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英花走后没多久,得了信的村长又过来了一趟,紧接着,赵家婶子,包括有过来往,但因为『性』别问题平时不会私下走动的刘大江,赵川都过来了,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张成业。
不管交情深浅,人都要走了,多多少少都要过来『露』个面,说上两句惋惜的话,或者让她常回来看看之类,基本不会有过头的举动。
张成业是喜欢萧云初不假,但自打知道她丈夫还没死就已经彻底死心了,勾引有夫之『妇』之类不道德的想法这个老实人是决计不会有的,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连萧云初都明白,可某个占有欲强烈的人却愣是在子曦给他‘通风报信’后,特意现身在张成业几个人面前刷了一下存在感。
她都不忍看张成业那黯然神伤的样子,更不想承认和相信,有如此幼稚的一面的男人居然是统领着二十万大军,掌管三个府的藩王。
忒丢人!
后面一直到他们真正离开之前,每天宅子里都络绎不绝地往来不少人,其中不泛和她没多少交情的村民,哪怕是从村长那里得了准信,知道不管是年后春耕借牛,还是种水果苗这些事关他们切身利益的事都不会被耽误,不亲自过来问一嘴,他们都没法彻底安心。
萧云初刚开始还一个个回答,后来不耐烦了,正好陆九回来给她送万宝楼的账单顺便过来打个下手,就直接把陆九甩出去。
终于,三天时间过去,还往后推了一天,一家四口,加上陆九,还有唐景阳,六个人才终于离开了有溪村,前来送行的人几乎有大半个村子的人,不知道的人见了还真要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要去做什么大事呢,实际上只是搬个家而已。
出了有溪村的范围,马车内不论大小,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之前子晨子曦已经去过宸王府好几次,但这一次是真的要搬过去住,两个孩子的心情难免有些『骚』动,既有些期待,又有点忐忑。
萧云初看得出他们眼底深处还有那么点藏的很深的不安,原因大概也猜得出来,但她也没办法让他们马上安心,或许,等到他们足够强大到可以护住自己,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包括她的时候,才会真正无所畏惧。
早上出发,等他们抵达洛安时已经是傍晚,除了唐景阳以外,所有人都已经开始修炼,身体素质不同常人,并没有受多少罪,所以等到了宸王府,也唯有他一个对凤云修摆摆手打了声招呼就让正要说话的管家找个人把他送到客房去休息。
萧云初挺早之前就对他和凤云修相处时那比起卫青要随意许多的态度问过凤云修,知道这俩人与其说是上下级关系,不如说是私交甚笃的友人,哪怕身份上算不上平起平坐。
由此可以猜测,唐景阳来给子晨子曦做启蒙先生之前,没少住宸王府,看管家对唐景阳丝毫不陌生,很自然的叫他‘唐公子’的态度也看得出来。
唐景阳走后,后面带的行李让王府的下人们去卸,他们则是先进府,管家紧跟其后。
“这两天府里有事?”凤云修看了眼从见到他们就似乎想汇报什么的管家。
管家微微一笑:“是,多敏县主今天上午到了王府,此时正安排在唐先生旁边的小院。”
凤云修正要开口,子晨子曦就特别敏感地伸长了脖子抬起头,眼睛睁得老大,齐声问:“多敏县主是谁?也住在王府吗?”
萧云初没她们反应大,但也不自觉地眯起眼看向凤云修。
县主,这一听就是个女人啊,而且未经过凤云修的同意,管家就把人留在了王府,这是因为知道他一定不会反对吧?
几个意思这是?
凤云修好似没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只是对子晨子曦笑着说:“是个『性』格不错的人,叫秦敏敏,你们以后可以叫她敏姨。”
子晨子曦没有乖乖应声,反而拉下了脸来,默默地扭头看同样面『色』不善的萧云初。
“秦敏敏?敏姨?”萧云初皮笑肉不笑道:“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这么一个‘亲戚’?还得让我的孩子叫她姨?”是不是如果这里松口了,以后后面还得再加个娘,直接叫敏姨娘?
凤云修面『色』微顿,平时看她时总是恨不得无时无刻表达情深宠溺的眼神,此时却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萧云初一看他这一出,脸『色』就彻底沉了下来。
萧云初不顾旁边管家震惊的目光,猛地上前一步,用力揪起凤云修的衣领,一字一句道:“凤云修,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位多敏县主,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如果解释不清楚,今天她,还有子晨子曦要不要进这个门,就有待商榷了。
“小初,别急,我保证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但是在这里确实不太方便,我们进去再说?”凤云修看出她有真的有发怒的迹象,忙揽住她的肩膀安抚。
不过,萧云初可不吃他这一套,尤其是他还特意加了这么一句。
秦敏敏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你以后会和她相处愉快的。
“……呵呵。”
老话说得好,男人的话要是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
她之前以为凤云修是值得她付诸信任的,但现在看来,这个值得上面还要打个引号。
她这才刚决定来洛安,就给她来这么一出,要她如何相信,以后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想享受齐人之福?呵。
萧云初松开手,把他往前一推,冷声道:“别进去了,直接打一场吧。”
凤云修面『色』微变,管家更是受惊不小,他确实知道这位和寻常弱女子不同,很有些武力值,正因为知道,今天可是第一天入住王府,还没进院就打起来,怕是不太吉利吧?
然后,萧云初就意外地发现,管家看向凤云修的眼神似乎变得不太认同。
嗯?
当子晨子曦都严肃起小脸附和她说‘打一场!打输了我们就回有溪村’时,就连凤云修的表情都绷不住了,终于『露』出一点心虚之『色』,但这种心虚,又似乎和她预想得不太一样。
似乎哪里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