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墨锦的话,慕青冉整个人都不禁惊呆了一般,眸中满是震惊!
夜倾昱醉酒调戏了娴妃?!
这是唱的哪一出儿啊?
“如今情况是怎样?”夜倾辰的声音听起来较之往常要更为森冷,只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只知道二人虽是被救了上来,但是具体情况却是不知。”说着话,墨锦的眉头却是不禁紧紧的皱起,心中也是在不停的想着这件事情。
他方才得到消息的时候,也是免不了震惊非常!
“继续派人盯着,有消息立刻传回来!”
“是!”
墨锦离开之后,慕青冉看着眸光清冷的夜倾辰,不禁微微蹙眉。
既是已经闹到了生死未卜的地步,想来定然已经是传遍了整个后宫!
眼下陛下恐怕也是得知了!
轻薄宫妃可是重罪!
姑且先不论娴妃是不是这后宫炙手可热的人,即便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秀女,可既是入了那后宫,便算是成为了陛下的女人,再与任何男子有何接触,那都是会失掉性命的大罪!
更何况如今,娴妃的腹中还怀有陛下的子嗣,这事情又是上升了一个高度。
与其说夜倾昱调戏了娴妃,慕青冉倒是更愿意相信,是他们二人暗合苟且!
虽然后一种情况绝无可能发生,但是相比之下,她更加怀疑现在发生的事情!
夜倾昱的性子,慕青冉虽说并不完全了解,但是他也并非是那般**熏心之人,又怎会无故调戏娴妃?
即便说是醉酒,可是那样一个言行谨慎的人,怎么会在后宫那种地宫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呢!
不管怎么说,慕青冉都觉得这其中疑点重重,非是如眼下看起来的这般简单。
忽然!
慕青冉的脑海中猛地闪过了什么,她的脸色便不禁一变!
“怎么了?”看她忽然神色微变,夜倾辰赶忙快步走到她的身边,只当她是身子有何不适。
“表忠心”慕青冉像是并没有听到夜倾辰的话一般,只眸光隐隐闪动着,口中呢喃道。
“青冉,你说什么?”
“我猜测,这是娴妃自己设计的一出戏!”似是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慕青冉的眼中,隐隐有些了然之意。
若是换作平常时候,或许事关夜倾昱的话,那么不管是任何人,都会第一时间想到夜倾瑄!
但是这一次慕青冉却并不这般觉得。
或许,夜倾瑄对于此事也是并不知情,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娴妃自己弄出来的花样。
为的或许就是自己上次同她说起的,“表忠心”一事!
既是为了要进一步取得夜倾瑄的信任,想来娴妃定然是为此下了一番功夫的。
只不过慕青冉没有想到,她竟是会为自己选了这么一个庞大的目标,直接就将刀尖指向了夜倾昱!
一个宫妃想要陷害一个风头正盛的皇子,陛下会怎么决定呢?
“你说她刻意陷害夜倾昱?”听闻慕青冉的话,夜倾辰的眸光却是一点点的变得幽暗。
“如今看来是这样的,因为只有扳倒夜倾昱,才算是从真正意义上帮到了夜倾瑄。”唯有如此,娴妃才能算是真的在夜倾瑄面前有了功绩,日后的行动才能会有些自由。
“凭她?”夜倾辰的语气中,明显的充满了嘲讽和质疑。
倘或是凭着一个宫妃就能扳倒夜倾昱的话,那夜倾瑄这么多年来的行为岂非是太过可笑!
彻底击垮夜倾昱那个人,便是他出手也没有完全的把握一击即中,因为那个人的手段实在是隐藏的太深太深。
你永远无法轻易的探知,他手中最后的底牌是什么,不到最后关头,他都可以一直隐忍不发,像是蛰伏在草丛中的毒蛇,待到你放松了警惕,他才会猛地出现,给人致命的一击!
“凭她一人自然是没有那个分量,可是若再加上一个皇子的性命呢?”说这话的时候,慕青冉的眸光中忽然一闪,似是隐隐有些动容之色。
闻言,夜倾辰却是不禁望着她,像是要看到她的眼眸深处一般。
皇子的性命?!
“她腹中的孩子!”夜倾辰的声音,显得愈发的清冷,像是忽然置身于寒冬腊月,只静静的站在那,望着他的一双眼眸,便已经觉得遍体生寒。
“没错!”仅凭娴妃一人的分量,自然是不够让陛下动怒到将夜倾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可若是再加上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的性命,那就另当别论了!
陛下素来仁慈,不管对前朝亦或是后宫的人如何,对于自己的这些孩子来讲,他虽是未曾如待夜倾辰这般事事纵容,但是到底也算得上是宠爱有加。
是以即便对娴妃不复往日的恩泽,但是对于她腹中的孩子,想来陛下仍然是记挂的。
可一旦因为夜倾昱与娴妃双双落水的事情,而对她腹中的骨肉造成什么伤害的话,陛下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她竟是舍得下这个孩子?”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即便夜倾辰是身为男子,但是自从为人父以来,便是想到陌儿被何人呵斥一声,他心中都有杀人的冲动,更何况是自己亲自动手将他如何。
娴妃身为一名女子,她自己怀胎数月的孩子,竟是说舍便舍!
“王爷忘了昭仁贵妃了吗?”有些时候,取舍之间又哪里是仅凭自己喜好便能决定的!
她倒是想留着这个孩子,可是将来的事情又有何人能说得准,夜倾瑄只怕不会放心她生下一个皇子吧!
再则,或许在娴妃的心中,有比她自己的性命、比她孩儿的性命更加重要的东西。
想到这,慕青冉的目光不觉有些动容的望向夜倾辰,一时间也不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到底对不对。
“青冉怎知一定是位皇子?”即便宫中医术再是高明的御医,想来也无法在这孩子尚未出世的时候就料定男女吧!
“若然是我布局,便一定会对外声称这是一个皇子!”对于皇室而言,一个皇子的分量可是远比公主要来的重要的多。
像是猜到了夜倾辰心中的疑惑似的,慕青冉的声音依旧轻轻柔柔的响起,“依着娴妃在后宫的势力,自然是无法完全收买一名御医将事情做到天衣无缝,但是她做不到,不代表夜倾瑄也做不到!”
话落,夜倾辰方才是瞬间明白了慕青冉的意思。
既是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宫中的消息,那么夜倾瑄自然也可以!
娴妃既是已经将前面的路都铺好了,那想来夜倾瑄段或是没有理由不再加一把火的。
就是不知陛下会如何决断了!
宫中
庆丰帝看着一盆盆从内间被嬷嬷端出的血水,脸色顿时变得更加的阴沉!
凤藻宫内一时寂静的可怕,殿内跪了一群的宫人,均是纷纷低头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瞧着这般情况,蔡青只静静的站在庆丰帝的身后,平静的外表下却是心中震惊非常!
六殿下怎会犯下如此大错?!
方才他正陪着陛下在御书房批奏折,却是忽然见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说是娴妃娘娘和六殿下落水了!
听闻这般消息,陛下当即便往揽月亭赶过去,可是路上蔡青的心中便隐隐有些预感,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这六殿下怎地会与娴妃一同落水?!
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妃子,这两人怎地会于此黑夜同时出现在一处?
非是蔡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在这后宫之中,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皆是有可能会发生。
而当他们赶到揽月亭的时候,却是只见娴妃方才被宫女从水中救了上来,人已经是面色青白的晕厥了过去。
六皇子也被侍卫救起,一道被带回了凤藻宫给御医诊治。
旁的倒先暂且不论,只是娴妃腹中的这孩子怕是难保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庆丰帝的声音满含威压的响起,生生吓得一众宫人均是赶忙将头俯在地上。
半晌,竟是无人敢出来回话,皆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却是无人敢说起方才发生的事情。
“今日在娴妃身边伺候的人是谁?”
“启,启禀陛下,是奴婢。”夏兰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交叠在身前的手不觉的颤抖,掌心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方才究竟是发生了何事?还不快说!”猛然响起的暴怒之声,生生将夏兰吓得一哆嗦。
“回回陛下的话,娘娘原本是在揽月亭赏月,可是碰巧遇到了六殿下”说着,夏兰下意识的抬眼看了一下庆丰帝,却是只见他面色阴沉的瞪着她,赶忙便吓得低下了头。
“不想六殿下饮了酒,意识有些不清楚,便便有意要轻薄娘娘,奴婢方才要去解救,却是不想二人推搡间便双双落入了水中!”说完,夏兰的声音中已经满是哭音,眼眶也是变得通红。
“求陛下为我家娘娘做主!此事错并不在娘娘啊!”夏兰的眼泪一滴滴的落了下来,她一下一下大力的磕着头,直到额头上红肿一片。
闻言,庆丰帝的眼中明显瞬间暗了下来!
“来人!将六皇子给朕押上来!”
话音方落,蔡青却是猛地抬眼看向庆丰帝的背影,心中不觉一惊!
押上来
陛下怕是动了大怒了,六皇子眼下尚且犹在昏迷中未曾醒过来,他却是让人直接将他押到此地,看来是当真是极为恼怒此事了。
不过,倒是也不能怪陛下心狠,轻薄宫妃这是多大的罪名!
只是在心中想想,蔡青便只觉得心头发寒!
看来自己方才的担忧也并非是杞人忧天,当真是出了大事,而且只怕还是会牵连甚广的一件事情。
但是蔡青的心中却仍然是有些不明白,六皇子一心放在夺嫡之事上,何时会这这般自毁前程起来!
此事若是换成七殿下的话,蔡青倒是觉得他容易接受的多,毕竟七皇子素来风流成性,由他做出这般匪夷所思、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似乎远比六皇子要合理的多。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当时娴妃身边的宫女一口咬定,就是六殿下有心轻薄娴妃,眼下倒是也只能看看他自己怎么解释了。
而当夜倾昱被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的看押着走进殿中的时候,殿内所有的人都是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酒香之气。
也正是因此,庆丰帝的眼中瞬间迸发出了无限的怒意,仿若是要化为寸寸烈火,将所有人都焚烧殆尽。
“儿臣参见父皇!”不知夜倾昱是尚且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还是他只是在故作镇静,他整个人都是与往常无异,依旧是神色清朗,步履沉稳的走进殿中。
只是那一身的衣物此刻正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头发因着浸湿了的缘故,正一缕一缕的黏在一起滴着水,有几根墨色的发丝散落在额前,虽是有些狼狈之意,但却是更见魅惑之态。
示意蔡青将所有人都散退之后,庆丰帝的声音方才低沉的响起,“缘何会落入水中?”
“回父皇的话,儿臣是被娴妃娘娘推下水的!”夜倾昱的神色未见丝毫的慌乱,只庆丰帝问了什么,他便回答什么,好像没有一点的犹豫和恐惧,神智也是极为清明,倒是未见丝毫醉酒的样子。
闻言,莫要说是庆丰帝,便是连他身旁的蔡青都是不禁一愣!
娴妃将六皇子推下水?!
虽是知道任是何人摊上这样的事情都不会轻易承认,但是没想到这两方的话却是相差甚远。
“你饮了酒?”
“儿臣未曾饮酒!”几乎是想也未想,夜倾昱便直接开口回道。
“胡说!这满殿的酒气,皆是由你身上而来,竟是还在狡辩!”
听闻庆丰帝的怒斥,夜倾昱一直低着头,唇边却是忽然牵出了一抹邪魅的笑意。
原来如此
方才在遇到娴妃的时候,那宫女不小心洒了他一身的酒,当时他便有所怀疑,娴妃既是尚在孕中,即便是要举杯邀月,也不该是这般烈性的酒才对。
如今他却是明白了,那酒本就不是准备为了让谁饮下,而是为了弄得他满身酒气罢了!
酒性越烈,酒香越大,气味越是不容易消散。
未曾想到,自己竟是将这一点给疏忽了!
“原是与娴妃娘娘说话的时候,被一名宫女奉酒的宫女撞到,方才洒了些酒水在身上。”也不知是夜倾昱当真不怕为被庆丰帝问罪还是如何,他竟是未见丝毫的慌乱之色,一问一答,皆是慢慢悠悠,好不沉稳。
然而事实上,即便夜倾昱对此情况是无计可施,他也万万慌张不得,因为一旦他有丝毫的情绪表现,倒是显得他做贼心虚了。
“那宫女何在?”
随着庆丰帝的话音落下,蔡青便赶忙着人去查问,殿内一时静寂无声。
正在此时,却是忽然听闻殿外响起的问安之声,随后便见到昭仁贵妃神色匆匆的赶了进来。
“臣妾参见陛下!”昭仁贵妃方才迈进大殿,便一眼见到了跪在殿中央的夜倾昱,心中顿时便是一惊!
她也是方才得知了情况,于是便赶忙匆匆赶了过来,不想陛下竟是真的在向昱儿问罪!
“你怎么来了?!”忽然见到昭仁贵妃,庆丰帝的眼中未有许久不见的眷恋之情,反倒满是在此见到她的不悦之意。
消息得到的倒是快,这边方才出了事,她便急急的赶到了!
“臣妾是听闻,娴妃妹妹不慎落水,是以才前来探望”明显听出了庆丰帝话中的不悦,昭仁贵妃只言辞谨慎的解释道。
闻言,夜倾昱的眸光却是忽然一暗,眸中一闪而逝的寒光仿若是忽然变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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