睛在那一刻闭上了,他的手从知只手上滑落,重重的掉落在了身侧。
知只蹲在那,盯着安照,看着他紧闭着的双眸,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而就在这时,打完救护电话的安照助手冲了过来,在那大声喊着:安董!安董!
安照助手死死摇晃着知只怀中的安照,可是安照已经没有任何的反应了,他闭上眼睛在那,像是彻底的睡着,永远的入睡。
安照的助手在那摇晃着安照,撕心裂肺的大哭着:安董!您醒醒,您醒醒啊!快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