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院中窜出来的黑影速度极快,在众人反应不及的时候,就扑到宴茴的身上,辛芜的提醒没有起到预期中的作用。
再次怨上自己在小世界的弱鸡身体,别说上前同黑影搏斗,就是转身逃跑也跑不了几步远。
辛芜忍受着身体自然的害怕反应,认真观察着还臻园出来的东西,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看不清脸,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目测衣料上佳,做工也很精细,上面绣着的猛兽栩栩如生,完全是大师级的作品,与之不搭的是穿着衣服的男人。
明明是个人,动作却跟兽类一样,将宴茴扑到在地后,他自己四肢着地,像是野兽一样低吼着,辛芜注意到他的手腕脚腕的地方拖着断裂的铁链,铁链在半空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是什么鬼?”季佳玉捂着嘴,抱怨的话模糊不清,她也不敢大声,生怕被黑衣男人注意到。
真正懵逼还要属宴茴,她上一刻还在你和辛芜说梅园不会有危险,下一刻就被扑倒在地,生命安全受到极大的威胁。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一样。
“宴茴,不要动,也不要惹恼他,等,等我找块石头砸晕他再说。”辛芜在青石小径的两边四处寻找可以用的“武器”,一边拿话安慰着宴茴,她也不担心黑衣男人听到会有什么反应。
他虽然是个人样,但一举一动都如同野兽一般。
这种时候就应该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比如这人听不懂人话!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被压在地上的宴茴目前还没有危险,所以辛芜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男人没有回头,他低着头,像条小狗一样,蹭到宴茴的面前,鼻子一耸一耸的,不知道在闻些什么。
宴茴听从辛芜的话,尽量保持同一个姿势不动弹,还好她是被扑到在地上,而不是站着,要知道保持躺倒的姿势可比站姿要简单的多。
她尝试和身上的打着商量,“那个,男女授受不亲,这位公子,你能先放开我吗?”
宴茴的声调放的很轻,很柔和,男人在她开口的时候就保持静止,两只眼睛盯着宴茴开开合合的嘴,等到她说完话,男人又凑近了些,在宴茴肩膀上嗅了嗅。他缓缓从宴茴的身上离开,放开是听懂了她的话。
一边找“武器”的辛芜已经和季佳玉两人一起从千百年抬了块大石头过来,预备着要在男人做出危险动作之前,先把人砸晕了。在看到男人冷静下来,不像是冲出院子时的凶残,两人又将抬起来的石头丢回地上,站在石头边,弯着腰,累的气喘吁吁。
两个都是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力气小的可怜,一块三十来斤的石头就有够她们受的了。
“你不是将门姑娘,怎么好像还不如我?”辛芜一边喘气一边说着。
季佳玉翻了个白眼,“阿芜,你又忘记了吗?虽然我现在看着挺活蹦乱跳的,但是我是个早产儿,听我娘说我生下来的时候手指甲都没有长全,她可担心会养不活我,作为一个早产儿,我身体弱是正常的呀!”
她们两个在斗嘴,另一边又出现问题了。
男人本来都已经准备放开宴茴了,谁知来了一阵风,风中带着一股香气,宴茴就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的眼睛变得通红,露出一排大白牙,牙齿尖尖的,超凶。
然后又压了下来。
同这次相比,之前的恐吓都算的上温柔。
宴茴瞪大眼睛,手脚推拒,用出全身的力气,也是无济于事。男人俯下身,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鼻尖满是血腥味,挡不住男人给她带来的疼痛。
“该死的。”辛芜还以为没事了,谁知一个扭头就见男人又趴了下去,要是她再不动作,男人能直接咬穿宴茴的脖子,要了她的命。
来不及说些什么,辛芜抱起地上的石头,一段辅助跑之后,举着石头对着男人后脑勺砸了下去,砸过之后,石头就被她丢到一旁去。男人头上没有血,应该只是被砸晕过去了。
后知后觉的季佳玉也跟上来,在辛芜将男人推到一边去之后,同辛芜一起将宴茴扶着坐了起来,在辛芜对宴茴流血不止的脖子束手无策之际,她将腰间系着的香囊取了下来,递给辛芜。
“我哥担心我会在外面受伤,就让我随身带着伤药,你先给她用吧。”
虽然主动送出伤药,但季佳玉还是不喜欢宴茴。
“阿芜果然还是离她远一些的好,柳家人说的没错,她就是个灾星,现在只是她自己倒霉,要是阿芜同她走进了,说不得阿芜也要跟着她一起倒霉,所以我说,离她越远越好。”
脖子上有伤的宴茴只是疼痛难耐才闭上眼睛,并不是晕过去了。对于季佳玉说的话,她只是皱着眉头,没有睁开眼同她辩驳。
她是灾星的流言早在二哥为救落水的她而不幸过世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流传,听了那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即便现在她知道二哥没有死,可那么多年的习惯也改变不过来,她早就接受了自己是灾星的说法。
宴茴眼角落下一滴泪,顺着鬓角落入发中。
将药粉均匀的洒在伤口上,血很快就止住了,只是想要愈合不留疤还是需要去找大夫才是。
“她人还不错,灾星之类的东西以后还是少说些的好,”辛芜随口说着,“我们要不要早些离开,要是地上的那家伙醒过来,我们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可没办法对付他。”
“好嘛!不说就不说了,不过阿芜,我们说好了,今天我去你家住,你要和我说你对她的态度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哦!不然,不然,我是要生气的。”季佳玉将宴茴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同辛芜一起扶着人离开。
辛芜:“要不还是我去你家吧,我家里除了我就是我哥,连个长辈也没有,你去了在外人看来不怎么好,我去你家就不一样了。”有了原身的记忆,她对于这种显而易见的东西还是很能理解的。
不去管地上的人,她们三个顺着来时的小路往前走着,小心翼翼的,期望着离开的路上不要遇见其他人,否则宴茴这个状态可不好解释,总不能说她们三个一起打架,宴茴被挠的一脖子血吧!
然而有时候是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