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记得没错,你和那萧侍郎应当没什么交情吧?”真有交情,当年他不会那么容易就动对方。
既然如此,好几年都过去了,被流放到西北的萧家人怕是都差不多被磋磨没了,平反不平反的又有何意义?
凤云晖想到要把自己这一派系的核心人员主动剔除掉一个,就有些不情愿,下意识地转移话题,“咳,你那儿子的娘,当真那么绝『色』吗?让你连世家闺秀都看不中,非认准一个乡野女子,还为了给她造势在凌州府弄出那些缠绵悱恻的情爱故事?”
那故事他得知的时候可是险些没被酸死,感觉百姓们嘴里的凤云修和他认识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他也无法想象这么一个在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让他多年来坐个龙椅都坐不安稳的人,当真会有为了儿女情长变得不像自己,整日光顾着惦记情情爱爱的一天。
再说了,他再怎么忌惮凤云修,凤云修也是皇子,皇室的脸面不得考虑一下吗?
一个管理着富庶三府,手握几十万大军的藩王,纳妾或是侧妃弄进来民间没有背景的女子还不算出格,甚至可以说这点后院里的小事根本不值得关注,但若是做正王妃,就完全是两码事了。
宸王妃代表的可是宸王府的脸面,一个乡野女子的出身,说出去也不怕叫人笑话?
北岳的人可比他还对凤云修又惧又恨,若是得知这个消息,还不知道要如何嘲讽他们大周,觉得他们大周连个像样的宸王妃都弄不出来,平白显得寒碜。
这回凤云修倒是没变脸,只是凉凉地说:“你若是对小初有任何意见,我晚点可以带她来,让你当着她的面说,只要你有这个胆识。”
凤云晖额头挂起黑线,不满道:“她一个乡野女子有面圣的机会不说诚惶诚恐,也必定会紧张万分,该怕的是她,我可是皇帝,见个民女还没有胆识?荒谬!”总不能只是因为对方是凤云修的姘头……咳,准王妃吧?
凤云修不紧不慢道:“之前忘了告诉你,小初也是天灵根,修为与我相当,甚至最开始,便是她先修炼,带我走上了修炼的这条路,成为了修士,还有子晨子曦,一个金系天灵根,一个水系天灵根,你认为,他们没能力继承区区一个王府?”
“又是天灵根!?”凤云晖惊呼一声,脸上的羡慕嫉妒恨再次冒了出来,就算是人比人气死人,这一家子是不是也太过分了点?
一家四口就四个天灵根?说好的天灵根很稀罕呢?这叫稀罕?在他们一家这里敢情成大白菜了!?
和他们比,他自己的三灵根越发显得凄凉了。
“还有,你或许忘了,小初本名是什么,她可不是寻常乡野女子。”
“本名?”凤云晖皱了下眉头,回忆了一下。
当初知道了萧云初还有子晨子曦的存在后,他自然少不得调查一番,看能不能成为一个对付凤云修的突破口,但没发现那女子有什么特别值得留意的地方啊。
至于名字,“好想是叫萧云初……等等,萧?该不会,萧侍郎?”凤云晖猛地反应过来,萧家倒是确实有个嫡女来着,但具体叫什么名字,他却是想不起来了,而且除非是为了儿女亲事『操』心的那些官家女眷们,或是他有意选妃入宫,否则他无缘无故留意官员家里女儿闺名作甚?
而知道萧云初名字的京中人士,又不可能知道他查过这些事情,导致他竟还是在凤云修的有意提醒下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问题!
不,应该说,当初凤云修必定是有意隐瞒了萧云初的一些情况,否则,他派出去的人怎么也该查到些东西,关键地方被隐藏起来,姓萧的人整个大周有多少?萧仁礼的事又过了好几年,印象里萧家的人应该都被流放西北,平白无故哪能将两个人联系到一块儿去?
对了!不是被流放了吗?怎么忽然还给凤云修生了一儿一女?
这个问题其实现在再想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不管个中有何缘由,他还能如何?还不是凤云修想怎么样他都得认了?
至少如此他也就能理解凤云修为何忽然要给毫无交集的萧家平反了,那可是他心尖上的人儿的亲人,他的岳家,便是为了讨萧云初的欢心,也该做点什么吧?
萧云初……又一个金丹修士,修士!
一个女子都能成为修士享受长生,而他却——!
不行了,越想就越心塞。
凤云晖抹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多思,多想了想稳住这一家子能给大周,给他带来多少好处,总算心气儿平衡了些。
“我明白了,萧家的事我会酌情处理,但此事毕竟没那么容易,你总要给我一点时间。”李德海要是下去了,还要重新扶植上来一个户部尚书,这可是很重要的位置,还要考虑上来的能不能完全为他所用,朝中各方势力平衡种种问题,麻烦多着呢。
凤云修自然懂他的意思,换以前定然会给凤云晖足够的时间将各方面的事情都妥善处理好,避免局势不稳导致影响到百姓。
但如今眼界不同,看待事情自然也有很大区别,只道:“我并不打算在京城就待,想来你也不愿我一直在这里,所以萧家平反一事,最好一个月内便有所定论,你该查,该抓,该判,只管施为,有任何问题,我不介意亲自找那些搞小动作的人,包括李德海好好‘谈谈’。”
凤云晖回忆着今天受到的一系列刺激,对凤云修所谓的‘谈谈’莫名浑身抖了抖,开始同情起了自己的亲信。
但不知为何,居然还有点小期待,想知道凤云修会做些什么。
之后凤云修又跟凤云晖要了道手谕,允许他作为藩王可以随时离开封地,是光明正大那种,日后他少不得要为了寻找各种修炼资源经常到处走,总不能每次都必须偷偷『摸』『摸』的像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他也烦朝中的某些人不知情况,依旧紧盯着他不放,他不能挨个的收拾过去,便直接要个手谕砸给他们。
以后他做什么,都把嘴闭上!
这个就属于细枝末节了,本来以前他也没少离开封地,凤云晖都管不了,何况现在呢?木着脸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应承了下来,包括这一次他为何会出现在京城,都得帮着给圆过去。
请封个世子,还要求他要多给子晨子曦赏赐,原因是,谁让他之前打过两个孩子的主意呢?当皇伯伯的权当是给两个孩子的赔礼了。
凤云晖: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