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灵异世界中,被赋予特殊意义的生物也还是抵不过它们的本能啊!
又学到一点了。
辛芜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窸窣作响的草丛,满意的看着草丛恢复安静,食指在唇上点了点,现在还不是小可爱们出场的时候,还是再等等,不听话的家伙她会亲自送它们入轮回哦!
威胁的话根本不用说出口,只是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外加一个小动作,就足够那些被本能占据思维的小可爱们清醒过来。
弱小者只能服从上位者的意见,不是么?
一行人穿过曲折的长廊,在路上又碰见几个从不同方向出现的同路人之后,终于到了他们的目的地,一个满是花灯的大院子,院子正中央是戏台,有几个小厮正在上面布置东西,将要登台表演的戏子聚在戏台的右边,恰好是院子正门进来直对的地方。
凡是聚会必然要有一个发起人,这次的聚会自然也不例外。
通常情况下这种灯会都是由城主夫人主持的,不过今年听说城主夫人回娘家还没有回来,所以就由盛家的人主持。在这种事上,城里的士族比较喜欢以论资排辈的方式来确定人选。
盛家从前也是城中资格最老的士族之一,在奉青城日渐繁荣之后,盛家却渐渐没落下去,否则当年盛家三爷同秦家的婚事也不会作废。不过既然这次的灯会是游盛家人主持,也就从另一方面说明盛家又重新回归到顶尖家族的行列了。
“你们来的好早啊,我这戏台都还没有弄好呢?”说话的是个姑娘家,看上去不过二八年华,笑起来的时候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流韵味在其中。
“盛姑娘。”尚和宇点头打着招呼,面上的清冷之色稍微淡化了一些。
离尚和宇隔着三步距离的蔚旖眉眼里先是露出几分妒忌之色,她碍于场合很快就收回视线,只有一直默默盯着她的辛芜看的一清二楚。
“你竟也来参加灯会了,我还以为你早就去当道士了呢?”盛似雪过来的时候只是想招呼一下来人,没想到还会看到尚和宇。
她同尚和宇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真要较起真来,还是表兄妹的关系。她的姑姑嫁给了尚和宇的四叔,从这层关系来说他们确实是表亲了。两家的大人也说过结亲的玩笑,不过么,盛似雪没那么喜欢对方,而尚和宇又是从小立志要当天师,所以那种话也只是玩笑而已。
不过两人之前亲近确实是很亲近的。
蔚旖眉在外面的时候总是表现的温婉可人,就算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和别的女人相谈甚欢,她也不好流露出不满的神色,往常这种时候尚玉柔会主动上前打断她哥哥同外人的谈话,不过这一次她没有那么做,甚至自己也跑到前面一起聊起来了。
真用到她的时候永远不靠谱。
蔚旖眉袖子里的指甲都掐断好几根,指尖都泛紫才堪堪忍住想要上前的冲动。
她是不会主动打扰心上人,便想做些其他的事情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回头看了一下,妹妹就在她的手边,而那个出门前被她重点注意的蔚然躲在人群后面,畏畏缩缩的窝囊像和她的双生姐姐像极了。她对后面的绿琴招招手,示意她往前来。
“我交代你做的事情,你做好了么?”
她见到辛芜穿的是她派人送过去的衣服,若是马车上有苏和香,没道理现在后面的人不害怕。
“做,做了的。”绿琴回答的有些磕绊,自从她见过辛芜以后,就没有睡好觉,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现在连出房门都要用粉遮去黑眼圈才行。
一天里不知道要喝多少盏浓茶才能保持自己的清醒。
她有时从梦中醒来也会想要不要到井边对大小姐忏悔,可只要看到自家小姐的脸,她就什么也不敢做。
小姐真的很可怕。
连自己的亲姐姐都能下手,更何况她这种小角色呢!
为了小命着想,最好还是按照小姐说的行事,小姐用惯了她,指不定就舍不得换了。
这么迫不及待么?
辛芜本来看着蔚旖眉同尚和宇之间的小纠缠还挺有意思的,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又想起她来,还找了绿琴过去,看来苏和香果然是她们准备的。
那个叫做绿琴的丫环还真是胆大,都做了那么久的噩梦还敢对她出手。
那就不要介意她连她一起收拾了。
前面的尚和宇几人还在说着话,没有人注意到后面的地方。
辛芜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压在草丛上面的威压减轻,与之同时出现的是她对那些蛇类的传音,也不是要求它们做什么艰难的事情,只是让它们到蔚旖眉脚边转两圈,不能咬人,她都不知道这些蛇是不是都有毒,要是蔚旖眉被轻而易举的毒死,那她刚刚想好的接下来的行动岂不又没用了。
到底是没开智的动物,就算传闻之中它们有多厉害,事实上还是听不懂人话的动物。
瞧着草丛的蛇类都匍匐在地上,仿佛冬眠一样。
辛芜咬着牙,正要悄悄脱离大部队,往草丛中走去,以灵力驱使那些没长脑子的家伙。她刚低着头挪动了一下脚,就看见自己脚边突然多出来了一双靴子。金线镶边的墨色绸缎面的靴子看上去有种低调的奢华,然而辛芜发誓在她低头之前已经确定过她旁边是没有站着其他人的。
“你想做什么,我帮你。”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辛芜下意识的看向前面的绿意,绿意没有回头,似乎没有听到那人说话似的。
她盯着凭空出现的某人,将他同昨夜的那个小鬼做了一下对比,这是同一个人吧。
不过今天她能听清这人在说些什么了。
“你能帮我什么?”辛芜是不想同这个世界有多余的因果,但这个家伙给她的感觉很奇怪,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你刚才是要那些蛇做什么吗?我也能做的。”他面无表情的说着话,语调是四平八稳,波澜不惊,只是字面意思却又透露出一点委屈。
那些蛇不动作是因为这个人吗?
辛芜探究的看着眼前的青年,半天揉揉脖子,该死的身高差,和人说话都要仰着头,早知道她就不该让自己变成个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