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在医学上根本无法解释,不过大概有一点,就是当年那个哑巴并不是真的哑,他的声带也许没有问题,只是他的大脑语言系统有障碍,所以他无法说话。
他去了西域,不但克服了他自己本身的语言障碍,还成为了一个非常着名的史学家,不但摆脱了他原本不识字,身份低微的命运,甚至成为了一名大学教授,桃李满天下,过了好一阵子风光的日子,但追究其原因,怕原因只有一个。”刘老板阴沉下来了脸:“恐怕,他恢复了三生三世的记忆。”
陆冬忽然记起几天前,他脑子里浮现出古代楼兰的场景,难道说的那个年棍爷和自己一样都是喝了鬼王血,恢复了记忆?若是这看来,棍爷能从一个哑巴,到开口说话,并且成为一名史学家,完全不意外了:“难道说棍爷也喝了所谓的鬼王血?所以才能够恢复三生三世的记忆?”
刘老板继续说:“可是棍爷是怎么恢复的这三生三世记忆的?我们不清楚,因为当我和我妻子认识棍爷的时候,他住在敬老院,每天堆缩在椅子里,身体又干瘪又瘦小。
那时候,我和我妻子都在那间敬老院做义工,我们也都陪伴过棍爷聊天。
他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语无伦次,词不达意,他糊里糊涂,记不住我们是谁,甚至也记不住自己是谁,他有时候叫自己是棍爷,有时候就会说自己是什么达官贵人,有时候甚至会再次恢复哑巴的状态,阿巴阿巴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们当时都感觉棍爷已经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我倒是有些能理解他,一个人的脑子里,塞进了太多记忆,不用说棍爷,换任何一个人怕都是会崩溃的吧。
我和我妻子照顾了棍爷很长一段时间,在这一段时间里,我们都经历了一件非常非常恐怖的事情。”刘老板环视了四周,这片森林这会儿异常的安静,就好像整个森林都在听刘老板讲述故事一般。
刘老板说:“我和我妻子在敬老院做护工的时候,我们都是分别陪伴不同的老人,主要的任务就是给他们念书,念一些故事书。
最先经历的是我的妻子,我妻子陪伴棍爷的时候多一些,大概是因为我妻子说话声音轻盈柔和,所以这些老人更喜欢听我妻子念书多一些。
我妻子陪伴棍爷的时候,棍爷一次都没有发生过癫狂,他只是安静地听着我妻子读书,脸上挂着少有的微笑。
然而有一天,我妻子午夜忽然找到我,让我帮她。
我还记得那天是一个雨夜,那时候我们俩都是学生,寝室宿舍挨着,相隔不足五十米。
我们那个时候很相爱,那天晚上,我就睡不着,我就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那时候我住在寝室的二楼,我们寝室的窗户正对着我妻子寝室的窗户,那时候也不像现在有什么通讯工具,手机啊,电脑啊,随时都能够联系。
那时候的爱情是相当含蓄和暧昧的,就好像是一晚葡萄,要经过长久的发酵和酝酿,才能最终成为一碗酒。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手电的光芒晃进了我的房间。
我先是一愣,因为这是我和我妻子的秘密暗号,我们说好了,若是想念对方了,就用手电晃对方,我们就会都坐在寝室的窗口前,遥望对方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当光晃了两次,我才意识到,那确实是我妻子发过来的信号,只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光线的角度和平时并不一样,角度是偏斜的。
我拉开窗帘,看向对面的寝室楼,果然,我妻子寝室的窗户,窗帘拉得紧,什么人都没有。
我暗暗觉得好笑,这么晚了,我妻子一定早就睡觉了,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晃醒我呢,不过是我的自作多情罢了。
我正要转身回床上,只见又一道光芒,这次,那光直接晃在我脸上,让我一时间竟然有些张不开眼睛。
我循序着光芒的方向看过去,原来这光的来源并不是我妻子的寝室,而是我们寝室的楼下。
我向楼下看过去,只看见我妻子就站在草丛里,向我挥手。
我再仔细一看,不禁吓个半死,只见我妻子浑身上下都是血水,脸上头上身上。
我第一反应就,我妻子受伤了。
这个时候我们寝室的大门已经锁上了,我想都没想,直接从窗口跳了下去。
那天外面下着雨,阴冷湿滑,我跳下去的一瞬间,脚踝崴了一下,钻心的疼,可是当时,我根本就顾不上疼痛,径直跑向我妻子。
我跑到我妻子的面前,大声地问:你哪伤到了,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开始,我妻子只是一个劲地哭,哭到最后我妻子说,她杀了一个人。
我一下子就楞了,第一时间我感觉这不过是一个玩笑,一个最最卑劣的愚人节玩笑。因为我妻子向来温柔善良,别说杀人,就是杀一只苍蝇都会唏嘘好一会儿。
一方面她很善良,另一方面,她身材瘦弱,胆子也小的很,更是不可能杀人的。
可是我看着我妻子的眼神便明白了,那根本就不是玩笑,因为她眼睛里写满了恐惧担忧和自责。
我抱住她,安抚她的肩膀,因为她的身体一直在瑟瑟发抖,就好像是一片风雨中的树叶,飘摇不定。
跟我妻子说,你不会杀人的,你不会,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连杀人的勇气都没有,更没有那个力量,杀人其实要远比杀猪杀羊更困难。
我妻子哇哇大哭,我真的杀人了。
我更加苦笑不得,我说,好吧,你告诉我,你到底杀了谁?
我妻子抬头看着我,她说:我杀了棍爷。”
“这怎么可能!”陆冬大喊:“棍爷明明是去年刚刚离世的,你妻子又怎么可能杀了棍爷?!”
刘老板冷笑:“你听听我们之后发生的事情就会知道有多么的离奇和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