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从骄阳如火蒸晒如笼屉的七月流火,一转眼已经是金风飒飒的
甚至有人因此编出了“淮上好,淮镇好”的歌谣和曲子。
只是与往年略有不同的是,在道路上往来的车马队伍当中,多了一些带轮铁架一般的大家伙;随着被一遍遍催促和鞭策的骡马,而始终往来滚动在风尘滚滚之间。
而只要有这些大家伙出现的地方,穗子潺动的田野很快就会像是被手艺精湛的老师傅剃过一般,露出整整齐齐的根搽和深的泥地,而在附近堆满了一捆捆整齐码放的的稻秸和麦秆。
早收的麦子和稻谷所曝晒出来的香气,随着往来转运入仓的载重大车,新鲜而持久的弥散在空气当中,让几乎每一个途经的士民百姓,都要忍不住深吸上几口才觉得舒坦。
而在徐州彭城之中,改换成北平大都督府匾额的官署建筑群当中,
新扩建的议事大堂之内,汲汲数百人几乎囊括了有点字号和分量的文武官将,各种深浅调朱绯袍服,夹杂这少量的浅紫服,看起来很有些气象和规模了;
由原本的定期碰头和协调例会演变而来的,五天一次常务会议,一个月一次全体高层列席的统筹议事的定例,已经实行了有一个半个多月了;今天算是第二次统筹议事。
除了诸位有头衔的正副使臣,和新旧出炉的十三位统制官主战军序、统领官防戍军序以外,
领有正六品以上职衔的散授官身,,也在接受着昔日旧属和手下人的道贺,以及相应的邀约和请酒
“你们就赶紧熄了劝进什么的心思把。。”
然而在私下里,他却是有些严肃规劝这些亲熟和旧识道。
“大都督治下通常只看实干和务专的本事。。”
“不要老想着靠一时逢迎上意,就有投机取巧的捷径和路数。。”
“就算亦是侥幸蒙对了,也不过是一时之幸,”
“甚至可能适得其反,而毁了自己身好不容易保全下来的前程。。”
“能够勤于事务才是我辈最根本的立身之基。。”
“这样无论如何风云变幻,又如何的世事迁转,”
“这个大都督的治下,都多少离不开我辈的贡献和出力。。”
“自然是一应名位和资历稳如泰山了。。”
“就算是有些昔日广府的背景和渊源,又当如何。。”
“千万莫要为了一时的惶惑和,急于求成或是贸然行事。。”
“如今大都督府确立,你们也该就此安心了。。”
而在另一个地方,已是大都督府度支使的蔡元长,则是这样训示着一众故旧。
“但是越是大业近成,就越是要谨小慎微。。”
“千万不要得意忘形就失了分寸,兢业勤勉依旧是断不可少的。”
”更莫要搅合进劝进这种是非当中。。“
“就算是大帅日后有意称制北地,也不是你们可以轻易揣摩和逢好的。。”
“更何况,我们这位主上一贯是轻虚名而重实务的人物。。”
“难道你们想拼上自己和相应的干系,为别人投石问路么”
“也只有新进的安东那批人,在本镇体制内急于出头之下,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躁动和想念的。。”
至于另一位重要人物,判司八行的第三位,从五品下判虞司事赵鼎,就根本没有给人拜揭和陈情的机会,而手书了几条“不动如山”“安忍如地”之类的字幅,派亲随转送给亲近之人,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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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之后带着满肚子思绪和计划的我回到家中,却看见用来署理内务的大书房里,谜样生物为的几个女孩儿,正在一起赏玩和查看,新送来的钱范样本;
从拇指盖般最小单位的足文小青钱,到小薄饼状大额面值当十缗的大金元金宝,足有数套五个等阶十几个种类。
只是与过去那些私铸用来流通钱币有所不同的是,多上内外环金花缕刻的圈纹,以及表明淮地所产及其具体年号的铭刻,
独树一帜之后的一系列连带损失和负面影响的同时,也不是没有好的地方;比如,终于可以大批量公开的行自铸的钱币,而不是在仿造国朝式样下遮遮掩掩的私下行事了。
这对于加强经济掌控力度和宏观调控能力,乃至缓解长期存在的潜在通货紧缩,都有相当积极的促进意义;另外掌握了铸币行能力之后所产生的铸币税和隐性利差,同样也是一笔相当重要的主权收益。
“你那位阿姐陈夫人来信了。。”
谜样生物突然丢给我一份东西道。
“还是通过我们已经暴露和放弃的秘密渠道,给送过来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不由的有些疑惑起来。
当初可是这位不顾巨大的风险和危机,变相的向我示警和密告的恩情,所以了为了避免过多牵连到她,我还是做了一些后续布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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